“歡迎回來。”張同說完,攤開了雙手,就準備和袁澤成來一個擁抱。
“滾開,離老子遠一點。你小子要不是聽到老子說我帶來了弟兄,也許早就給老子臉色看了,不是嗎?”袁澤成白了張同一眼,他可不是不知道袁澤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張同一聽,做出了一副委屈的樣子,像是袁澤成冤枉了他一樣。而袁澤成一見張同等這個樣子,立馬樂得合不攏嘴,只見袁澤成在兜裡摸了摸,拿出了一封信遞在了張同的面前。
“好了,你小子別他媽的給我裝了,就整得向你老子冤枉了一樣。老子真服了你,真他媽會演戲,你不去唱戲真他媽的可惜的人才。喏,這是給你的。”袁澤成將手中的信又拿在半空中晃了晃。
張同原本還一張委屈的臉,立馬又變了回來,疑惑的看了看袁澤成手中的信札。張同還在疑惑到底是誰會給他寫信,就看到了信封上娟秀的字體寫着他張同的名字,張同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是李詩語給他寫來的。
只見張同一下子伸手抓住了信件,可是袁澤成卻沒放手,只聽袁澤成大笑着說道:“想要嗎?我怎麼發覺我嘴上少了點什麼,我從上海一路走來,也算是受了不少苦,哎,這世道吶,真是世態炎涼,盡是一些提起褲子,就翻臉不認人的主。”
張同算是明白了,原來袁澤成是想搞點好處吶,只見張同立馬從兜裡掏出了香菸,好好的給袁澤成放在了嘴裡,並給他點上了火。但是袁澤成並沒有放開信件的意思,張同沒有辦法,只好開始拍起了袁澤成的馬屁。
“我說袁大哥,你們這次可真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一個吃皇糧的竟然可以爲了兄弟的想法,而把鐵飯碗給砸了。你的這一點,兄弟我永遠都不會忘記,而你們還那麼大老遠的不辭辛苦從上海趕過來,確實讓兄弟我很是感動,兄弟現在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兄弟對你的敬仰了。我~~”張同一個勁的在那裡說着。
明顯袁澤成很是受用,但是連番下來的糖衣炮彈,美話連篇。袁澤成還是有些受不了,連忙擺了擺手,制止住了張同在說下去,一把將李詩語寫給張同的信件扔給了他,自己一個人笑眯樂呵的走了出去。
張同從桌上撿起了信,連忙將封口給撕開了。雖說現在是戰爭年代,但是正處青年的張同還是很渴望有一份感情的。只不過他明白,自己的感情只能放在第二位,而第一位的永遠是抗日。因爲他知道,只有把日本鬼子趕出去了,他們的感情和生活纔會有新的希望。所以這也是一直以來,張同不敢給李詩語任何承諾的原因。
只是張同纔剛剛把信拿出來,還沒來得及看,他又將信給放了回去。這時他纔想起,今天是恢復訓練的第一天,怎麼說自己也要到場。
張同不敢怠慢,連忙將信件給揣在了兜裡,急忙到屋外,拉着袁澤成就往訓練場趕去。
當他們走到訓練場的時候,訓練場已經開始了訓練,而最引人注目的不過就是那些袁澤成帶來的士兵,放眼一看,就是一小片土黃色。
張同拿起望遠鏡望了望正在進行訓練的兄弟後,和袁澤成徑直走到了“土黃色”的旁邊。
由於昨晚張同的心情不好,也就沒有來得及給新來的弟兄安排,以致於現在他們在那裡單練。雖說他們受到的都是一些正規部隊的訓練,但是此刻看起來,卻和邊上訓練的1連有很大的區別,就連內容也明顯的要落後許多。
還在訓練的兄弟,有眼尖的一下就看到了正在朝他們走來的張同。
“張隊副。”張同他們還隔着幾十米,還沒有走到這些人的位置,隊伍裡就有人喊了起來。
一聽有人喊了一聲,大傢伙這時都紛紛停止了訓練,全都把頭扭向了張同。自從上次把張同送進野戰醫院後,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張同,大家都在那裡等着他們熟悉的張隊副,不熟悉的張大當家。
張同才一走近,就發現這40人裡面有不少的熟人,而且有一部分都是和自己執行過特殊任務的兄弟。張同這下心裡更高興了,袁澤成不僅給他帶來了人,還給他帶來了一些上過戰場的老兵,這讓張同感到十分興奮。
“兄弟們,委屈你們了,可以拋棄世俗的那一切,跑到曲溪山來和我張同爲伍,張同在這裡謝謝大家了。”張同深深的對着大傢伙鞠了一躬。
“張隊副,別這樣說,當初就是我們考慮得太多,才讓你隻身一人去冒險的,想想這些我們都覺得慚愧。”費冬開口說道,一臉的歉意望着張同。
張同一聽,並沒有覺得什麼,當初是他自己選擇的這一條路,而且當初他也沒有要求大家一定要和他一起執行那次特殊任務,所以現在他倒是不以爲然,只是他有些意想不到,他們居然還在爲這件事情過意不去。
“好了,不說了。過去的,我們就讓他過去好了,我們一切從新開始,只要你們大家不嫌棄我張同,願意和我一起吃苦,一起打鬼子,我覺得就已經足夠了。”張同有些激動的說道。
其中一個臉上還帶着稚氣的傢伙站了出來,對着張同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崇敬的對着張同說道:“張隊副,在我還在學校的時候,我就聽過你們特別小隊的事情。當初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夠在你的麾下該有多好,那一定能沒有顧忌的痛痛快快的殺鬼子,今天能夠在這裡見到隊副,我真的很高興,我代表我們這些新進19路軍的士兵,給你敬個禮。”
張同隨着聲音望去,才發現說話的這人,長相還算斯文,不過說的話,張同還是比較愛聽,不由得多望了這小子幾眼。
“你叫什麼名字?戰爭的時候還是學生?”張同似乎對這小子有了一些興趣。
“這小子叫蕭國友,抗戰的時候還是大學生,也給我們團送過物資,後來看到我們部隊的慘烈,索性就留在了60師。”袁澤成介紹到這小子的情況。
看着張同有些疑惑的表情,袁澤成就知道張同想問什麼。緊接着說道:“他們這些新兵,都知道了過段時間即將開赴福建的事情,就如你所說的一樣,他們也不願意自己人打自己人,這不就和我一起來了你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