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聽四個弓弩手一再說沒有辦法,他大膽的問道:“要是你們每個人都爬到一棵樹上,距離瞭望塔上的小鬼子在十米左右,你們能不能兩個人對付一個敵人,同時射殺一個小鬼子?”
一個弓弩手說道:“長官,我們離瞭望塔上的小鬼子這麼近,還沒爬上樹的一半,就會被敵人發現,他們瞄準我們開槍,我們就成了活靶子,誰也活不了。”
“特麼的怎麼這麼囉嗦,我是在問你們,距離十米左右,仰角在十五度,兩人同時射殺一個小鬼子,你們能不能做到?就這麼簡單。”
另一個弓弩手趕緊說道:“這應該沒有問題。”
“特麼的我問的不是應不應該,是能不能做到。”
“能,只要我們能活着爬上你所指定範圍的樹,我們就能兩人同時射殺一個小鬼子。”
劉成心中有數了,他對四個弓弩手命令道:“你們四個馬上找好攀爬符合標準的樹,只要看瞭望塔上的小鬼子,轉移身子和視線,你們要比猴子爬樹的動作還要快,迅速的爬到樹上做好隱蔽,看我在地面上給你們發出的手勢,同時開弓射殺,都聽明白了沒有?”
四個弓弩手接受指令,各自找到符合目標的大樹,匍匐到樹的跟前,就等長官下達命令,隨時準備像猴子爬樹一樣,快速的爬上樹冠,搭箭待發,射殺小鬼子。
劉成看四個弓弩手做好了一切準備,他匍匐退回到弟兄們隱蔽的荊棘灌木叢,對身邊的一個士兵低語了幾句,那個士兵匍匐着離開。
時間不長,在遠離劉成他們潛伏的一片小樹林,發出樹的枝條擺動聲音,瞭望哨位上的兩個小鬼子,端槍朝着那片小樹林瞭望。
劉成趁機急速揮手,四個隱蔽在不同四棵樹下的弓弩手,身子一躍跳上了樹幹,比猴子還靈活的幾個攀爬和彈跳,就竄上了樹冠。
就在瞭望哨上的小鬼子,集中精力瞭望那片小樹林的緊張時刻,劉成瞅準機會的手一揮,只聽四聲‘嗖、嗖、嗖、嗖’箭破空氣的低鳴,隨之兩聲哀嚎,瞭望哨上的小鬼子,一個身子趴在欄杆上,另一個頭朝下‘砰’的直落在地。
劉成看射殺了瞭望哨上的兩個鬼子,他一刻不敢耽擱的命令兩個士兵換裝成小鬼子軍裝,爬上樹冠上的瞭望塔,爲這次戰鬥,做好瞭望敵情隨時報警的任務。
瞭望塔上的小鬼子被清除,劉成帶着十六名士兵,沿着崖壁,隱蔽的往前搜索,在行進的山坡上,又發現一個小鬼子的瞭望塔,用同樣的辦法解決掉。
再說常聯髮帶着幾個弟兄,在崖邊蟄伏了兩天兩夜,身上帶的乾糧和水早就幹完了,現在一個個飢渴難忍。再說老是趴在地上,秋季的寒,侵蝕着他們的肢體,渾身僵硬的都伸展不開,可誰也不敢動,就怕暴露目標,影響到整個戰役。
常聯發在國民黨的部隊,當兵這麼多年,從來沒受過這麼倒黴的罪,就是參加作戰,也知道上峰下達的明確命令,哪知道這個混蛋嚴若飛,有了大的作戰方案,可在用兵佈陣上,全是特麼的根據他在敵營拿命隨時摸到的情報,來部署部隊,這簡直叫人摸不着頭腦,他很不適應這種作戰方式。
不過,常聯發打心眼裡開始佩服這個嚴若飛,有勇有謀有膽量,機智勇敢不怕死,兩天兩夜在跟魔鬼打交道,幾次都在生死一瞬間,可這小子竟能一直活下來,不得不叫他常聯發佩服的五體投地。
天已近中午,陽光照射在身上,這才感覺到有點暖意,常聯發身邊的弟兄們真想站起來伸展一下手腳,哪怕伸個懶腰都阿彌託福,可這是在隱蔽的戰場上,誰也不敢亂動一下。
就在他們渾身難受,飢渴難忍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呼啦、呼啦’,輕微的樹枝摩擦聲。
常聯發緊張的對身邊的弟兄們命令道;“不許開槍,手持匕首,要是敵人,要快速殺了他們,要是野獸,只要不衝過來,就不要理會。”
身後樹林發出的‘呼啦’聲越來越大,好像馬上就會衝到他們身邊。
常聯發和弟兄們,看不到身後密林裡任何人或動物出現,可聲音在明顯的放大,這更加大他們的緊張心理,一個個瞪着血紅的眼睛,盯視着發出響聲的那片樹林。
出來了,露出一個小鬼子戴着鋼盔的頭,正貓着腰隱蔽在荊棘灌木叢中,一點一點的往前移動,那謹慎的樣子,生怕鬧出動靜,驚動了山中的各路伏兵和野獸。
常聯發對身邊的弟兄們下達命令:“眼下是老大嚴若飛最關鍵的時候,一旦山崖突發激烈的槍聲,就會把他所有冒險部署的計劃全盤打亂,每個人在不開槍的情況下,必須做到一擊置敵於死命,準備行動。”
他們看到那露頭的小鬼子開始匍匐在地上,十分小心的撥開前面的枝條,慢慢謹慎的向前移動。
常聯發緊盯着向前移動的枝條,手裡緊握匕首,就等那小鬼子靠近。
隱蔽在崖邊的弟兄們,緊張的臉上冒出大滴的汗,他們一個個瞪圓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越來越近擺動的那叢灌木。
常聯發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們全神盯住靠過來的小鬼子,突然從密林裡又竄出三四條鬼子的身影,他們的前進姿勢跟前面的小鬼子一摸一樣。
弟兄們屏住呼吸,緊緊握住手裡的匕首,隨時準備跟靠過來的小鬼子拼命。
要是隻有出現的這幾個小鬼子,常聯發和弟兄們還可以將湊着對付,可現在從密林裡又躥出七八個小鬼子,這些敵人好像早就對這段崖邊有預謀,此時正在靠近偷襲。
常聯發一看敵衆我寡,逃避已來不及,衝上去不開一槍,就想幹掉這幾個小鬼子,那也是不可能的。
就是能幹掉這幾個小鬼子,肯定鬧的動靜很大,這樣勢必驚動兩邊樹上瞭望塔上的哨兵,哨兵一旦發現,還是要開槍,這撓頭的潛伏,把常聯發治的頭大。
那個匍匐在地上,在最前面靠過來的小鬼子,好像發現有什麼危險,頓住一動不動的隱蔽下來,後面的看到前面的不動了,也都窩在那裡不吭一聲。
常聯發緊張的眼睛充血,他豁上了,看來想悄悄的打槍的不要,是戰勝不了眼前和瞭望塔上的敵人,只有這幾個弟兄兵分兩撥,一撥開槍對付瞭望塔上的哨兵,一波消滅摸上來的小鬼子,這是他唯一自保的出路。
他暗自嘆道:“嗨,老大嚴若飛呀,我實在沒有辦法保護你了,我不開槍,可又制止不了小鬼子開火,一旦雙方交火,我不能叫弟兄們拿身子堵住槍口吧?就是堵住了,還是會驚動山下的敵人,看來只有拼死一搏了,後果如何,我都不敢想象。”
常聯發對身邊的幾個弟兄做好安排,最後下達命令:“弟兄們,看來今天我們會戰死在這裡,一點活路都不會有的,可我們就是死,也要像個爺們,一會聽我的命令,我說......。”
突然,從第一個快接近崖邊的灌木叢裡,傳出幾下蛐蛐聲,等會兒又來一次。
常聯發不知這是什麼東西,他皺眉握緊手中的槍,一旦被小鬼子發現,他會勇敢的衝上去,與敵人拼個你死我活。
對面灌木叢中的小鬼子,一點一點試探着擡起頭,手中的槍口對着前面,看樣子一旦發現敵情,隨時就會開槍。
常聯發透過枝條,看到對面的小鬼子臉上髒兮兮,兩隻大眼瞪的溜圓,看起來在尋找着什麼。
小鬼子身後的敵人也跟着探出頭來,一個個手持匕首,那趴伏在地上的姿勢,就像臥在山崗上的虎豹,隨時準備騰越突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