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名日軍不是巡邏的哨兵,而是原田真一的衛兵。這是在兩個小時前周明就用特殊手段傳下地窖的紙條裡就說明了的。
就算是周明已經表現的很奴顏婢膝,但原田真一還是很愛惜自己小命的。帶來的一個警衛小分隊十五人,有五人守護在大廳,四人守護在小院,四人守在周明宅院的門口,還有兩人守在宅院後方的巷子口。除此之外,每隔五分鐘就會有一趟巡邏隊從此路過,距離此地最近的一個日軍小分隊僅用三分鐘就可以抵達。
除非是周明吃了熊心豹子膽在宅院裡藏了一個步兵排,否則日軍大佐的安全是能夠足以保證的。
但日軍大佐還真的是低估了這位中國土豪的膽子,他倒是沒有藏一個步兵排,但卻是藏了足以幹掉兩個步兵排的精兵小隊。
從周宅到日軍輜重聯隊司令部的一路上都已經算是井陘縣城的核心區域,遠不像其他城區那般漆黑,店鋪的門口還掛着氣死風燈散發着橘黃色的光,勉強能照清街邊的路。
打扮和日軍無異的七個人由佩戴着曹長軍銜的小兵曾經水領頭,沿着街邊徑直向日軍輜重聯隊司令部走。而陳運發和石大頭兩個則是像黑暗中的狸貓,藉着夜色的掩護,遇牆翻牆,逢戶過戶,一前一後相互掩護着遠遠的跟隨着他們。
沉重的身軀不管是躍起還是跳下,竟然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沉睡的人們根本不知道有兩個人從自己小院裡經過。揹負着數十公斤的負重還能如此輕盈的,估計整個小隊9個人也只有他們倆了。
越接近日軍聯隊司令部,巡邏的日軍越頻繁,但奇蹟的是,竟然沒有人前來詢問口令,最多也就是朝領頭的小兵曾經水臉上瞅瞅,然後就很理所當然的和七人小隊擦肩而過。
這讓打頭的曾經水臉色都忍不住有些黑了,就像深秋的黑夜。這特孃的,日本人眼睛都是瞎的嗎?老子真的有你們那樣猥瑣嗎?
周明提供的情報和特種大隊自己獲得的對日軍輜重聯隊司令部的情報基本一致,日軍甫一佔領井陘縣城,並沒有忙着打家劫舍,還打着“中日友善”的招牌,司令部也徵用的是井陘縣一名早在一月前就舉家外逃的士紳之家的宅院。
這個士紳因爲其祖上在朝廷最高做過知府,所以這祖宅也算是修的牆高屋華還算比較氣派,尤其是這圍牆高達三米五不說,厚度也達半米,正是日軍最喜歡的建築。
對自己的聯隊司令部的安全保衛,原田真一還真是費了一番心思,佔地幾畝地的宅子圍牆的四角全部裝上了探照燈,每個角落還加建了木質的哨樓,每班2人,大門口更是用了半個小分隊還架上了輕機槍。除了這些明面上可以看得到的保衛力量,位於宅子裡還有那些保衛力量,那是誰也不知道的。
日軍聯隊司令部,從不允許中國人進入,哪怕是已經準備當二鬼子的那些縣城富人們,他們頂多也就是到酒樓給那位大佐閣下表表忠心。
所以從一開始,第一小隊就沒有打算潛入司令部採用常規偷襲手段,而是打算強攻佔領其聯隊司令部。
此時已經距離聯隊司令部不過200米,不管發現沒發現,其實都可以開始硬槓了。讓小兵曾經水臉色發黑的是,貌似,大發隊長的那句調侃快被實踐證明成真理了。
團座說過,實踐纔是證明真理的唯一標準。
做爲副隊長,曾經水被分配成七人小隊打頭,他自然在地窖裡齜牙直樂,這充分體現了長官尊嚴嘛!現在,他可也是少尉軍官了,在陳運發不在的時候,他終於也可以當一回領頭羊了。
莫小貓看着這貨沒心沒肺的模樣,真是替海島來的彗星妹子擔心,他是真不知道讓他打頭的原因嗎?
然後,陳運發就替他把原因給說了,“嘚瑟啥?那是因爲你夠猥瑣,最像日本人。”
一句話差點兒沒把其他人笑岔氣兒!若是地窖中能放聲大笑的話。
老子就不信了。。。。。曾經水咬着後槽牙極爲不服氣。如果像日本人一樣猥瑣,彗星妹子能看上咱?
妹子,其實眼瞎的時候居多,尤其是在年輕的時候。
但男人看男人,可是不那麼容易忽悠過去的。
事實證明,滿臉猥瑣的小兵就連日本人看了,都覺得比同類還同類,根本沒有起絲毫疑心。
“老子等會兒不幹死你們,老子就不姓曾。”猥瑣水鬱悶的快吐血,一閃身率先藏進了一棟二層樓的民居。
那是他兩天前化裝外出的時候就挑選好狙擊位,距離日軍聯隊司令部150米,居高臨下,只要給司令部裡來兩顆照明彈,裡面所有的人都會在他的射程之內。
日軍很謹慎,早在選定好聯隊司令部時,就將宅院周邊二百米的民居全部清理一空,所有的百姓,不管是平民還是富人,全部趕走,不能那裡停留。巡邏隊白天也會對這些空着的民居進行巡視。
當然了,晚上的時候檢查了也是白檢查,幽暗的夜色中他們連個老鼠都看不到。
莫小貓第二個離開,藏進了距離日軍聯隊司令部100米外的一棟小樓。沒有曾經水那麼濃濃的怨念,在樓道前佈設好防禦型的觸發雷,並將隨身攜帶的七八枚微型步兵雷撒在小樓通往他藏身處的路上,然後纔在他選定的掩體後解開藏在軍服下長長的包裹,開始組裝已經拆散的半自動狙擊槍。
除了插在大隊側的黑星手槍,莫小貓就帶了一杆狙擊槍和100發子彈,手雷和微型步兵雷各帶了一點全部用於防禦。用他的說法,我的100發子彈如果打光我們都還沒贏的話,那就證明贏不了。
那是屬於莫小貓的自信。100發子彈,幾乎就代表着近100日寇會死在他的槍口下。
每槍必中,獨立團第一狙擊手從不說大話。
距離日軍聯隊司令部還剩不到50米的時候,出現了路障,一個日軍軍曹帶着不少於十人的日軍倨傲的對巡邏隊做了個停的手勢。
“口令帝國,回覆。”
“口令,你孃的腿。”已經只剩下五人的“巡邏隊”中的一人猛然掏出一把手槍,“砰砰砰”連續開槍。
連續三槍直接把眼睛因爲驚恐而睜得大大的日軍軍曹給打得連連踉蹌後退,黑星手槍子彈巨大的動能連野豬頭骨都能穿透,何況是個一個人在不過十來米的距離挨槍呢!
到死都還在疑惑的日軍軍曹想的估計還是:回覆口令不應該是強盛嘛!和孃的腿有啥關係?
“中國人!”路障後的日軍反應過來,端槍的端槍,尋找掩體的尋找掩體,往後跑的往後跑。
對於一幫甚少上前線的輜重兵來說,能有五人在槍響過後端起槍準備反抗,就已經很難得了。
不過,一個有心,一個無意,而且五個穿着日軍軍服的特種兵們沒有一個用三八大蓋,而是伸手朝背後一抽,藏在背後擁有着32發彈匣的MP28II就此端在手上,朝這夥兒日軍掃射。
不管是跑的還是打算反抗的,都在他們火力掃射的範圍之內,幾乎沒有人可以倖免。一秒鐘的時間,足夠五杆衝鋒槍傾瀉出超過五十發子彈。
可憐的幾桿三八大蓋只是剛剛端起,甚至還沒來得及打開保險。
槍聲就這樣來臨了,位於五十米外大門沙包工事後的日軍軍曹猛的一呆,撕心裂肺的大吼:“是中國人,機槍手,開槍,開槍,殺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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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的輕機槍手剛把腦袋伏地,眼睛瞄向標尺,都還沒來得及把遠方微弱燈光下的幾個黑影給套準。“砰”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從他面頰穿入,由另外一面穿出,旋轉着的子彈將堅硬的顴骨給擊碎的同時順便將機槍手的半張臉都給掀開。
“啊~~~~”日軍機槍手慘嚎一聲,丟開機槍捂着自己已經不似人類猶如鬼怪一樣的臉在工事裡拼命翻滾。
彷彿,劇烈的翻滾就能讓人好受一點兒。
被掀開的臉露出鮮嫩的肉,然後在地上這麼一滾,失去了皮膚保護的肉沾染上了灰塵,受了刺激的神經不由自主的抽搐,一收一縮的嫩肉猶如魔鬼正在吞噬萬物的嘴,令人恐懼的同時還令人作嘔。
一邊的彈藥手更是個新兵,那見過這個?“哇”的一聲就吐出來了。
“砰砰”負責帶隊的軍曹拔出自己腰間的南部十四對着已經不可能再活的機槍手就是兩槍,怒吼道:“八嘎!開槍,開槍。”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遠在150米外的曾經水扣動了扳機,對日本人怨念很深的小兵這一槍打得很準,躲在工事裡的日軍軍曹不過剛剛怒吼着彰顯了一下老兵的血性不小心露出了半個腦袋,他一槍就將這個沒帶鋼盔的日軍軍曹開了瓢。
整個天靈蓋被撞擊變形而翻滾着的子彈給生生掀開,露出了裡面冒着熱氣還顫顫巍巍在蠕動着的腦組織。
剛吐完的日軍機槍彈藥手眼睜睜看着軍曹大人熱騰騰的腦子就這樣流出來,流在他的褲腳上,徹底崩潰了。
“媽媽,我不要打仗。”一邊瘋狂的吼叫着,一邊眼淚迸流的瘋狂往大門裡跑。
然後,就被呼嘯而來的衝鋒槍子彈給擊倒。
五杆衝鋒槍瓢潑一般的子彈將剩餘的七八人壓制在沙包工事裡連開槍的勇氣都沒有,沙包上瘋狂的“噗噗”響告訴他們,敢露頭,就會被打成篩子。
但是,躲在沙包裡,也不是安全的。
一枚火箭彈從七十米外肉眼可見的忽然而至,將一個沙袋徹底炸成粉塵的同時還散出數不清的鋼珠。
鋼珠火箭彈足以覆蓋方圓五十米的威力將躲藏於工事後的八名日軍全部打成篩子,比衝鋒槍子彈要更加可怕的多。
隨着黑夜中第一聲槍響。
五百米外,原田真一欣喜的目光猛然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