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您這是。。。。。。”劉大柱闖進辦公室,看着在日軍中將辦公室裡翻箱倒櫃找東西的某團座,臉上涌出一片怪異。
看這辛苦勁兒,貌似不是在找軍事機密文件吧!反正在劉大柱的印象中,團座長官對這玩意兒從不會親力親爲的。唯一讓他甘心流大汗的,恐怕只有那啥了。
就像承德大撤退的時候,劉團座一個人就扛了個大箱子走了200里路,堪稱神人。
只不過,那裡面貌似是,裝了2000兩以上的黃金。。。。。。
“找寶貝唄!”當着心腹屬下的面,劉團座從不隱藏自己的“貪婪”,很不爽地撇撇嘴,“這麼大個中將,辦公室不說來幾塊金磚吧!狗日的竟然連點兒日元都沒有,唯一的一把指揮刀還被老子一不小心送給你營裡那個叫小山的小混球當獎賞了,要不,你去幫我要回來?實在不行,日軍那個大佐參謀長宰了沒?用他的指揮刀和小山換一下?”
“咳咳,長官,這些還是等會兒再說,現在還是得您出馬,有個小鬼子想見您。”劉大柱很機智的把這個話題岔開。
送出去的禮,還能再要回來?就算是換,但換成誰也不會拿大佐級指揮刀去換中將級的啊!等到戰後,那玩意兒妥妥是個好寶貝,再多錢都不會換。日軍中將級指揮刀,不是刀有多牛逼,而是,那承載着功勳,對整個民族的功勳。
劉大營長那一瞬間都想用個什麼物件從那個走了狗屎運的新兵蛋子換上一換了。不過想想潑辣的米小花,劉大營長還是歇了這個心思,日後被那位東北妞知道了,那還不打上門那。
“不見,就算是他們的大佐參謀長,想投降的話,也是要向你這位獨立團前線指揮官投降,而不是動不動就擺譜要見最高長官。告訴他,投降就生,不投降就死,我劉浪從不介意俘虜是多還是少,反正糧袋裡的米也沒多少,讓他自己看着辦,看在他大佐的身份上,給他10秒鐘選擇好了。”劉浪不屑的冷笑一聲,搖搖頭道。
“不是。。。。。。”劉大柱腦門上都冒汗了。
那個大佐參謀長倒是想投降來着,只不過他的選擇來的晚了一點點,而且喊的語言不對,用的是日語而不是中文,結果,就被衝過來的刺刀營戰士一陣亂槍給打死了,這會兒都還死不瞑目呢!
投降,也是一門技術活兒,不光要會中文,而且還要學會在這個關鍵時刻用中文,看人家那位就很聰明,連吼的幾句中文讓劉大柱都有些難以抉擇,只能跑來找劉浪了。
“不是?難道這裡還有日軍什麼重要人物?”劉浪也禁不住有些好奇了。
他可是知道自己這位刺刀營營長對日本人的痛恨,他唯一的弟弟就死在五年前淞滬戰場上,對於日本人,向來是殺之而後快。跟他對上的日軍,基本都是一個死字,那還會讓他親自來喊自己去處理。
“那傢伙是日軍第20師團通信大隊少佐大隊長,帶着一百多人被我們圍在那個小院子裡,架着槍和我軍對峙,全部宰光他們不難,不過是分分鐘的事。但我想,這通信隊如果能被我所用,對於我軍後期作戰應該大有幫助,但那傢伙非要見最高長官,否則寧願死戰,所以只能請長官您出馬了。”劉大柱忙解釋道。
聽到劉大柱這番話,劉浪不由笑了。
劉大柱跟着他從淞滬戰場上活下來,由一個大頭兵直接當上了連長再當上一個主力營的營長,靠的可不僅僅是功勞和交情,他也是一點一點在進步。除了從未改變的英勇無畏,他已經愈發的像一個統兵數百人的少校營長,不再只是一味的想着仇恨。
讚賞的拍了拍劉大柱寬厚的肩膀,道:“柱子,做得很好。對於侵略者,斬盡殺絕只是小道,他們能培植僞軍那幫孫子幫着打我們國人,我們一樣能利用他們自己人去打他們,而且,你信不信,爲了活命忘記了羞恥忘記了堅持的這幫人,殺起自己人來,連你我都怕。”
“走,帶我去看看,如果夠無恥,留他一命又何妨?”劉浪領頭出了辦公室。
劉浪這可不是瞎說,縱觀整個人類歷史,不管是那個民族,只要是鐵了心的當了叛徒,那殺起自己人來,向來是從不留情。因爲他們無比恐懼,只有殺光所有反抗的人,他們纔不會被更殘忍的殺死。他們甚至比侵略者更渴望殺光站在對面的族羣。
人性的醜陋,莫過於此。
但,這樣醜陋的敵人,劉團座可是很歡迎的。
日軍師團部徵用的是石門最大富商的宅子,那名富商早在日軍佔領北平的時候就拖家攜口向南跑了,就留下幾個老家人看守。
整個宅子佔地足有三十多畝地,面積夠大不說,還擁有3米多高的院牆,很自然的就被日軍給佔用了。
做爲第20師團師團部直屬通信大隊,級別足夠高,人員也高達200多人,跟隨着師團部進了這駐地,所分配的小院佔地面積可也不小,足足有七八畝地,房屋也有十幾棟,四周也被高牆環繞着,唯一的兩個月形門都被日軍通信兵們用沙袋和木桌木椅給堵住,形成了一個近一人高的工事。
四周的牆頭上也趴着五六十號拿着長槍的日軍,看他們臉色蒼白抖抖索索連槍都拿不穩的小模樣,估計也是被嚇壞了。
想來也是,宅院外面的牆更厚更高,還有一個警備中隊在守衛,卻只用了一二十分鐘就盡數覆滅,他們這幫通信兵就算拿着槍,又有個毛線用?那就像是一個小女子面對一羣惡漢時拿着一根柴火棒一樣的無力。
這樣的小院牆,刺刀營連迫擊炮和火箭筒都不用,調那兩門步兵炮來轟一下,能把這幫蛋蛋都快嚇腫的日軍通信兵們都轟到他們姥姥家去。
當聽說此地的最高長官已經抵達,並同意見他,日軍月形門工事裡爬出一個身穿日軍少佐軍服的軍官,高舉着雙手以證明自己沒帶任何武器,大踏步還很有軍人範兒的通過小路走到20幾米外的刺刀營臨時工事後,被兩名士兵仔仔細細搜查了一遍,甚至連牛皮靴都被要求脫下,僅着白襪走到更後方工事裡,劉浪正在等着他。
對於日軍,獨立團官兵們可是謹慎的很,萬一這傢伙是個死士,沒帶槍帶着手雷炸藥拉劉團座一起上路,那可就虧得大了。
“您,就是這裡的最高指揮官?”日軍少佐在劉大柱和劉浪兩人臉上來回掃視了好幾眼,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終於確定了眼前這個氣場更足的胖子就是他要見的人。
“呵呵,怎麼?我不像嗎?你眼中的最高指揮官應該是什麼樣?銅鈴大眼還是丈二身高外加虎背熊腰?”劉浪笑眯眯的回答道。
“不,不,因爲貴軍軍官都沒有佩戴軍銜,敗軍之將實不知該怎樣稱呼閣下,請閣下別誤會。”日軍少佐顯然不光是對中國文化研究的很透,這情商也是頗高,一席話說得圓潤無比。
哪怕是他剛纔真的對浪團座這特殊的體型是真的很難以置信。
毫無疑問的,這是個聰明人。
不聰明的人,都嗷嗷叫着去見他們的天照大神了,比如死了半天才斷氣的川岸文三郎。
“這是我第22集團軍獨立團團長劉浪劉團長,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命令你的部下立刻無條件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一旁的劉大柱冷冷的說道。
“嘶~~~~~”日軍少佐倒吸一口涼氣,猛然一愣。
顯然,劉浪和獨立團出現在這裡,對於他來說,就如同那位直接被氣斷氣的中將師團長一樣,是一件極爲不科學的事。
足足過了好幾秒鐘,這位日軍少佐才一臉苦澀的說道:“原來是劉浪閣下,我第20師團上下敗的不冤,從娘子關大戰開始,我第20師團就被閣下欺騙了。您和你麾下的獨立團,不在舊關,一直都在等我第20師團後防空虛吧!”
“說吧!讓你的部下放下武器投降,你有什麼條件?不過,我提醒你,不要異想天開獅子大開口,我劉浪的作風你應該也有所瞭解,要不要俘虜對我獨立團來說從來都不重要。”劉浪臉色平靜的說道。
“劉浪閣下,爲什麼確定我會有條件?以您目前的實力,完全可以讓我通信大隊無條件投降,我們也毫無抵抗之力。”這個舉止極爲鎮定毫無俘虜覺悟的日軍少佐卻先問起了問題。
“呵呵,你如此胸有成竹孤身一人前來我處,自然是有足夠把握我會放過你和你的屬下,至少會讓我答應不殺了他們,不知我猜得對不對?”劉浪微微一曬。
沉默半響,日軍少佐臉上滿臉苦笑道:“閣下不但用兵如神,這窺人心之能,也實乃我西元寺公一平生之僅見,沒錯。。。。。。”
我勒個去,不是吧!
殊不知,日軍少佐此話一出,這一次,換成劉團座齜着牙花子吸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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