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紀雁雪也幫腔的。
一個軍醫估計是看自己領導被團座長官懟的說不出話,鼓起勇氣道:“可是,您在沙坑裡給傷員包紮同樣危險,如果上方不斷掉落的沙子被呼吸急促而且喪失意識的傷員吸入呼吸道,那一樣會死人的。”
“說的對,劉長官,您這方法貌似也不怎麼樣。”紀雁雪讚賞的看了一眼那名自己從成都招過來的年輕男軍醫,然後挑釁的看向劉浪。
必須要打擊劉浪的囂張氣焰,至少,絕不能承認自己是個蠢婆娘,紀雁雪這會兒很固執。
“嘿嘿,你們考慮的很周到,的確,我戰友無意中吸入了一顆不小的砂石,堵塞住了他的氣管,只有短短的三十秒,他的臉色就變得青白,如果不弄出來,再過一分鐘,他的大腦就會因爲缺氧導致腦細胞開始死亡,再過三分鐘,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了。”
“那你是怎麼救他的?”
顯然,劉浪的故事很有代入感,別說紀雁雪這會兒忘了糾纏蠢女人這茬兒,就連特種兵們也開始豎着耳朵用心傾聽了。
“怎麼救?很簡單,切開氣管,用手裡的軍刀,在他氣管上開上一個口子,讓新鮮的空氣進去即可。爲了保證創口一直能夠敞開保持空氣進出暢通,我不得不犧牲我最心愛的鋼筆,削掉筆套的底座做了一根管子,一直插在他的脖子上。我不得不說,就算在全是武夫的戰場上,文化人的筆桿子也會起很大作用的,你們說是不是?”
站在訓練場上,只要是懂得戰場急救術的軍醫,或者是已經稍稍懂得一點人體生理學的特種部隊士兵們,都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看怪物一樣看着劉浪。
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就做出這樣一個致死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五手術決定,牛魔王還真是夠屌。一把沒有消過毒的軍刀,一根更不可能消毒的筆筒,切開人體脆弱的脖子裡更脆弱的氣管,任何一樣,都足以致人於死命。至於說牛魔王后面那個什麼文化人之類的標榜,自動的被所有人忽略了。
“可是,可是這會讓他的傷口感染,胸口以上傷口感染的致死率幾乎是百分之一百。”年輕的男軍醫漲紅着臉反駁。
“可是,只有活着的人才能有享受感染的機會。”劉浪冷然道。
所有人啞口無言,說的很有道理啊!
紀雁雪臉色通紅,瞪一眼年輕男軍醫,命令道:“野戰醫院所屬收隊。”
說完,就昂首率先走出了訓練場。
負責射擊的兩隊士兵也趕緊擡着重機槍跟在後面溜了。此時再不溜,等會兒特種大隊那幫殺才們緩過勁來找他們較量幾下那可受不了,前段時間步兵營的弟兄們沒少被他們肆虐。
只有特種兵們看見,在紀少校氣鼓鼓地離開訓練場後,胖子團座悄然擦了把冷汗,可能剛纔編故事,也很耗費心力的吧!
“想笑,就笑吧!老子爲了你們,可是連負責醫院的紀少校都得罪了,以後受傷了你們給老子治?”劉浪衝嘴角扯動的特種兵瞪眼,繼而嘴角一裂道:“我宣佈,你們考覈通過,訓練到此結束。”
一片沉寂。
特種兵們都在發呆,他們簡直不敢相信,牛魔王會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這不符合他的性格。
看着十六名站得整整齊齊面面相覷想相信又不敢相信的特種兵們,劉浪嘴角掠過笑意:“從現在開始,你們不再是我的學員,我也不是你們的教官,你們,都是我的戰友。”
說到這兒,劉浪停頓一下,再度提高聲音:“戰友們,再次歡迎你們,成爲獨立團特種大隊的一員,讓我們一起,用鬼子的頭顱見證我們特種大隊的輝煌。”
到這一刻,特種兵們終於相信胖子團座不再是忽悠他們,響起一片歡呼聲,紛紛把自己的棉質軍帽甩向空中發泄着自己的喜悅。
“長官萬歲”
“哈哈,老子終於成功了。”
“嗚嗚,牛魔王,你總算說句人話了。”
劉浪。。。。。。
請問還有至尊寶和紫霞仙子嗎?如果有的話,某魔王對用了至尊寶的月光寶盒感覺很抱歉。對不起,現在牛魔王當了主角,紫霞仙子是我的了。
一直到看到劉浪掏出一疊臂章,特種兵們才停止了自己幸福的發泄。
臂章通體墨綠,是用最結實的帆布做成的,上面用紅色的絲線繡了一簇火焰,血紅的火焰,那是野戰醫院所有護士花費了三天的時間繡完的。
對於這個時代的姑娘們來說,還沒有多少人徹底丟下刺繡這門屬於閨秀的傳統手藝。
凌洪和肖風華兩名中隊長各自站到了自己隊列的第一個,對於這兩個和自己出生入死相處已久的老兄弟,劉浪沒有說話,只是親自將臂章別在他們倆的肩頭,莊重的行了個軍禮。
回答他的同樣是無聲的軍禮和兩人激動的淚花。
在訓練中差點兒被空包彈打成血人的魯山東被士兵們主動排在了第一個,自從這個普通的山東漢子毫不猶豫的將冒着青煙的手雷壓在身下,從不服輸的士兵們就認爲,在這次最終的考覈中魯山東就應該排在第一,第一個接受胖子團座授臂章的榮耀應該屬於他。
“長官,你那真是個臭彈啊!”魯山東面對劉浪的時候,依舊固執的強調這個事實。
他特別害怕劉浪會像訓練中喊的一樣說他已經死了已經被淘汰了,這對於魯山東來說,實在是個心魔。
“魯山東,你說的沒錯,那是個臭彈。你很棒,真的很棒,比我想象中還要棒的多,如果滿分是一百分的話,我會給你今天的表現打上120分。”劉浪將臂章親自別上了魯山東的肩膀。
劉浪臉上在笑,眼裡卻少見的多了一絲溼氣,爲了這個可愛的戰士。
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將一顆手榴彈壓在身下的,更何況在沒爆炸之前,誰也不知道那只是個訓練彈。
“長官,我一定會好好幹,不會給你丟人。”魯山東眼裡閃現出無比的驚喜,咧着嘴幸福的笑着,噙着激動的淚花衝劉浪行了個軍禮。 wωω ttκā n ¢Ο
劉浪走過石大頭,走過陳運發,走過莫小貓,每個特種兵,他都親自別上臂章,一如當年他的教官。
因爲,他們是他的兵。
他們,即將在紛亂的戰火中用生命來恪守自己的責任。
他們,應該擁有這樣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