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個小兵在新年除夕的這一天的戰鬥,只是特種大隊全部60名官兵全部戰鬥的一個縮影。
整個新年,獨立團在外征戰的只有特種大隊60名官兵,他們或在距離中國最南方地域尚有2500公里之遙的陽光灼熱的異國,或在中國最北端零下幾十度的冰天雪地。
他們沒有獨立團基地的任何支援,甚至沒有最新的武器裝備,他們有的,只是劉團座教給他們的超越這個時代的戰鬥技能以及勇敢而無畏的勇氣。
沒有武器補給,他們就只能搶敵人的。位於馬六甲海峽的特種兵和熱河的幾個還好一點兒,他們好歹還有蘇曼達島和青龍山或者孫永勤部做後勤支持。以陳運發莫小貓爲首潛入東北三省的近二十人則完全只能靠自己,他們所攜帶的武器也基本以日本槍械口徑爲主,這樣也便於他們補充彈藥。
不同於其他部隊,以兩人或三人爲一組潛伏入東北的特種兵小隊自從進入東北三省開始就基本和獨立團方面斷了聯繫,劉浪想獲知他們的消息只有從潛伏在關東軍參謀部夏文運處獲得,而且因爲保密的原因,消息來往極少,整整半年的時間也不過兩封密電而已。
他們的使命就是要在這一年期間在東北進行特種作戰,對佔領區的日寇進行無限制打擊和騷擾以及製造混亂並最終活着回來。
沒有所謂的訓練,那裡就是最殘酷的戰場,只有活着歸來,纔算是正式通過了特種兵考覈。
不過,在過了1935年的新年之後,劉浪終於收到了手下第一名特種兵陣亡的消息。
確切的說,那名陣亡的士兵還算不上真正的特種兵,他只是因爲很熟悉東北的狀況而派去引導特種兵們進入東北三省而已,給他的軍令是任務完成之後相機行事,既可以繼續潛伏在東北做爲情報中轉站給特種兵們提供情報,也可以因爲感覺有危險提前撤出東北迴到獨立團。
爲此,劉浪甚至給了這位做嚮導的士兵與他埋在關東軍最大的棋子夏文遠不見面單線聯繫的方式。雖然是爲了在實戰中鍛鍊特種兵,但劉浪還是希望最大限度的給他們提供必要的援助,無論是情報上的還是物資上的。在東北,唯有曾經的老百姓日報的大記者何益之現在的關東軍參謀部情報課的超級大間諜夏文運能做到。
很顯然,那名陣亡的士兵選擇了前者,這半年來一直潛伏在他的家鄉,關東軍位於和紅色北極熊國境線交界的烏爾古力山大營,因爲那裡,他可以給活躍在黑龍江省數量高達十名的特種兵提供情報。
不過,在過了元宵節的頭一天,劉浪收到了夏文運發給他的密電:常隆基(劉阿八)於五小時前陣亡,日少將楠木實隆卒。
看到這兩個名字,劉浪眼前一陣瑩然,繼而是一片恍然。
劉阿八戰死了,不,確切的說,是常隆基戰死了。
劉阿八不過是個小人物,是個在承德城投誠過來的僞軍小班長,除了他選擇跟隨獨立團南下以外,他手下其餘9名僞軍皆留在熱河孫永勤部做了骨幹。但是,歷史的車輪是多麼固執啊!雖然比曾經的時空中提前了數年,但他依舊戰死在那個叫烏爾古力山的地方。
因爲,常隆基這個名字,雖然在未來也算不上大名鼎鼎,但是,凡是知曉他名字的人,無不爲這個籍籍無名的小卒豎起大拇指。因爲,那代表的是最底層中國式小人物對日寇侵略者的抗爭。一個小人物擊斃日寇一名陸軍中將,狠狠的給了日寇一個響亮的耳光。
如果說曾經的時空中與中國的全面戰爭中死的最憋屈最窩囊的日軍將領,不是死在太行山被紅色部隊幾發迫擊炮就炸得魂飛天外的“名將之花”陸軍中將阿部規秀,也不是在大別山區被桂軍用高射炮打下來日軍參謀總部次長陸軍大將冢田攻,而是被一名卑賤的馬伕狂扇數耳光後再掏出手槍將其一槍斃命的關東軍駐僞滿軍事部最高顧問楠木實隆中將。
是的,沒錯。就是這名叫做常隆基的中國馬伕,扇蒙這位日寇中將後從容掏出手槍再將其一槍斃命。此次事件被稱爲關東軍之恥,嚴密封鎖消息,直到二次世界大戰之後,這次馬伕刺殺中將案才被日本披露。國人才知有這樣一個無名烈士的存在,並在數十年後在其犧牲的松花江畔豎起了烈士紀念碑。
爲一個當時並不是紅色部隊戰士而且還是一名僞軍士兵豎紀念碑的,在共和國數十年的歷史上可是極爲罕見。
而直到此刻,劉浪才知道麾下這名從僞軍投誠而來看似有些油滑的老兵油子的真實身份,他就是本應該於7年後在烏爾古力山將已經升爲日本陸軍中將的楠木實隆一槍斃命的常隆基,那才應該是屬於朝鮮族劉阿八的本名,劉阿八不過是他參加僞軍時的化名。
固執的歷史並沒有因爲劉阿八跟隨劉浪來到四川而發生改變,重新返回東北的他終究還是宰了本應該就死於他槍下的楠木實隆。而倒黴的楠木實隆在這個時空中依舊避免不了讓威名赫赫的關東軍成爲一個笑話,只不過這一次他沒等到升爲陸軍中將,僅在少將任上,他的生命就噶然而至了。
屬於一箇中國小人物和一個日寇將軍的歷史,就這樣奇蹟般的得到了還原。中國小人物英勇而死,日寇陸軍少將窩囊憋屈的死去。
自從看到這兩個名字的死聯繫到一起,劉浪幾乎不用等到主持這次馬伕刺殺日軍少將的案件調查結束,就能根據曾經時空中發生過的猜到大概。
果然,又等了數小時,夏文運再次發過來的密電很清晰的闡述了關東軍參謀部情報課的調查結果,和曾經時空中發生的故事擁有着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
已經以自己的本名常隆基潛伏進烏爾古力山大營當一名馬伕的劉阿八這次雖然並不像曾經時空中只是一名孱弱的年輕人,因爲日寇殘酷的新兵訓練而對日寇恨之入骨,而最終制定了刺殺日軍高層人物的計劃。但這次已經受過刻苦訓練的他依舊僞裝的很傻很天真,是所有日寇肆意侮辱取樂的對象。
他的僞裝很有成效,誰也不會想到會有一名精銳的中國士兵就潛伏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向外發送情報,活躍在烏爾古力山附近的兩組特種兵小組就因爲他的存在連續狙殺了至少三名關東軍中佐以上軍官。
同時,他還能借助牧馬外出的形式巧妙的和夏文運取得聯繫,將特種兵們的一些物資需求傳給夏文運,讓他可以用他的方式予以補充。可以說,在那裡的半年,常隆基做得非常出色。因爲他的存在,特種兵們不僅戰果斐然而且自己也能提前得到不利消息將自己保護的很好。
而這次擔任關東軍參謀部特務部員兼總務課長的楠木實隆來烏爾古力山大營,也是因爲最近半年這一片區域內連續三名中佐級軍官被中國的反抗力量暗殺,他前來調查並部署搜捕方案。
之所以潛伏了半年無論如何受辱都堅守自己任務的常隆基突然間對這個倒黴蛋起了殺心,是因爲楠木實隆調查了數日之後毫無頭緒,竟然把周圍的朝鮮族百姓當成了他發泄的對象。
連續數日,他大刑逼供無果之後,殘忍的虐殺了當地百姓十幾人,其中一名更是回到故鄉的劉阿八的昔日好友。楠木實隆當着站在遠處臉色木然卻已經悄然將指甲都扣進手掌的劉阿八的面,殘忍的砍下說不出他想要東西的劉阿八好友的頭,並將睜着雙眼死不瞑目的頭顱丟到了劉阿八懷裡。
劉阿八當場崩潰,卻還不能流着淚爲自己好友祭奠,反而只能渾身顫抖着表現得驚嚇不已,這副懦弱的形象卻引得周邊日寇一陣大笑。
楠木實隆並不知道,他這正是將他自己推向深淵的最後一步,爲制止他再殘殺自己的同族,劉阿八決意要殺了這個王八蛋,哪怕是他死。
於是,讓關東軍貽笑大方的馬伕刺殺將軍的案件在當天傍晚發生了。騎着高頭大馬的日軍少將高傲的等着中國馬伕將他扶下馬,剛站在地上還在適應大地的他就捱了那名方纔還極爲卑賤的中國馬伕左右連續兩個大耳刮子。徹底懵逼的日軍陸軍少將就看到那名懦弱的馬伕從馬糞袋子裡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南部手槍,“砰砰”連續兩槍,打得極準,全部命中腦門。
還在懵逼中的日軍少將當場死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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