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600受訓士兵忙着搬材料學着建房子瞭解建築特點的這一個半月,劉浪也沒閒着。
需要的三十名教官,加上符合條件的團副張儒浩和副總隊長李國斌也不過區區8人,獨立團現在還缺22名教官。
紅色部隊那邊已經確定要派十名政軍皆憂的紅色幹部過來,不過他們還在行軍的路上接受地下工作培訓,劉浪已經安排華商集團那名中堅再次派出商隊前往紅色部隊已經到達的陝北吳起鎮,那裡,是紅色部隊宣告戰略大轉移勝利的終點。
劉浪已經從電報中獲悉,和曾經的時空中一樣,抵達吳起鎮的紅色部隊爲了不把追兵帶進紅色根據地,就在吳起鎮郊外設伏。
不過這一次和曾經時空中擊潰擊潰了尾追紅色部隊的東北軍騎兵軍和馬鴻賓的第三十五師各一部共2000餘人不同,驟然多出72挺輕機槍和24挺重機槍以及24門迫擊炮的紅色部隊差點兒沒把遠在西安的少帥打哭,對光頭大佬盡最後一絲兄弟之情的東北軍一個騎兵旅只逃出去不到五分之一,兇悍的馬家軍騎兵衝的最狠也最快,衝進了紅色部隊一縱隊及二縱隊各部同樣在頭道川、二道川、三道川一線的伏擊圈,整整三千人一個也沒跑出去,直接被吃了個乾乾淨淨。
紅色部隊此役不算繳獲戰馬600餘匹,輕重機槍及迫擊炮若干等戰利品,光從殲敵數量上說就是曾經時空中的一倍有餘,直接將威脅着陝北根據地的軍閥騎兵們打了個痛徹心扉。
就連兇悍的馬家軍從此對紅色部隊也是畏之如虎,再不敢叫囂“消滅一幫農民軍易如反掌”的話了。張少帥的東北軍更是離的遠遠的,再打下去,和光頭大佬的兄弟之義倒是足了,可手下的部隊卻被打沒了。張少帥可沒那麼二缺,手裡沒了兵,兄弟可更沒得做了。
華商集團的商隊這回不是去送物資,而是去將那十名優秀紅色幹部帶回四川,劉浪甚至命令給他們十人都造好了新的身份。
說着廣西廣東兩廣粵語的十人做爲已經煙消雲散曾經的強軍第十九路軍原軍官的身份是再合適不過。而那就需要張炎幫忙了。
劉浪抵達新編第61旅旅部和張炎將軍密談一夜之後,十名蓋着新編61旅大印的中尉身份證明就裝到了劉團座的兜裡,與此同時,新編61旅還支援了十二名炮兵科、步兵科、輜重科、工兵科中尉及上尉軍官成爲獨立團教導隊第一期教官。
劉團座付出的則是這十二名教官每人每月50大洋的訓練津貼以及華美公司投產後第一月月畢就會送達新編61旅兩個步兵營的輕武器裝備。
光是靠劉浪的援助,新編61旅一個步兵團就將會在1935年年底全部換裝完畢,清一色的嶄新仿漢陽造步槍、仿捷克ZB-26輕機槍、仿馬克沁水冷機槍的二四式重機槍,82口徑迫擊炮。
而且劉浪絕不是說偷工減料,輕機槍甚至達到了每個班一挺,每個步兵營達到了27挺,而仿馬克沁二四式重機槍更是達到12挺,除了營直屬機炮連配屬的6挺之外,給三個步兵連又額外的每連加了2挺,迫擊炮則是每個步兵營達到了6門,3門配給營屬機炮連,另外每個步兵連各加一門82毫米迫擊炮。
還有衝鋒槍,劉浪對衝鋒槍也極爲偏愛,其實,這也是所有中國軍隊的最愛,因爲輕重機槍偏少,所有的中國軍隊都喜歡用這種能快速射擊的短程武器做爲火力壓制的補充。所以劉浪還專門提供了兩個排足足100枝衝鋒槍給新編61旅。
除了沒有給步兵團配備山炮以外,劉浪給新編61旅的武器裝備清單,甚至要超過了國軍現在正在整編中的德械師。
面對這樣的誘惑,別說給原第十九路軍“弟兄”們造個假身份,就是劉浪說走跟我幹,張旅長恐怕也是不帶半點兒猶豫的。反正,劉湘劉浪都姓劉,而且這兩位都有個共同的特徵,特別喜歡“小鬼子”,當然了,前面得加個“打”字。
若不是劉湘招攬張炎殘部的時候承諾過,如果一旦對日戰事重起,四川之軍絕不拉稀擺帶,張炎又怎麼會答應率領殘軍來投?第十九路軍殘部諸人莫不記着三年前“一二八上海事變”戰死於對日前線的數千弟兄。
劉湘對劉浪這樣對自己麾下又是密談又是送裝備之事當然是有所不滿,換誰估計也是不爽,哪怕劉浪已經是他所倚重的族侄。對於劉湘來說,他那位靠着他扶持起來的小叔叔劉文輝就是前車之鑑,羽翼豐滿之後就要和他爭川省之主的位置。
劉浪剛出新編61旅的軍營,就被劉主席派出的專車給截住了。這也是藉此敲打劉浪,在四川,沒有他劉湘想知道而不知道的事兒。
劉浪卻是毫不慌張,和張炎新編61旅接觸密切之事他本就沒打算瞞着劉湘。他現在能控制的兵力也不過獨立團和安防團不過6000人的兵力,就算加上新編61旅4300多人,合計也不過一萬人,對手握五十二個團總兵力達十餘萬的劉湘來說還形成不了什麼威脅。
實際上,劉湘成立安防團也未必就是完全毫無保留的站在劉浪這一邊,做爲川省之主,劉湘老辣的手段亦非一般人可望其項背。從明面上看,獨立團分兵成立川北安防團將可控制的兵力翻了一番達到6000人,但實際上因爲骨幹力量的抽出,原由長城抗戰血戰餘生的2000老兵和訓練長達兩年之久新兵組成的獨立團戰鬥力瞬間下降三分之一,而那纔是劉浪的老底子手中最直接的戰力。
至於說全部由原獨立團軍官士兵以及廣元鄉間農民組成的川北安防團,在劉湘看來,只要是人,就有慾望。劉浪能給安防團豐厚的軍餉,但他能給安防團諸軍官更高的地位,那可是劉浪所不能給的。在名和利之間,究竟怎麼選,劉湘可是自信的認爲他能將這樣一支遠離獨立團的新軍給拉攏過來的。
這就是中國從古到今爲上位者的傳統做法,寵着你也防着你,時不時還要敲打敲打你,讓你明白,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那都是我給予的,但有不臣之心,你丫的就要玩玩兒。
要不然說越上高位,就越孤獨呢!因爲權力越大,你就越渴望權力,而想保護權力不失去的本質就是防着所有人,哪怕是枕邊人又或是親如子侄,他們最信任的,始終只有自己。
貴爲皇帝,坐在高位上一覽衆山小很威風,但誰能懂他們心中徹骨的孤獨呢!
劉浪前世是不懂這個的,他只是一把刀,一把國家和民族需要,隨時可以出鞘的刀。但穿越到這個時代,他不光是要成爲一把國家和民族需要的刀,他得學會握着刀,暗藏鋒芒,一旦出鞘則風雲變色。只要他想爲自己的國家和民族做得更多的話。
所以劉浪也在學習,也在進步。他得學習在這些勢力旋渦的邊緣遊走,否則,一個不小心,他的理想就會灰飛煙滅。這不是僅僅只有愛國熱情就能完成的。
他,首先得用事實告訴現在四川之主,他的目光並不是在四川,而一直是停留在中國的北方,那羣虎視眈眈看着中國這塊沃土的豺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