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從上午打到下午,又從下午打到晚上,進攻二道崗子的鬼子不斷被二排的戰士居高臨下射擊着。
激戰了一下午,鬼子和僞軍傷亡了二十多人,這般戰果主要是因爲二排戰士槍法不好的緣故,要是換成老兵,戰果最起碼在百人以上。
到了晚上,鬼子和僞軍在吃飯,二排戰士也都拿出隨身攜帶的乾糧啃了起來,二排長一邊啃一邊還在惋惜,早知道這樣,就該帶着一門迫擊炮下來,不然這一下午鬼子至少傷亡三四百人。
有心讓人回去取炮去,怎奈他們現在成了小鬼子的眼中釘肉中刺,別說取炮,就是上個廁所撒個尿都不能。
整整一下午,進攻二道崗子受挫的鬼子,有些惱羞成怒地把怨氣發泄在二排身上,要不是擔心腹背受敵,早就拿下那個該死的二道崗子了,負責指揮這次作戰的兩個鬼子隊長也是這麼跟柳生一郎解釋的。
這次圍剿戰役,也是柳生一郎擔任北水戰區最高指揮官的第一次正式戰役,不容有失。他在給兩個鬼子隊長的電文中明確指出,今日虎頭山已成氣候,必須藉助這次機會,拿下二道崗子,以此jiao滅整個虎頭山抗日根據地,倘若完不成任務,兩位隊長只能上軍事法庭等等。
兩個鬼子隊長接到柳生一郎電文後,坐在一起商量了好久,半響才道:“小泉君,沒想到我們大riben帝國最精銳的勇士會在着小小的二道崗子吃了虧,折損了無數的勇士,在不拿下二道崗子,我和你都得上軍事法庭”。
“大竹君,沒想到窮的像叫花子一樣的ba路軍會獨擋我們整整一下午,如果可以的話,我像見見對面的指揮官”。
“見對面的指揮官,小泉君,你瘋了嗎”?
“大竹君,我沒有瘋,你看,整個二道崗子防線,因爲突出的那個鉗形陣地,形成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子,不管發生多大的代價,都得將這個刀尖打掉,不然就有劃傷自己的可能,另外,他又派出一部分隊伍,從我們側翼的高地進行牽制騷擾射擊,如此一來,便能形成交替掩護之態勢,所以我說,對面的指揮官一定是個傑出的戰術家”小泉指着對面的地形跟叫大竹的鬼子說道。
他跟那個年代大多數日本男人一樣,矮矮的個子、羅圈腿、身材壯實、脖子和腦袋差不多粗細,猛一看上去就像一顆大號的獵槍子彈。
他的臉上帶着日本軍官慣有的神態:冷酷和堅毅,同時又帶着一絲狂熱。
小泉是個隨時準備爲天皇陛下獻身的武士,從來沒拿自己的生命當回事,一個連自己的生命都不當回事的人,自然就更不會拿別人的生命當回事。
所以,從37年進入中國戰場一直到現在,他帶領着軍隊南征北戰,一路燒殺,如入無人之境,因爲戰功,他從一個小小的曹長晉升爲中隊長。
小泉狂妄,卻不傻,今天一下午的對弈猛攻,己方在付出上百人傷亡的代價下,仍然沒有攻下二道崗子,他便知道,自己遇到了對手,一個很可怕的對手。
有些人害怕遇到對手,有些人則相反,遇到的對手越強,他的鬥志也越旺盛,小泉剛好是後者,一股濃濃的戰意在他心頭燃燒着。
名叫大竹的鬼子看看對面的陣地,又看看一臉戰意的小泉,道:“既然對方的指揮官是個傑出的戰術家,我們是不是要在明天的攻擊中,請求空軍支援”?
“納尼,請求空軍支援?大竹君,對面的守軍有多少人,我們都知道,不足百人,還是一個新成立不久的連隊,我們有多少人?兩百多精銳的帝國勇士,和五百多皇協軍,雙方比例1:7,難道你要說我們堂堂帝國精銳還比不上那些入伍不久的泥腿子嗎”小泉加重了語氣道?本來兩個人的職位是平等的,可這次攻打二道崗子,是以小泉爲主。
假如按着大竹的意思,請求空軍支援,那麼他們也不會打的這麼慘烈,歸根到底還是那些小鬼子看不起國人。
小鬼子在這裡糾結,屠夫和劉振他們也在納悶,按理說,整整一下午時間,於同他們也應該帶着大部隊回援了,沒想到這個時候還不見蹤影,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他們也遇到了鬼子,而且還無法及時抽出身來。
他們的猜測沒錯,於同所帶的大部隊在回援的過程中,的確遇到了鬼子的阻擊,就在子午嶺,子午嶺也是一個跟紅石峽齊名的險地,它一邊是巨大的石壁,高聳入雲,從腳到頂,全是蒼黑的岩石,一邊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從上往下看,黑漆漆涼嗖嗖,中間只有一條一米多寬的小道可以過人,小道上面碎石密佈,稍有不慎就會落個墜入懸崖的下場,因此這條小道又多了一個閻王路的稱號。
在岩石後面,二百多小鬼子和三百多僞軍都端着槍,一語不發的盯着子午嶺的另一頭,等待獵物的出現。
領頭的小鬼子剛從前方戰場調下來,多年的戰爭生涯使他養成兇殘、暴躁的性格,他沒任何信仰,也沒有任何政治觀點,甚至不像別的小鬼子那樣,以爲天皇獻身爲榮,他認爲,人生一世,不能白來一趟,要享福,要有酒有肉有女人,有錢花。
這時,忽聽得小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領頭的小鬼子架起望遠鏡,不由精神大振,遠處似乎來了一支人馬,看樣子能有三四百人,跟收到的情報一樣。
來的正是於同他們,這一路上他們還在擔心,說萬一小鬼子在子午嶺設伏,真的插翅難飛了。
眼看勝利在握,所有的隊員都鬆了一口氣,領頭的楊前進二話不說,帶着他的連隊就要進入,但被於同給喊住了。
“老楊,等等,有些不對勁”?
“是於隊長說的沒錯,是有些不對勁,因爲太靜了,靜的有些異常”徐峰也急忙趕了過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