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葉天瞧着街頭巷尾議論自己的那些敬佩的目光,不免有些飄飄然,心中竊喜不已。只是,還沒有等葉天在哪裡樂夠,見到眼前的一幕,葉天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整個人都懵逼了。簡直是有些不敢相信他所見到的是真的。
只見,街上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了烏央烏央一大羣人,擡着大量的屍體,神情悲憤,其中不少人好在抹着淚水,手中舉着白色上面寫着血字的旗子,怒聲嘶吼着殺葉天報血仇。
“我靠!什麼情況?”直至這些人走到葉天的身前,葉天這才反應過來,瞧着這些人的衣着打扮,很明顯只是普通的老百姓,葉天的心中充滿了疑惑。自打他到新京,前前後後加起來還不到倆天的時間,小鬼子和漢奸他倒是沒少殺,可他除了順了倆件衣服以外,卻從來都沒有對手無寸鐵的自己同胞下手。否則,他又與那些畜生不如的鬼子有什麼區別。
更何況是昨天晚上從鐘樓撤退之後,葉天便是一直躲在堆滿雜物的小巷子裡。整整躲了大半個晚上,直接天亮這會剛出來。很顯然這是有人在往他的身上潑髒水。葉天緊握着拳頭,眼中閃過了一絲的厲色。隨即直接邁步上前,對着從他身旁走過的人羣中一個滿臉痛苦神色白髮蒼蒼的老先生詢問道:“老先生,敢問這是出了什麼事?你們爲什麼要喊着殺葉天報仇?”
葉天不問還好,這一問他面前的這位老先生,瞬間變得格外的激動,手裡緊握着血字的旗子,佈滿血絲的雙眼彷彿要吃人一般,渾身更是顫抖不已,破口大罵起了葉天不是東西,恩將仇報白眼狼,那副憤怒的樣子,彷彿能把葉天給生吞活剝一般。
原本昨天晚上在小鬼子和僞滿軍警全城搜查之際,一個一襲黑衣手裡拎着槍,用圍巾蒙着面的人,出現在了這位老先生家門前,急促的敲起大門。這位老先生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聽到有人敲門,急忙小跑着從屋裡出來將門打開。
而敲門的那個蒙面的傢伙,一見到門開,直接閃身竄了進去。這無疑是把開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老先生給弄了一愣,當老先生一見到對方手裡竟然拎着槍,嚇得一哆嗦,連忙向後退了幾步。
就在這個功夫,卻是傳來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這個竄進來的傢伙,急忙對着老先生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老先生不要出聲,隨即急忙回手將大門關上。趴在門上聽了聽外邊的動靜,壓低了聲音跟老先生說外邊有鬼子在抓他,請老先生幫忙作掩護躲過鬼子的搜捕。
老先生雖然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人,但是,一聽到小鬼子要抓對方,二話不說也忘記害怕了,直接拉着這個傢伙躲進了拆房之中。
結果,這個老先生卻是並沒有想到,當他們一家老小幫助對方應對過了小鬼子的搜查之後,對方非但沒有感激,反倒是見色起意,盯上了他的兒媳婦,他們一家老小拼命的反抗,儘管最後驚動了鬼子和僞滿軍警趕了過來,可是,他的兒子和老伴卻是慘死在那個傢伙的手上。他從鬼子,以及僞滿軍警的口中得知,那個殺害他老伴和兒子的兇手,正是他們要抓的葉天。
當葉天從老先生的口中得知這一切,眼中閃過了一絲的厲色,一下子就明白是怎麼個情況了,想來其他人跟面前這位老先生的情況應該差不多。面對着從他身旁經過的這些羣情激奮的人。
尤其是,當那些街頭巷尾不明情況的人加入了大街上的人羣之中,更是讓葉天感覺到了十分的棘手。剛剛他還是這些所敬佩的對象,現在一下子變成了過街的老鼠,這麼一搞,他的名聲算是徹底的臭了,能夠冒充他做到如此的,除了一心想要將他收拾掉的小鬼子以外,葉天還真的想不出來還有其他人,很明顯這一切都是鬼子的陰謀,一個專門針對他的陰謀。
隨着這位悲憤不已的先生舉着起跟着人羣離去,葉天緊握着雙拳,儘管他很想要想這位老先生,以及那一羣人解釋,可是,眼下這種情況,髒水已經潑到了他的身上,他已經是百口莫辯,恐怕現在他剛一站出來說自己是葉天,這一羣人想必一定會撲上來將他給碎成碎片。
剛剛那一絲飄飄然的感覺,已然是徹底的一掃而空,葉天心中充斥着怒火,猶如炸藥桶一般,一點就會爆。既然小鬼子敢做初一,那就不要怪他做十五了。緊握雙拳,葉天的神色變得越發的堅定起來。
雖然這些人被鬼子矇蔽,並不清楚這一切是鬼子的陰謀,叫嚷着要殺他葉天,但葉天並不怪這些人,也沒有放在心上,相反,他還要提那些慘死在鬼子手裡的人報仇,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要讓鬼子知道冒充他的下場。
於是,葉天絲毫沒有任何的耽擱,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暗自留意了一下四周,直奔着新京城內鬼子僑民所集中居住的地方而去。
此時,小林次郎坐在憲兵隊內,不時的聽着手下傳來彙報,得知街上所發生的事情,小林次郎的臉上更是堆滿笑容,在他們皇軍的背後推動之下,他的計劃無疑是十分的成功,想必用不了多久,葉天這個傢伙就會自己跳出來,小林次郎他已經是見到親手將葉天給收拾的那一幕,不免對於自己的傑作自得不已,殊不知他已然是將葉天這位殺神給真的惹惱了。
葉天一路之上絲毫沒有任何的耽擱,很快,並沒有用太長的時間,便是趕到了新京城內小鬼子僑民的聚集之地附近。與其他的地方比較起來,小鬼子僑民所居住的地方,無疑是顯得格外的熱鬧不已,街上滿是穿着和服的鬼子身影,小鬼子的巡邏小隊更是不時的經過,這一帶似乎絲毫沒有受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