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輝玉器行,是整個太原最大最有名的玉器商行,裡面的玉器不單成色好,品種也多,更難能可貴的是價格非常公道,不用擔心會買到貨價不符的商品。
認識方海濤的人都知道,他除了貪吃,還有一個愛好,那就是收藏玉石,幾乎每天,方海濤都會去光顧這間朝輝玉器行,時不時買上一些喜歡的玉器石玩。當然,朝輝玉器行吸引他的不單單隻有玉器,還有夏老闆的女兒夏玉瑤!
其實送小孩禮物最好不過的就是玉器,因爲玉既能辟邪消厄、靜心寧神,還寓意着小孩稍加雕琢便能成器成才。
但方海濤偏偏花了兩個多小時,逛遍了城裡的綢緞莊、金飾店、洋行,還在古琴行買了把七絃琴,最後纔來到朝輝玉器行。
夏玉瑤果真人如其名,如玉般純潔、柔美,容貌美得連具有豐富讚美詞藻的華夏語言,也難以形容。那腰身也一如楊柳般纖細,一身白色旗袍,襯托出淡雅的氣質,再加上那堪比琴瑟之聲都來得動聽的嗓音,也難怪方海濤這樣的青年才俊會對她展開如此瘋狂的追求。
“咦?一夫,今天來得夠早的呀。”夏玉瑤的美麗在太原城是出了名的,追求她的人可不止方海濤一個男人,比他優秀的、比他落魄的都大有人在,估計排起隊可以貫穿整個太原城。所以爲了避免麻煩,夏玉瑤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在店面露臉。
有一般自然就有不一般,說來也怪,每當方海濤光臨朝輝玉器行,第一個接待他的一定不是店夥計,而是夏玉瑤!她好似跟方海濤心有靈犀一點通那樣,總會踩着點從後堂轉出來,爲他遞上一盞熱茶。
“呵呵,那是因爲玉瑤小姐的美麗令一夫魂牽夢繞,今天特地連班也不上了,就急着來找玉瑤小姐,一睹芳顏,以解相思之苦啊。剛路過古琴行,想到之前玉瑤小姐說過會彈琴,就選了這把七絃琴。”
“所謂玉金精粹美,瑤臺肅靈瑞,雪意定王臺,琴韻歸流水。古時有寶劍配英雄,紅粉贈佳人。但一夫覺得,玉瑤小姐不施粉黛更加迷人,所以送上一具古琴,望能傾聽玉瑤的琴音,不知一夫有這個榮幸嗎?”
方海濤是華夏人,自然沒有倭國人那慣有的虛僞禮儀,打招呼要鞠躬、送禮要鞠躬、吃飯要鞠躬、幹嘛都要鞠個躬,他什麼時候都是那麼的隨性,有時候張揚但不囂張,而有時候沉穩卻不呆板,他可以在大庭廣衆之下大膽的向你示愛,也可以在夜深人靜時給你驚喜和浪漫。
他是一個性格里充滿矛盾,但又能給人以安全感的人。
或許,夏玉瑤正是欣賞他這一點吧。
面對方海濤如此直白露骨的話語,玉瑤臉上不禁升起一抹酡紅,畢竟店裡還有其他陌生客人,嗔怪的瞥了瞥他,但眼裡卻帶着點喜色,嘴角勾起一絲淺笑“既然一夫有此雅興,玉瑤又豈有藏拙的道理?這邊請。”說完蓮步輕搖就把方海濤往後堂引。
一嗔一喜、一顰一笑皆是盼顧流連,饒是方海濤如此心性堅定的人,也不知覺的被深深吸引,雙眼露出癡迷,默默跟在玉瑤身後。
店裡的客人更是不堪,盯着夏玉瑤的背影,眼裡是濃濃的佔有慾,個個都是一副豬哥樣,就差沒流着口水紅着眼了。但心裡還是想到:一朵好白菜又讓豬給拱了,那頭豬咋就不是偶呢!
不怪他們思想齷齪,這連後堂都進了,孤男寡女的還能幹啥呢?
可事實上,還真不是孤男寡女,夏玉瑤的老爹、朝輝玉器行的老闆夏正柯也在,而且方海濤和夏玉瑤的臉上也沒有了在店面裡那你儂我儂的神情。
走在最後的方海濤進門後,仔細傾聽和觀察了一下才把門關上,然後三人嚴肅的圍坐在楦木圓桌前。
“這是真田幸郎的詳細資料,還有宮崎一夫跟他在東京醫學院的所有交集,宮崎一夫沒見過他父親,所以你見到真田助當不認識就行了,但真田幸郎有沒有跟宮崎一夫提起過他父親,這我們就查不到了,只能靠你臨時應變。哎!這次是我們失職,這麼重要的資料居然都會漏失。幸好真田幸郎沒有親自到醫院送請柬,不然就真的懸了!”夏正柯把一疊不薄的泛黃紙張推到方海濤面前,把嗓門壓得低低的,只用三人能聽見的音量悄聲交流。
“嗯~”方海濤應了一聲,沒多說什麼,就算現在去責備也於事無補,直接就翻看起來,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了,要在兩小時內把這些資料的內容完全記下。
夏正柯父女倆沒有打擾他,呆在一旁耐心的等待着,也虧得方海濤記憶力超強,愣是在一個多小時內就把幾萬字的資料深深刻在腦海裡。
“呼~~搞掂!還久沒有這樣背過書了,真懷念以前高三的日子呀!”方海濤合上資料,長呼了一口氣。
“高三?”夏正柯父女倆也算見多識廣的人了,不過還是沒聽懂高三是啥玩意兒。
“呃那是我家鄉教育制度對文化程度的一個分級。”方海濤不小心說漏嘴,連忙遮掩着道。
不過夏正柯父女也沒多深究,反正在這小子那總會聽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詞彙,聽得多了自然就不覺得奇怪。
“玉瑤小姐,我現在正式邀請您,希望做爲我的女朋友,今晚一起參加宴會,不知我有這個榮幸嗎?”爲了轉移夏正柯父女對高三這個新鮮詞彙上的注意力,同時也爲了緩和瀰漫在這間小房間裡濃濃的緊張氣息,方海濤對着夏玉瑤施了一個西方貴族禮,左手輕扶右胸,腰部微躬,右手掌心向上緩緩遞到離夏玉瑤半個身位前。
“撲哧!”夏玉瑤被方海濤誇張的禮儀逗樂,性格爽朗的她也配合起來,雙腿略微曲膝同時兩手虛提,模擬出提起裙襬兩側的動作,然後伸出白玉般的小手輕輕搭在他的手掌上,最後額頭輕點一下,微笑着開口說道:“這是我的榮幸。”
玉瑤的手指纖
細修長,手背白皙圓潤,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可以說沒有一絲的瑕疵,彷彿不像凡間女子所能擁有的,更像仙界仙女的玉手一般。
方海濤嘴角浮起邪邪的笑意,猛然向那無暇的玉手上吻了下去,這廝居然無恥到做戲做全套,趁機把玉瑤的小手給偷吻了。
溫軟、滑膩、有彈性、口感好!這是方海濤吻下去的所有感受,嘴脣上傳來的觸感就像喝奶昔般的香甜、嫩滑,讓自己的大嘴久久回味,不忍離去,還伸出舌頭舔了舔。
而玉瑤呢,隨着方海濤這一吻下去,手背上一陣溫熱,觸電般的酥麻感隨之侵襲着她的神經末梢,讓其好一陣恍惚。還沒等玉瑤從恍惚中清醒,方海濤那條溼熱的舌頭就調皮的在她的手背上來回舔動。
這一下可要了夏玉瑤小命了,從未跟異性有過如此親密接觸的她,全身都顫抖了起來,在手背上傳來的美妙感覺讓她臉上升起了一抹潮紅,雙腿也不禁開始發軟。
身體從未如此不受自己的控制,讓夏玉瑤有點慌亂,想把手抽出來,以期能儘快取得身體的控制權,但又沉溺在那美妙的感覺中無法自拔。
在男女任何一方厭惡的情況下霸王硬上弓捉着別人的手強吻,那叫耍流氓。但在男女雙方你情我願、各取所需,在同樣的行爲中能得到愉悅感,那就不是耍流氓而是調情了。
所以方海濤跟夏玉瑤,現在就處於情不自禁的調情當中,把一個吻手禮足足施了半分鐘還不見結束。
“咳咳!”被晾在一旁的夏正柯看不下去了,重重的咳嗽了一下,客串一回棒打鴛鴦、擾人好夢的反派角色。
被咳嗽聲驚醒的倆人,瞬間分開,玉瑤抽手抽得有點重,身子一個趔趄,往後仰了仰,差點摔倒。方海濤更悲劇,起身時太用力,喀喇一聲,差點就把腰給折了。
方海濤那張比城牆還厚的老臉,終於難得紅了一次,當着人老頭子面前調戲他閨女,這份尷尬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爲了掩蓋,他用起了老辦法:“玉瑤,這次是去倭國人的宴會,你能應付那幫子倭國女人嗎?”
“蒙達伊娜依訥!”夏玉瑤直接用一句流利的日語打消了方海濤的擔憂,那句話直譯就是沒問題。
着裝上也不用擔心,在佔領區,像朝輝玉器行這樣的大商行,哪一家沒有和服,而且和服換裝忒簡單,一套上去,在腰間綁好腰帶就搞掂,但由於玉瑤未成婚,所以要穿“振袖”和服,袖子長長的,一直垂到腳踝,行動起來着實不便。而且和服領口深V,這大冬天那叫一個冷,雖然玉瑤穿上和服別有一番風韻,但還是讓方海濤心疼。
方海濤在貂皮大衣下,穿的是一套整齊的西裝,所以不用浪費時間來換裝,現在的倭國受到西方文化的衝擊,許多正式場合着裝西裝的倭國人不在少數。但在男權至上,女性地位一文不值的倭國,女人卻一定要穿和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