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鐘山腳下,岡村寧次臨時作戰指揮室。瀨谷啓、秋本靜香、川越榮男、向山鐵也等人一個個灰頭土臉,垂頭喪氣地站在他的身後。
“瀨谷啓閣下,你先說……”
“將軍閣下,林峰的人預先在半路設下伏擊,他們劫持了我們的卡車,然後又開着卡車撞毀了我們的基地。”
“又是林峰!看來不除此人,將會對大日本帝國的計劃構成最大的妨害。”
“哈伊!卑職明白,卑職馬上派人潛入考城行刺林峰!”瀨谷啓說道。
“阿南惟幾發了一分秘密電報給我,將在重陽節當夜發動空襲,我們應該配合阿南惟幾將令到那時在行刺。”
崗村寧次用鷹眼環視了一下四周,最後把目光落在了藤田剛身上。
“藤田剛閣下,你號稱日本第一狙神,你居然讓這麼多人在你眼皮底下溜走,你說你是不是愧對於你的稱呼?”
“回將軍閣下,我與林峰對拆過幾招,他的速度和伸手都在大和尚之上,再加上另外幾個強悍的中國人,我也不能在短時間內消滅他們,後來基地發生了嚴重的爆炸事件,場面混亂,我看到瀨谷啓他們率先逃走了,我也就跟了出去。”
藤田剛說道。
“不戰自亂,有辱軍風!不但基地被炸,我們的實驗室也被炸了,我們損失慘重,我已經無臉面對天皇閣下!”
言罷,崗村寧次拔出軍刀,做勢要扎入腹部,自殺以謝天皇。瀨谷啓抱住左大腿,川越榮男抱住了另外一條腿,阻止了一場鬧劇。
“將軍閣下,你給我一個期限,我一定提着林峰的首級獻上。”藤田剛說道。
“不需要我給你期限,只在重陽節當晚,你趁我軍空襲的時候,混入考城秘密行刺林峰便是。”
岡村寧次說道,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把目光落在了秋本靜香的臉上。
“正太鐵路的情況怎麼樣了?”
“新四軍自鄧子恢的妻女被劫走以後,不敢輕舉妄動,八路軍正在與我軍的奈良支隊激戰於正太鐵路數公里之外的大孤山一帶,正太鐵路有備無患。”秋本靜香說道。
“可是鄧子恢的妻女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形勢對我們不利,新四軍繼續增援正太鐵路的概率大增。”岡村寧次蹙眉。
正說間,一個濃眉大眼的日本軍官從外面昂首而入。
“稻葉四郎閣下,你來的正好,情況怎麼樣?”
“將軍閣下,奈良支隊已經擊潰由劉伯承、鄧小平指揮的八路軍129師386旅,我稻葉支隊的岡崎大隊已經在石門村附近設下包圍圈,只要彭德懷敢來,就讓他有去無回!”稻葉四郎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
“很好,中國兵法有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只要我們預先在車站和據點等地層層設防,必能牽制八路軍的進攻,配合正面戰場的作戰。正太鐵路是此次戰役的重要據點,一定要重兵防守此此,做到有備無患。”幹村寧次說道。
“哈伊!屬下這就去準備。”稻葉四郎告辭出去。
從地圖上看,石門村是正太鐵路的起點村落,內中有個關家堖是個防守要地。此前,彭德懷從黎城指揮所火速趕到蟠龍鎮石門村,親自坐鎮指揮。當晚,彭德懷舉行戰前會議,正式下達八路軍總部的作戰命令:由劉伯承、鄧小平指揮129師386旅、新編第10旅各一部;陳賡指揮385旅一部和決死第1縱隊25、38團各一部;彭德懷親自指揮總部炮兵團山炮連,定於凌晨4時對岡崎大隊發起攻擊。
與此同時,岡崎謙受出於職業軍人的敏感和軍事素養,率部連夜佔據了關家堖。關家堖地處山西武鄉縣蟠龍鎮磚壁村正北13裡處,往南是黎城縣,西南是王家峪,西邊是武鄉縣,西北是榆社縣,北邊是遼縣。北距省城太原300餘里。這一帶崇山峻嶺,溝壑縱橫,是太行抗日根據地的腹心地區。
關家堖是羣嶺環抱中的一個高高的山崗,山頂是一塊方圓幾百平方米的平地。其北面是斷崖陡壁,東西兩側坡度較陡,僅有南坡較平緩,方便出入。從軍事地形上看,關家堖可謂易守難攻之地。南坡上住着50餘戶關姓人家,沿山壁修建了一孔連一孔的窯洞。南坡的對面是一個比關家堖更高的山崗,叫柳樹堖,與關家堖互爲掎角,從柳樹堖上可以利用火力控制關家堖的通路。
岡崎大隊佔據關家堖後,馬上構築工事。另外,派出一箇中隊佔領柳樹堖。他們不僅挖了坑道,還拆下當地人家的門窗架在上面,築成隱蔽所。在山頂平地上,還設置了機槍陣地。這樣,日軍就在關家堖和柳樹堖部署了一個嚴密的防禦陣地。
彭德懷率領八路軍四個主力團與崗崎大隊激戰兩天兩夜,互有損傷,截止第三天午時,仍舊沒有佔領此地。因此十萬火急。
原本計劃等新四軍一部對正太鐵路另一端發動攻擊的時候,自己的部隊與新四軍一道將對崗崎大隊構成南北夾擊之勢,但是新四軍由於種種原因,他們的增援部隊始終沒有到來。
彭德懷準備先發制人了,他的作風一向以驍勇果敢著稱。與此同時,左權得知岡崎大隊已佔據關家堖和柳樹堖,他看了看錶,離總攻時間還有5個小時。經再三考慮,左權決定讓總部特務團提前發起攻擊。凌晨3時前,特務團各營到達預定位置。第二營靜悄悄地摸到了關家堖山頂。隨着寒光一閃,兩個日軍哨兵被幹掉。接着,戰士們使勁甩出手榴彈,沉悶的黑夜頓時被隆隆的爆炸聲打破。
歐致富團長立即發令,埋伏在山下的特務團各部迅速向目標衝擊。一開始戰鬥進展相當順利,特務團很快靠近了關家堖上的一排窯洞。就在準備發起進攻時,左側的一間窯洞突然響起猛烈的機槍聲,把特務團壓了回去。警衛連連長唐萬成端起一挺機槍,率領一個班從斜坡上猛壓下去,拼死衝到窯洞前,迅即甩出一批手榴彈,窯洞裡頓時黃煙滾滾。緊接着,窯洞裡衝出20多個日本兵。
唐萬成端起機槍一陣猛掃,一下子躺倒10餘個。他剛要往前衝時,窯洞裡的機槍又響了起來。唐萬成的一隻手臂被擊中,機槍跌落在地。衝在前邊的排長南海斌趕緊跳過去,將滾落到窯洞前的機槍搶了回來,隨即向窯洞射擊,壓制住日軍火力,衆人才脫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