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我不管岸上有多少支那人!總之天黑之前渡不過黃河,你,還有你!你們就統統死啦死啦滴!”黃河岸邊,久攻不下的岡村寧次正指着部下氣急敗壞的嚎叫着,他的一衆手下則都低着頭,連大氣都不敢出。開玩笑,誰敢招惹這個狂暴殘忍的傢伙啊?就這樣過來半響,直到岡村寧次罵累了,一箇中佐副官才大着膽子說道,“閣下,我們用特種彈吧……!”
“納尼?喲西!”岡村寧次一聽,表情先一愣然後大喜,“特種彈?大大滴好!命令炮兵發射特種彈,給我把那些該死的支那人都毒死!”
“嗨!”衆參謀副官這才如釋重負般的齊聲立正頓首答應道,於是,又是一番忙亂之後,第二師團的炮兵陣地便再次噴吐出了罪惡的火舌,將一串串炮彈砸向了黃河對岸。一陣尖嘯聲過後,日軍的炮彈便猛然砸到了岸邊上,“轟!轟!”巨響聲中,炮彈紛紛炸開,但與之前不同,這次的炮彈爆炸力幾乎可以忽略,但卻從中散發出一陣陣黃色的煙霧。
“毒氣!”範築先見狀急忙吼道,隨即咬着牙罵道,“狗日的,小日本兒太下做了!”之前與日軍交手的時候他也見過毒氣彈,知道這種東西惹不得,便急忙讓通訊員分頭去通知大夥趕緊撒尿,用尿液浸泡的溼布堵住口鼻後趕緊後撤。這時候的中國士兵已經知道了毒氣彈的厲害,當下也顧不得其他,便趕緊撒尿,不顧尿騷味用溼布堵住口鼻便往下撤。但是,這種簡易的過濾器畢竟不能持久,在毒氣的籠罩下,依然有不少士兵被毒倒在地。
“撤!快撤呀!”看着那一片一片被毒倒的士兵,範築先心疼的一激靈,抱着機槍就要上去拼命,旁邊他的副手鄭佐衡趕緊拉住,“將軍,將軍!現在不能上啊!”範築先大喝,“放開我,不然我斃了你!”鄭佐衡衝旁邊一揮手,“快,掩護範將軍撤!”幾個衛士便一涌而來,拉住範築先就往下邊撤,範築先掙扎不得,只得被拉了回來。於是,日軍便藉着毒氣彈的掩護紛紛涌上河岸,輜重部隊便也浩浩蕩蕩的開上了黃河大橋,一起向河對岸奔去。
“喲西,支那人怎麼可能敵得過我大日本蝗軍的秘密武器?”望着蜂擁而去的部隊,岡村寧次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旁邊的參謀副官們也是人云亦云,“是啊是啊,愚蠢的支那人居然連大橋都不拆,真是狂妄至極!”聽了副官們七嘴八舌的聒噪,岡村寧次卻突然一激靈,是啊,他們爲什麼不拆掉黃河大橋,反而還留着它給我們的輜重部隊通行?想到在這兒他忽然臉色大變,猛然爆喝一聲道,“不好!”話音未落,就只聽耳輪中“轟!”的一聲巨響猛然炸開,緊接着,“轟!轟嗵!”一連串的爆炸聲不絕於耳,岡村寧次差點被震得出溜到地上,他急忙循聲一望,頓時被眼前的景象
驚呆了:
“轟隆隆隆隆隆!”只見隨着那此起彼伏的爆炸火光,原本雄踞黃河之上的那座德國造大橋正在寸寸斷裂,而已經上到橋面的日軍車隊也隨着崩塌的橋面紛紛落入滾滾黃河,有的甚至直接被橋體上的爆炸掀上半空才咕咚一聲落入水中。不過,他們還都是根本沒來得及掙扎,便被那飽含着千年血淚的滾滾黃水整個兒吞沒,一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岡村寧次呆呆的望着這一切,忽然咕咚一聲坐倒在了地面上,方纔的得意也早已蕩然無存,只是坐在地上喃喃着說道,“八格牙路……支那人大大滴狡猾……”
“總算出了一口惡氣!”與此同時,另一邊呆在虎王裡面指揮戰鬥的關宇卻是咬着牙惡狠狠的說道,原來,戰前不炸掉黃河大橋正是他所力主的,目的也就是爲了陰日軍一把。當然,其實日軍也並非弱智,只不過是戰事太激烈了,他們只顧着越過黃河,因而才忽略了橋上可能存在的危險。可是就在這時,凌曉雪在摘下耳麥回過頭焦急的說道,“軍座,剛纔施坦因團長報告說,濟南平民的轉移還沒有完成。”關宇一聽頓時一個腦袋兩個大,“什麼?還沒完成!?”凌曉雪急忙答道,“許多老百姓捨不得離家……”
“胡鬧!”關宇勃然大怒,把凌曉雪也嚇了一跳,只聽他騰地一聲跳了起來,頭上的M35鋼盔都碰到了坦克的天花板,發出了當的一聲響。
“軍座,你……”看着關宇憤怒的樣子,凌曉雪不禁有些擔心,也有些害怕;好在關宇已經經受過了戰火的洗禮,凡事冷靜了許多,他平靜了一下情緒說道,“還有多少沒撤的。”
“還有幾十個老年人吧,都是不捨得走的。”凌曉雪急忙回答道,關宇嘆口氣說道,“命令部隊有序撤退,讓宇文雄派幾個人,把那幾個老傢伙綁了強行帶走!不能爲了這幾個人,讓我的部隊那麼多人跟着一塊冒險!”
“這……是!”凌曉雪略一猶豫還是擡手敬禮答應道,她也是知道孰輕孰重的。
命令下達後,關宇的兩個坦克營便立刻行動起來,坦克一營繼續層層阻擊,遲滯第五師團的前進速度;坦克二營則去接應範築先的部隊,兵鋒一直頂到了黃河岸邊;而此時,濟南城也基本上已經空了,只剩下先前提到的那幾個老年人還像葛朗臺一樣守着自己的草窩,這些人都倔得很,怎麼勸都不走,最後關宇命令強行架出,一路哭喊着上了車被強行帶走。
另一邊,受了打擊的岡村寧次好容易才掙扎着爬了起來,顫顫巍巍的說道,“八嘎,命令全軍衝過河去,巴特中彈給我準備好了,我要讓濟南城雞犬不留!”剛纔大橋被炸斷,導致他損失了三百多士兵、五六十輛汽車連帶着大批物資,這打擊着實不輕,頓時令這個狂熱的
軍國主義分子更加瘋狂了。岡村寧次的一干參謀副官便趕緊一起答道,“嗨!誓讓雞犬不留!”其實他們都知道現在的濟南已經基本是座空城了,但卻也都知道岡村寧次現在心情極端糟糕,畢竟誰也不願去觸黴頭的。
於是,北線的日軍便也在提心吊膽中乘舟渡過了黃河,他們生怕河裡再會遇到個什麼樣的陷阱,行舟時更是小心翼翼,然而越怕越來,就在他們剛剛踏上黃河南岸的時候,便只見幾頭鋼鐵巨獸猛然間從河岸的蘆葦叢中鑽了出來,由於日軍有了心理陰影,見狀紛紛大驚失色,“八嘎!支那人的坦克部隊!”原來,剛剛涌出的鋼鐵巨獸正是前來接應範築先撤退的坦克二營,黃河岸邊土質較鬆,坦克一營的裝備太重,因此關宇纔派了他們來。
“弟兄們,給我狠狠的打呀!”營長郭二勇高聲喝道,猛然間涌現的三號突擊炮自然不會客氣,頓時槍炮並用朝剛剛上岸的日軍打去,此時許多日軍還沒來得及下船呢,更倒黴的是那些纔剛剛下船、半截身子還在水裡的,彈雨潑來連躲都沒地方躲,只能無奈的被成片掃倒,一時間,骯髒的血水竟然染紅了滔滔黃河!
“八嘎,支那人大大滴狡猾!”遭此當頭一棒,日軍不禁心中叫苦,對岸的岡村寧次見狀不禁又是即驚且怒,他刷的一聲拔出指揮刀高聲喝道,“特種彈,給我發射特種彈!”旁邊參謀副官們聽了心中叫苦,心說我們的人還在對岸呢,怎麼發射特種彈?他們可是還沒配備防毒面具啊!可是岡村寧次已經紅了眼睛,如果不照辦,那恐怕就得捱上一刀……好在片刻之後岡村寧次總算恢復了理智,改口命令道,“是用高爆彈,命令炮兵覆蓋黃河南岸!”
“嗨!”衆人如釋重負,趕忙一轉身執行去了。不一會兒,日軍的炮兵陣地便再次傳來滲人的連聲嚎叫,熊熊的火光也隨即綻放在了黃河南岸!只不過,此時坦克二營已經會同範築先所部開始後退,那炮彈都紛紛落在了他們的後面,只要沒有人掉隊,就不會有人受傷。
就這樣,南北兩線的日軍都有了心理陰影,南線的板垣徵四郎第五師團像瞎子一樣摸索着空氣謹慎行進,北線的岡村寧次第二師團即使上了岸,也是謹慎第一,這樣行徑速度就不可避免的慢了下來,他們個個端着槍背靠着背小心前行,有時風吹蘆葦叢都能引起一陣騷亂,當真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而日軍的速度一慢下來,便就給我軍的撤退行動提供了方便,甚至可以從容的在濟南城內佈下幾十處詭雷。終於,在殿後位置的虎王坦克離開濟南城西門二十里之後,濟南城內的爆炸聲便此起彼伏的傳了出……
“哈哈,狗日的小日本,好好享受一下火雷陣吧!”想象着日軍進城後踩到地雷的倒黴摸樣,關於便要忍俊不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