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麼事情?”關宇見阿芝莎的表情是前所未遇的凝重,頓時預感到了不妙。這時,隨着轉過的畫面,只見一羣羣被繩索連成串的戰俘和平民正在被押解着來到江邊,隨着機槍吐出的一道道火舌,手無寸鐵的戰俘紛紛慘叫着被掃落水中,鮮血幾乎染紅了濤濤江水。
“畜生……這些畜生!”關宇見狀不禁目眥欲裂,自己好容易才把五所村的一萬餘名戰俘盡數遣散,原打算今晚再去五所村鬧上一鬧,可沒想到日軍已經提前動手了。這一刻,關宇切實感到了個人力量的渺小,他看着那血腥的一幕,不禁將拳頭捏得咯咯響,咬着牙惡狠狠的說道,“鬆井石根!朝香宮鳩彥!一定是這兩個混蛋乾的!”是啊,一輛虎王坦克可以讓日軍一籌莫展,可以勇猛突擊擊斃劊子手;但是,僅憑一兩輛坦克卻無法擋住所有的侵略者,也無妨拯救更多無辜的生命,想要徹底打垮他們,那就必須要更多的虎王!
於是,關宇便否定了之前的計劃,他原本只想去孫元良的藏身之處把這個飛將軍接出來就撤,但這樣根本賺不到什麼銀幣和經驗,想要更多的虎王,首先得需要足夠的錢啊!
“嗯,把切入點放到秦淮河附近……先把孫元良接上車去,然後……再殺進城去鬧他一圈……”關宇盯着地圖自言自語的說道,他心說反正二戰初期的飛機沒有夜航能力,小鬼子沒了空中掩護誰又能攔得住我?於是便把目光着落到了中央銀行,他聽說過南京淪陷時中央銀行還有一些黃金沒來得及運走的傳聞,於是決定去碰碰運氣,反正阿芝莎說過,現實世界的金銀也可以存入系統換取資金,要是直接存黃金,還能換成金幣呢!
“就這麼定了,先去把中央銀行搶了,最好能幹掉朝香宮鳩彥和鬆井石根那兩個老王八蛋!”一個半小時之後,關宇終於伸伸懶腰惡狠狠的站了起來,看看時間還沒到中午,便也回到屋裡沉沉睡去,今天晚上,說不定又要激戰一整夜啊!
秦淮河是金陵古都的母親河,素爲六朝煙月之區,金粉薈萃之所,更兼十代繁華之地,秦淮八豔的故事更是膾炙人口,一向是名門望族聚居、鉅商土豪雲集,盛極一時。而現在,隨着侵華日軍的暴行,那六朝金粉、水洗凝脂的奢華卻都隨着沾血的屠刀而轉化成了慘淡愁雲,厚重的凝結在了秦淮河的兩岸。
由於日本文化源於中國,很顯然不少日軍也都知道這個著名的煙花場所,而且佔領軍當局爲了粉飾太平,幾乎把刺刀架在鴇母的脖子上勒令其開門營業,因此這幾天,幾乎每天二十四小時都有日軍官兵前去尋歡作樂。於是,孫元良便戰戰兢兢的躲在媚香樓頂層密室,此時,他雖然身處溫柔鄉里,但卻早已沒了追風逐月的心情,現在他滿腦子裡想的都是怎麼才能離開這個滿是危險的地方。
媚香樓是秦淮河
畔最大的妓院之一,這類場所一般都設有密室,不過主要作用不是防止有關部門突擊檢查,而是預防正妻打上門來的。這時,密室的門輕輕地打開了,與孫元良相好的青樓女子玉墨小心翼翼的鑽了進來,她手裡提着一隻食盒,顯然是來給孫元良送飯的。孫元良接過食盒,但根本顧不上自己已經飢腸轆轆便趕忙問道,“玉墨,最近有沒有新消息?”比起自己的胃,他更需要的是外界的消息。眼前這個玉墨一看就是一個溫婉的女子,她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還是老樣子,鬼子每天都來,姐妹們是可算受苦了……”
“這羣可惡的日本鬼子!”孫元良恨恨的說道,可是他這個軍長現在已經沒了兵將,全部家當就一把手槍,有哪裡有拼命的底氣呢?玉墨知道孫元良也不易,當下也不多說,只是又輕輕的一嘆,輕聲說道,“軍座,先吃飯吧,我還是瞞了老鴇來的呢。”原來,孫元良雖然花錢買通了老鴇,也很相信玉墨,但那老鴇卻怕事得很,平時沒少嘮叨,因此玉墨來見孫元良的時候也都儘量揹着她。
“唉!”孫元良又是一聲長嘆,不過就在他剛剛端起碗的時候,就只聽一聲巨響驟然在外面炸響,“轟嗵!”火光也頓時映紅了密室那小小的窗戶。
“怎麼回事!?”孫元良臉色大變,刷的一聲抽出唯一的手槍,而玉墨是個女子,更是嚇得手足無措。這時,只聽外面的槍聲越發稠密了起來,其中還夾雜着日軍的驚呼和叫罵,孫元良頗通日語,聽着聲音不禁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要說是日軍在進行搜捕,可爲什麼他們的叫罵聲卻滿是驚慌?玉墨定了定神道,“我出去看看。”
“嗯,當心啊!”孫元良一點頭,不過還不忘了囑咐她注意安全,玉墨回頭嫣然一笑,又小心翼翼的從密門裡鑽了出去。然而她叢密門裡鑽出剛剛來到走了,就迎頭碰上了驚慌失措的老鴇子,那老鴇嚇得魂不附體,只是一個勁兒的吆喝着往樓上鑽,“不得了了!連蝗軍都殺啊!”玉墨一聽趕忙伸頭往窗外望去,“啊!?”頓時便被窗外的情景驚呆了。
窗外,一臺四四方方的鋼鐵巨獸正慢吞吞卻勢不可擋的向着自己這邊開了過來,玉墨以前聽孫元良描述過,知道這種鋼鐵怪物的學名叫坦克,只見這輛坦克慢吞吞的向前推進,炮塔所向唯見機槍怒嚎,密集的火力就像鐵掃帚一樣,將周圍圍上來的日軍紛紛打成了馬蜂窩栽倒在地。此時,秦淮河畔的妓院都在日軍的嚴令之下被迫開門營業,因此前來尋歡作樂的日軍也很多,他們正在溫柔鄉里呢,這猛然一聽到槍聲頓時也是大驚失色,有的甚至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就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結果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呢,就已經被那鐵掃帚撂倒。
“八格牙路,是幽靈坦克,支那人的幽靈坦克!”直到這時,一個驚懼的聲音纔在日軍
羣中炸響,儘管日軍高層嚴令封鎖幽靈坦克的有關消息,但前兩天關宇實在鬧得太厲害了,即使上面再怎麼封鎖,下層的下級軍官和士兵也不會不知道。衆人一聽是擊斃了谷壽夫的幽靈坦克,當下全都嚇得臉色蒼白,大部分人都選擇了調頭就跑。只是玉墨看來心中疑惑,趕緊跑回去跟孫元良把情況說了,“奇怪,坦克不是日本鬼子纔有嗎?怎麼打起自己人來了?”
“我們的人也有坦克的。”孫元良畢竟見過大世面不會這麼大驚小怪,可是心裡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國軍不是都撤了嗎?怎麼還有不怕死的趕出來活動,而且還是秦淮河……
“就是這裡嗎?小雪,你守在坦克裡,張營長,咱們上!”與此同時,關宇確認眼前就是孫元良藏身的媚香樓之後,便趕忙接着機槍的掩護從坦克裡鑽了出來,他還是上回在關帝廟時的那身裝備,德軍軍裝、M35頭盔,SN-42胸甲,腰胯八顆M24手榴彈,只不過手裡的MP-40給了張非凡,自己直接端了一挺剛剛從系統裡買的MG-42衝了出來。
“原來民國時期色情業這麼發達啊,比後世東莞還厲害!”關宇打量了一眼秦淮河兩岸的街景心中想道,眼見眼前衝出一羣衣冠不整的日軍,他便端起MG-42就是一通掃射,“突突突突突突!”MG-42原本後坐力極大,但關宇的特殊身體膂力過人,依仗一身神力硬是把持住了亂跳的MG-42,將一串火舌直接潑向了對面目瞪口呆的日軍。
“哇,嗚哇!啊!”對面日軍猝不及防,在撕布機面前瞬間就變成了馬蜂窩。
“快,衝進去!”撂倒了一排鬼子之後,關宇一招手,“砰”的一腳踹開大門,便和張非凡二人一起衝進媚香樓。媚香樓的結構和大多數妓院一樣,大門裡面是一個擺滿桌子供嫖客喝花酒取樂的大廳,大廳裡剛好擁着一羣鬼子,有的是正在喝花酒,有的則還光着膀子,顯然是聽到槍聲就急匆匆的跑了出來想看個究竟,關宇二話不說端起MG-42就是一梭子,那羣鬼子連關宇長什麼樣子都沒看清呢,就瞬間被掃成了馬蜂窩。
“八格牙路,什麼滴乾活!”聽到槍聲在近距離向前,不少正在尋歡作樂的鬼子受了驚,也都急匆匆的跑了出來,有的想看個究竟,有的直接端着槍想看看是誰膽敢來攪蝗軍的雅興,關宇自然也不會跟這幫畜生客氣,剛好MG-42還沒放下呢,直接以梭子又掃了出去,張非凡見狀也是怒從心頭起,端起MP-40就掃,“突突突突突突!嗚哇,哇啊!”兩支自動武器頓時交織出一道火網,只見槍聲夾雜着日軍的慘叫,頓時響徹了整個媚香樓,把一些方纔還目瞪口呆的龜奴妓女嚇得哇哇亂叫,抱着腦袋就往就近的桌子底下鑽,這一刻,關宇心裡涌出了一個在網遊中非常常見的網名:獨霸青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