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這一次你來找我,肯定不會是爲了瞭解這些東西吧?”
洪文意味深長地盯着呂天昊,眼神好似在說,我知道你不可能簡簡單單地跑這一趟。
呂天昊被說出自己的心思,臉色也不見改變,直愣愣地說道:“看來你這段時間在上海確實變聰明瞭許多,不錯,這一次我除了來向你瞭解河北那邊的信息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說到任務,洪文立即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認真嚴肅地看着呂天昊。
“你幹什麼,做這樣子!嚇我一跳!”
洪文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呂天昊着實是嚇了一跳,這前後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眼睛無限放大,洪文盯着呂天昊,非常興奮地說道:“你是不知道,雖然我們在上海也有任務,但是那些任務最多也就是收集一下情報什麼的,根本就沒有什麼挑戰性,弟兄們這段時間也時不時地向我詢問,看看是不是能進行一些高難度的任務,這不!從你這裡弄來的任務,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更何況是在這種情況,你說呢!”
舔了舔嘴脣,洪文現在的眼神猶如餓狼一般,如果不是呂天昊早有心理準備,恐怕換做別人來都會被這傢伙的兇狠眼神嚇到。
“別整成這樣子,搞得好像我虧待了你什麼似的。我給你的任務說簡單也簡單,說困難也困難,主要是想讓你派一個靠得住的人給我,然後你在上海這邊給我收集相關的情報!一旦日本人有什麼動靜的話,你就發電報給我!”
“你這……是要會發電報的人是吧?”
呂天昊無可奈何地點點頭,這一次因爲走的太過於匆忙,雖然通訊排那邊有李二狗等人,不過如果將這些人全部帶在身邊的話,肯定會影響古木縣那邊的建設,這對呂天昊現在的勢力培養來說,顯然是不科學的!
所以,和諸葛均決定再三,呂天昊認爲可以從洪文這邊弄幾個能手過去,反正這邊距離得近,日本人一旦有什麼動作的話,洪文也可以第一時間獲得相關的信息,到時候自己也就不會完全陷入被動的境地了。
“不能光光是發電報,還要對喜峰口那一帶的地形熟悉的人,你看看能不能給我找來!另外就是,你在上海,儘量幫我多收集一些槍傷藥品!”
上一次上海戰場的時候,發生在陳若穎身上的事情已經讓呂天昊對國民政府這邊的後勤多留了一個心眼,與其什麼都靠別人來提供,還不如自己先準備一些,這樣也好在必要時候不會太慌張。
“這個沒有問題!”
洪文翹首以盼,希望呂天昊接下來還有其他的任務,但是等了半天,呂天昊愣是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這讓洪文着急壞了。
“沒了?”
臉上帶着笑容,呂天昊覺得洪文現在的表情非常好笑,那種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讓呂天昊對洪文的進取心再次有了一個更深的認識,眼珠子轉了轉,隨即兩手一攤,“沒有,你還想要什麼任務,是想跟着我去打仗嗎?”
洪文面色一頓,他倒是想,但是洪文知道,就算自己說出來,呂天昊也不會答應,趙條雖然現在暫時是爲自己這邊做事情的,但是一旦洪文離開上海的話,很難保證趙條這傢伙就不會在背後鬧什麼幺蛾子,與其讓這些潛在的威脅發揮出來,還不如一直在旁邊監督着,這樣也可以避免一些呂天昊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
“我知道,我要是說想跟着你,你肯定是不答應,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強了!不過老闆,我聽說古木縣那邊的飛機制造計劃已經開始了,不知道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
洪文雖然遠離上海,但是對於飛機制造廠的計劃,他還是瞭解一二的,畢竟當初胡國耀等人來上海尋找程邦他們,其中洪文和趙條就發揮了巨大的作用,要不然這其中的艱辛誰能估算的清楚。
“嗯,算你有自知之明,你如果真的這麼說的話,我是百分百不會同意的!你要是走了,上海這邊我還能依靠誰!所以啊,你就老老實實地給我呆在這裡,好好地幫我收集河北日軍和老蔣的消息,如果有什麼消息對我們不利的話,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將消息傳過來!這樣我們也好有準備的時間。”
“嗯,我做事你就放心吧!一路保重!”
在上海,呂天昊獲得逗留時間並不是很多,與洪文交待了一些事情,呂天昊在之後也見了趙條一面,對於這個曾經降伏自己並且在這段時間內,充分給自己裝備和資金上援助的背後大老闆,趙條也表現出了足夠的尊重。
只不過爲了以防萬一,呂天昊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現在趙條的身份在上海灘中非常敏感,如果呂天昊和其表現的太過於親密的話,一些有心之人肯定會暗中調查呂天昊的身份,到時候呂天昊還沒有動身,可能就會有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
畢竟現在呂天昊知道自己的身份遠不是以前那樣,自己的仇家也不止一個。
喜峰口,這裡是長城抗戰的主要交火點,整個長城防線,雖然老蔣在這邊聯合了25萬軍隊防守,但是因爲長城防線太過於狹長,再加上己方這邊根本就不知道日軍接下來會主攻什麼方向,所以老蔣和馮玉祥等人一時間對日本人也是毫無辦法,只能是眼睜睜地等着日軍來偷襲,然後再調動其他地區的兵馬過來增援。
只是這樣做也有一個壞處,那就是當援兵到來的時候,攻擊的日軍早已經跑的一乾二淨,這一來一往,就算是被稱之爲老蔣嫡系部隊的中央軍也是一時間累得夠嗆,每個人都希望這樣成天奔波疲憊的日子快些過去。
當呂天昊帶着手下幾百人來到防線上的時候,意料之中的激戰並沒有發生,不知道是不是有誰在中間搗鬼,呂天昊在來這邊之後,接受到的第一個任務竟然是運輸任務。
“什麼,讓我們運送糧草去前線?這不是有專門的運輸班嗎?這讓我們一個營三四百號人去押送物資,這……這!”
看着眼前的這個軍需官,呂天昊非常想說大材小用這個成語,只是倒騰了半天,他還是硬生生地將這個成語給吞了回去。
事實證明,呂天昊的名聲也就是在那麼一段時間內出名過,眼前的這名軍需官顯然從來沒有聽說過呂天昊的名聲,像呂天昊這樣的人,其實軍需官他每天都要接待不少。軍需官的這個位置,雖然職位不高,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個軍職卻是軍隊中油水最爲豐厚的幾個職位之一。
對呂天昊,軍需官顯然沒有什麼好脾氣,趾高氣昂地指着呂天昊身後已經是有些生氣的士兵,然後恨恨地說道:“怎麼?你以爲你的這些傢伙都是神兵天將嗎?現在讓你們運送物資,這已經是看得起你們!這要是讓你們現在就上戰場的話,恐怕你背後的這些瓜蛋子早就一個個去見閻王了吧!”
“孃的!你說誰呢!老子給你一個耳刮子,信不信!”
軍需官的話顯然惹怒了呂天昊帶來的士兵,其中一名性格暴躁的男子直接衝出隊伍,直接來到軍需官的身前,人高馬大的他站在軍需官身前,一雙牛眼虎視眈眈地盯着對方,這種高低差顯然給軍需官的心理帶去了不小的壓力。
軍需官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幾步,指了指忽然衝到自己面前的這名士兵,可是看到對方怒氣衝衝的表情,指不定自己一說什麼,對方就會將怒火發泄到自己身上。想到這裡,軍需官立馬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將目光放在呂天昊這個領頭人的身上。
“呂營長,你們這是想要幹什麼?難道是想要抗命不成,要知道,現在是軍事管制時期,如果你們要抗命的話,憲兵隊的人很快就會找到你們的,你們要是敢對我動手的話,肯定會上軍事法庭的!”
軍事法庭,這已經不是呂天昊第一次聽到了,只是這一次的事情,呂天昊卻準備忍下來了。
初來乍到,如果表現得太過於搶眼的話,自己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反倒是日後軍需補充的時候,肯定還會和這傢伙多多打交道,現在將關係鬧得太僵的話,日後的麻煩顯然少不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呂天昊讓身旁的謝宇上去讓自己的兵退下來。
“你叫什麼名字?”謝宇一出動,這名士兵立即乖乖地退了下來,當走到呂天昊身邊的時候,看着對方高大壯碩的身子,呂天昊倒是不經意地多問了一句。
男子對呂天昊顯然非常尊敬,現在聽到自己的偶像和自己說話,男子的聲音立馬如同蠻牛一般,吼叫了出來,“俺叫大牛,大家都叫我路大牛,營長以後你叫我大牛就好!”
路大牛的嗓門讓路過的一些其他部分的士兵側眼相看,不過這些人的眼神更多的是嘲諷,在他們看來,呂天昊等人就是一羣從小地方里面蹦出來的鄉巴佬,根本不值一提。
呂天昊明白,這種認知態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所以他也沒說什麼,拍了拍路大牛的肩膀,給了對方一個鼓勵的目光。
就這樣,來到喜峰口之後,呂天昊接到了自己的第一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