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昊,我們就這樣走真的沒關係嗎?那個霍佳尊還有魯達明不會鬧什麼幺蛾子吧?”
回軍營的路上,陳若穎還有些忐忑不安,很顯然,陳若穎對霍佳尊說的那些話心裡面頗有些顧忌。
呂天昊擺擺手,示意陳若穎放寬心。
“若穎,這件事情你就放心吧,我們就快要離開上海了!到時候就算他們想要找我們,那也不看看,古木縣可是我們的地盤!到時候誰聽誰的還不一定呢!”
看到呂天昊臉上的堅定之色,陳若穎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不過自此之後,陳若穎心裡面暗暗下定決心,平日裡面如果沒事的話,一定不能再給呂天昊惹來其他的麻煩。
“對了,我還忘記了一件事情!”
還沒有離開上海,呂天昊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記起來自己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
“什麼事情?”
陳若穎一怔,呂天昊一驚一乍的樣子讓陳若穎着實有些好笑。
呂天昊淺淺笑了笑,然後說道:“沒什麼,就是去感謝一個人!”
陳蓼在上海一向是深居簡出,尋常人根本就不知道陳蓼的真實身份,而這一次的事情,呂天昊從李大膽等人的口中得知,如果不是陳蓼在關鍵時候向上面彙報了自己的情況,恐怕自己不可能這麼快地就被放出來,更別提孫元良一個旅長會在自己一個營長面前好聲好氣地說話。
陳蓼爲人一張國字臉,眉角微微彎起,下巴留着一茬硬鬍鬚,倒是給整個人帶着一些英氣。
“陳處長,我是呂天昊,這一次來打擾你主要是想表示一下感謝!”
陳蓼看着眼前的年輕男子,他對呂天昊的年輕着實有些吃驚,如今果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亂石當前,人才濟濟啊。
“哈哈,天昊,大家都是明白人,就別這麼矯情了!我幫你可不僅僅是因爲你,還有因爲上峰的命令,要知道,你可是廣西唯一支援上海的軍隊,我不幫你又能幫誰?”
陳蓼的話非常直白,但是聽在心裡面卻是暖暖的。
“陳處長,既然如此,那麼廢話就不多說了!不過天昊在這兒還是要真心地表示一下感謝,身在異鄉才知道一些事情的困難,以後陳處長要是用得着天昊的地方,天昊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全力而爲!”
呂天昊的這番示好雖然簡單,但是對陳蓼來說卻是最好的回答,他要的就是效果,雖然呂天昊現在的身份較之自己一個天一個地,但是耐不住呂天昊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戰鬥部隊,以後上戰場的機會一定不會少,只要上了戰場,還怕沒有軍功?有了軍功,到時候呂天昊的身份和地位絕對不僅僅是一個營長。
除此之外,讓陳蓼對呂天昊多看一眼的原因還有上面對呂天昊的態度。在呂天昊以前,陳蓼不是沒有遇到過呂天昊類似的事情,但是上面對待這類型事件的態度一向是模棱兩可,從沒有像呂天昊這一次,不問前因後果,直接吩咐自己利用一切的資源將呂天昊救出來。
整間事情的進展速度之快,效率之高絕對是陳蓼來上海之後平生罕見,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陳蓼對呂天昊有着非常大的期望。
和陳蓼稍微聊了聊上海的一些情況,呂天昊便帶着李大膽等人回到了軍營。
上海戰場這一次的戰鬥僅僅持續了一個多月,在各方力量的權衡較量下,戰鬥雙方終於是達成了一致的協議,呂天昊能夠發揮的作用已經是完全消失了,再留在上海不過是多餘,所以在回來之後的第二天,呂天昊便接到了撤回廣州的命令。
呂天昊不知道,在他離開上海之後,霍佳尊和魯達明兩人就好像瘋了一樣,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但是最後還是沒有找到呂天昊,可就在兩人認爲呂天昊已經人間蒸發了的時候,一張報紙忽然出現在霍佳尊的眼前。
“這……這人!”
這是一封新聞報,霍佳尊老爹霍天在上海市的地位不低,所以平日裡面也會看看報紙什麼的,而新聞報就是其中之一。
在這一期的新聞報頭版頭條上,碩大的八個大字,“一支步槍,一架飛機!”
剛剛看到這標題的時候,霍佳尊還有些好奇,但是當他看向附在文章旁邊的那張灰白照片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原來他叫呂天昊!原來他是廣西的軍隊!”
霍佳尊從來沒有這麼認真地看過一篇文章,當他看完文章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對呂天昊的身份已經是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該死,呂天昊,這一次算你命大!知道回廣西,該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也不知道以後有沒有報仇的機會!不過呂天昊,小爺在這裡發誓,只要日後再被我遇見你的話,到時候小爺一定不會放過你!”
呂天昊和霍佳尊的恩仇倒是暫時拋到了一邊,去上海的征途是期待和興奮,而回去的路上,衆人並沒有想象中獲勝的喜悅,許多人臉上都帶着深深的凝重,呂天昊則是一路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種氣氛一直持續到廣州,距離出去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錢玉潔也知道呂天昊參加了上海城外的戰鬥,在呂天昊沒回來的這些日子裡面,錢玉潔天天去廣州城郊外的慈平寺裡面求神拜佛,爲的就是希望老天爺保佑呂天昊平平安安。
當看到呂天昊完完整整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錢玉潔知道,或許是自己的努力收到了成果。
這一次,錢玉潔不顧周圍衆人的眼光,不顧傳統禮儀的束縛,她的天地間只有呂天昊,只有這個男人的胸膛。
“呂大哥!”
見到錢玉潔如此大膽,其他人倒是能夠想象得到,一個個轉過頭去或者遠離這個地方,但是在人羣之中卻是有一道幽怨的眼神死死盯着兩人,更多的則是看着呂天昊。
“錢姐姐好像很喜歡這個大壞蛋,怎麼辦?大壞蛋難道就這樣讓給錢姐姐嗎?”
陳若穎低着腦袋,眉頭緊皺,一雙靈巧的瞳孔向上翹起,看似可愛,但是仔細看的話,陳若穎眼神中卻是充滿了憂愁。
呂天昊對錢玉潔這麼一個突然襲擊頗有些意外,但是說實在話,他還是蠻享受現在的這種感覺。
“別這樣,大家都在看着呢!難道你就不害羞?”呂天昊還在爲錢玉潔着想。
錢玉潔的小腦袋悄悄擡起一個小角度弧度,看着呂天昊的視線直愣愣地說道:“不要,我不管什麼害羞不害羞的,我現在只想看着你!就這麼安靜地看着你!”
呂天昊一怔,深深看了一眼錢玉潔,這一刻,他着實被錢玉潔的這番話給感動了。
“好,你就這麼一直看着我吧。”
看着這久別勝新婚的一對,站在遠處的陳若穎眼神裡面充滿了羨慕,此時此刻,她多麼希望錢玉潔的位置能夠換做是自己。
在廣州,呂天昊讓李大膽等人先行回去,而他和陳若穎卻是暫時留在廣州待一段時間。
對此,錢玉潔非常開心,滿心欣喜地帶着呂天昊兩人回家,然後興沖沖地親自下廚子想要爲呂天昊提供一頓心愛之餐。
“馬國,最近怎麼樣?”
馬國的臉龐有些消瘦,看的出來,這段時間一個人在廣州,馬國真的是費勁了心思。
“還行!有樑展雲這麼一尊大神在,尋常人也不敢隨便得罪我們。”馬國對於樑展雲這張牌着實滿意極了,在日常經營過程中也是時不時地擺出來亮亮相。
“呵呵,樑展雲這張牌可不是這麼好用的!要是被他知道的話,我們很有可能會吃不了兜着走。”呂天昊淡淡地說道,他知道馬國不可能時時刻刻將樑展雲放在嘴邊,因爲樑展雲和自己之間的關係就是萍水相逢的關係,如果不是那瓶病毒細菌的話,或許呂天昊和樑展雲還是形同陌路的陌生人。
“知道的,我也就是隨便開開玩笑。不過天昊,你們這一次去上海有沒有什麼收穫?戰鬥勝利了,上面就沒有給我們什麼獎勵?”馬國對於獎勵這件事情倒是非常執拗。
呂天昊一怔,隨即笑着搖搖頭,想到在上海發生的那些事情,呂天昊覺得上面給自己的獎勵很有可能也就是幾支槍而已。
“哎……上面的好處又哪裡是這麼好得的!對了,這一次我把洪文留在上海了。”
“洪文?”
馬國先是一愣,然後腦海中立馬浮現出一名男子的面孔,他記得洪文是通訊排的一名戰士,和對方的交集也不是非常多。
“嗯,洪文他現在和你的身份差不多,說實在話,這一次去上海一方面增長了見識,另一方面也在上海遇見了一些人,相信以後我們的情報系統可以更加完整了。”呂天昊將趙條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聽完呂天昊的介紹,馬國略微有些佩服,然後說道:“這樣一來,我這邊的任務也可以稍微輕鬆一些了,不過上海那邊的情報傳過來還是有些困難的。”
“沒關係,這次出去之後我知道了許多東西!這點困難還是可以解決的。”
“嗯!”
“對了,天昊,有件事情要和你說說!你還記得那個孟長宇嗎?”
“孟長宇?記得啊,怎麼了?”
“其實那件事情也是運氣好給我們撞到而已!這個孟長宇可能和日本人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