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起團”一片忙亂,各個部門,爭着把東西往汽車上搬。
武器彈藥、設備、藥品、食物、軍服等,都捨不得遺棄,都要往上裝,畢竟窮怕了。
嶽鋒帶着敬龍、李華生去巡視。
www ⊙ttκǎ n ⊙Сo 他越看越是哭笑不得,有些東西根本是垃圾,士兵也要往車上裝,這無疑會影響戰鬥力。
他馬上命令敬龍、李華生去傳達命令,罈罈罐罐應該遺棄的就堅決拋棄,實在不想拋棄的,就地掩埋,有機會再挖回來。
敬龍、李華生迅速離開,去傳達命令。
這時,牛木蘭大步走進來,叫道:“欺負人,太欺負人了,還讓不讓人活了?”
嶽鋒詫異地問:“在‘雄起團’,還有人敢欺負‘花木蘭’?”
牛木蘭氣呼呼地說:“大哥,你怎麼帶兵的?欺負美人就算了,怎麼又醜女人都不放過?”
嶽鋒愕然:“不對呀,‘雄起團’西施多的是,哪有東施?”
牛木蘭道:“哼,讓你的士兵押起來了,說是你的規矩。你不知道啊,那女人多麼可憐,分明是鄉下婦女,說一口流利的本地話。”
嶽鋒想了想,道:“去看看。”
牛木蘭拉着嶽鋒,加快腳步:“我最看不慣欺負老百姓的軍隊,大哥你要管好手下,別讓他們壞了你的名聲。”
嶽鋒關心地問:“木蘭,在機槍連過得怎麼樣?”
牛木蘭臉一紅,道:“好是好,只是,那些小夥子經常盯着我看,誇我長得好看,像天上的仙女。”
嶽鋒笑道:“這證明你有魅力。你現在是班長了,不再是山中姑娘,要提高管理水平。”
牛木蘭傲氣地說:“管理一個班,有什麼難的?就像管羊,把頭羊管好就行。”
嶽鋒啞然,道:“這只是一種辦法,還有更有效的辦法。有時間,我教你。”
牛木蘭看看四周,豪爽地說:“最好在山洞教,最有效果。”
嶽鋒哈哈大笑。
不久,兩人來到臨時關押處。
說是關押處,就是用繩子圍成一圈,有畫地爲牢的意思。
“牢”中只有一位鄉下女子,衣衫襤褸,蓬頭垢面,一臉焦慮。
此女相貌醜陋,令人一看就生厭惡之心,用後世的話來說,分明是一位24K的恐龍妹。
也就是說,你白天看到她會嚇得瞠目結舌,晚上看到的話,就恐懼地狂叫“有鬼啊”!
她之所以被押,是因爲嶽鋒下了一道命令,凡是陌生人,只要進入“雄起團”的佈防區域,不管是誰,都押進“牢房”中。
道理非常簡單,如果駐地被泄密,全團三千多人,包括戰壕師六千餘人,很可能受到飛機轟炸,日軍圍攻。
一時心慈手軟,將會帶來嚴重的後果。
此時,醜陋女向看守他的戰士苦苦哀求:“軍爺,行行好吧。我再不回去,臥病在牀的母親就會遭大罪,我那三個月大的女兒就會被餓死。”
她邊說邊落淚,用衣袖擦起眼淚。
戰士於心不忍,道:“大妹子,等等啊,馬上有人來審問你,問清楚就放你走。放心,我們‘雄起團’是仁義之師,不會爲難你。”
醜陋女眼淚越流越猛,道:“我就是窮苦人,審問我有什麼用?你就行行好,放我回去照顧母親與女兒吧。”
牛木蘭聽得眼睛紅了,道:“大哥,就是她,一看就知道是淞滬人,窮苦人家。放她回去吧,否則,母親與女兒出了事。”
看守的戰士目瞪口呆,暗忖:天啊,這麼醜的女人,還有人敢娶?真是隻有娶不到老婆的漢子,沒有嫁不出去的女人。
嶽鋒一聽醜陋女的哭聲,眉頭一皺,問:“木蘭,看過她的大腳趾與二腳趾了嗎?”
牛木蘭得意地說:“當然了,很正常,不像長期穿木屐的。另外,我還檢查了她的屁股,也沒有鬼子女人特有的衣物痕跡。哼,你辨別鬼子的辦法,我都知道。”
嶽鋒想了想,道:“你去問她,一天給孩子喂幾次奶。同時,你細細嗅一下她的胸前衣服,看有沒有奶味。”
牛木蘭瞪他一眼:“大哥,你什麼意思?這麼醜的女人,你你你都……”
嶽鋒笑道:“想哪去了?你不是說學會我辨別鬼子的辦法嗎?剛纔,那醜女說了不少話。話一多,就會有破綻。所以,辨別鬼子的另外一種辦法,是不斷引誘她說話,連續不斷地說。”
牛木蘭眼睛一亮:“言多必失?”
嶽鋒點點頭:“當然。”
牛木蘭想了想,問:“如果逗她說話,但對方一句話都不說,怎麼辦?”
嶽鋒笑道:“這就足以證明,他們心中有鬼,否則,怎麼不通過自辯洗刷嫌疑?”
牛木蘭刨根問底:“如果他們的話不多也不少,恰到好處,就不是奸細嗎?”
嶽鋒撫了一下她的頭,笑道:“裡面的門道多着呢,以後再教你。”
牛木蘭滿意地說:“要在山洞裡啊。”
嶽鋒點點頭,道:“一定。”
牛木蘭很是開心,直到醜陋女面前,問:“大姐,你姓什麼,叫什麼呀。”
醜陋女連忙說:“長官,叫王桂英。我們都是女人,請你行行好,放我回去照顧母親與幼兒吧。”
牛木蘭笑道:“放心,不會有事的。我想問一問,你每天奶幾次孩子呢?”
醜陋女一怔,隨即小心地問:“女長官,你問這個幹嗎?”
牛木蘭道:“怎麼,這個不能問嗎?”
醜陋女連忙說:“我的孩子比較貪吃,每天喂四次。”
牛木蘭道:“這個正常,大人才三餐。”
她湊到醜陋女面前,靠近胸部,不動聲色地嗅了嗅,問:“悄悄告訴我,你的家住在哪裡,丈夫是誰?”
醜陋女察覺到什麼,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道:“我家住在雨溝村,丈夫叫黃啞巴,天生不會講話。”
旁邊的戰士暗忖:這就合理了,啞巴娶醜女,說得過去。
醜陋女道:“我聽旁邊的兄弟說,你們是‘雄起團’,專殺鬼子的隊伍,十分愛護百姓。可是,爲什麼扣押我這個老百姓?我這麼醜,就算爲你們煮飯,也不合適吧。再說,我家中有臥病在牀的母親,還有三個月大的女兒,無人照顧。”
牛木蘭道:“你丈夫呢?”
醜陋女落淚道:“前些天,他送糧食給黃師長的隊伍,被鬼子的炮彈炸死了。”
牛木蘭道:“這麼說,你丈夫是抗戰英雄了。”
醜陋女搖搖頭:“沒有,只不過是爲抗戰隊伍送糧食,做些份內事,算不得英雄。”
牛木蘭很是佩服,走到嶽鋒身邊,低聲說:“每天餵奶四次,胸前衣服沒有奶氣。我真不明白,你問這些幹嗎?”
嶽鋒微微一笑:“你呀,沒有生過孩子,不會明白的。”
牛木蘭一挺胸膛,道:“我會生的,只要你肯努力。”
嶽鋒看看四周,提起一個裝滿水的木桶,走向醜陋女,猛地將桶一潑,將一桶水全部倒在醜陋女身上。
醜陋女尖叫起來!
旁邊所有人都驚呆了,不明白嶽鋒爲什麼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