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留下來掩護。”辛元說。
“要走一起走,我們被鬼子圍在這個四樓,沒有什麼可以掩護的,我們必須一起突圍。”邱玉英說。
“好,我們一起突圍。”辛元表示同意。
辛元知道,情況萬分危急,若往樓下突圍,必然與包抄上來的鬼子撞了一個正着,就避免不掉成爲鬼子火力網的靶子。辛元走到四樓的樓梯口,已經隱約地看到,鬼子已經上了二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辛元藉着樓道壁燈的光,看到四樓樓梯口的上部的牆壁上,鑲嵌着一排鐵環,順着鐵環上攀,可以登上樓頂。
辛元趕緊把元真叫過來:“六師兄,快順着鐵環往上爬,登上樓頂再說。”
“好!”元真應了一聲。
“玉英呢?”辛元回頭一看,邱玉英正在那俯下身子,在兩個日本鬼子的屍體上搜尋什麼,看樣子已經得到了好東西,她聽到辛元叫她,急忙跑了過來。
邱玉英手裡拿着四顆日式手雷,向辛元說:“這東西是好東西,一炸一大片,辛元哥哥,你先上,我殿後。”邱玉英擁了辛元一把。
辛元只好跟着元真的後面,輕鬆地攀上了四樓的樓頂。這棟大樓只有四層。
這時,樓梯口已經響起槍聲,一隊鬼子已經登上了四樓的樓梯。
邱玉英冷笑一聲:“日本鬼子,來的正好,我讓你們吃一顆‘大力金剛丸’。”說着。將手中的手雷往牆上一磕。扔向了登上樓梯來的鬼子。邱玉英和鬼子作戰。繳獲過手雷,知道這種手雷怎麼使用。
邱玉英在扔出手雷的一瞬間,身子依然就地拔起,雙手抓住牆上的鐵環,向上攀登。
在邱玉英身子躍起的瞬間,只聽樓道口“轟隆”的一聲,手雷在樓梯口處炸開了,炸的鬼子一陣鬼哭狼嚎。
這時。邱玉英已經抓住辛元伸過來的手臂,輕鬆登上了樓頂。
邱玉英剛剛躍上樓頂,就見一股硝煙從樓頂口溢了上來。邱玉英還覺得不解氣,順着樓頂口,向四樓鬼子的登樓處,扔下了第二顆手雷。
鬼子已經發現辛元三人上了樓頂,設置在憲兵司令部各處制高點的機槍,開始向樓頂掃射。探照燈把辛元他們所在的四樓的樓頂照的像白晝一般。
辛元一把將元真和邱玉英按住,三個人匍匐在樓頂上。
辛元輕聲對他倆說:“看來,我們要想從這裡闖出鬼子的憲兵司令部。必須先做兩件事。第一,將鬼子的探照燈打碎。讓鬼子分辨不清我們在樓頂的什麼位置;第二,我們要使用輕功,從這個樓頂飛躍到對面那棟樓的樓頂上去,那棟樓靠近大街,便於我們從樓頂撤到大街上去。”
邱玉英已經將手槍拿到手,剛一冒頭,一梭子子彈射來,邱玉英急忙埋下頭。她身子靠着樓頂的沿牆,對辛元說:“打掉那幾盞探照燈容易,只是不知道兩座樓之間有多遠的距離。我曾經試驗過,我的輕功最多隻能騰躍二十米的距離,不知道這兩棟樓之間有多少米。”
辛元一拍邱玉英的肩膀說:“玉英妹妹,算你今天走運,兩樓之間,我已經目測過了,最多也就是十五米。現在,我喊一二,就看你的槍法了。”
邱玉英滿有把握地說:“你就瞧好吧!”
辛元仔細凝視着探照燈,趁着鬼子的機槍停下來的瞬間,喊了一聲:“一二!”
邱玉英迅速躍起,在樓頂幾個翻滾,連續射出了五槍,槍槍射中目標。射向樓頂的探照燈,一個個被擊碎,整個憲兵司令部的大院,頓時暗了下來。
辛元暗暗稱讚。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辛元抓住這個時機,對元真喊道:“快,施展輕功,躍到對面的大樓上去!”
元真暗提丹田之氣,身子在樓頂的牆沿上向上一縱,只見一個黑影,飄過兩樓之間,飄落在另一座樓的樓頂。
三個人當中,辛元的輕功最好,邱玉英的輕功最差。不過,在這個危機關頭,邱玉英毫不懼色,她堅持要在後面殿後。
辛元一把將她拉到樓頂的牆沿邊,對邱玉英說:“事不遲疑,我們一起躍過去。玉英妹妹,我相信你,你是不會讓我失望的。”
邱玉英一拍胸脯說:“能和辛元哥哥在一起,死也知足了。好,我們一起躍過去!辛元哥哥,這回我喊一二。”
“好!”辛元說。
“噠噠噠——”鬼子的機槍又叫喚起來。
邱玉英鼓足了勇氣,一提丹田之氣,喊了一聲:“一二!”兩個人同時躍了出去,快要接近對面那棟樓的樓頂了,邱玉英的身子突然向下墜了下去。辛元急忙向邱玉英橫衝過去,抓住邱玉英的胳膊,向上一叫力,兩個人同時飄落在另一座樓的樓頂上。
邱玉英的雙腳踩到樓頂上了,她突然身子一軟,張倒在辛元的懷裡。
邱玉英雙眼噙着淚花,用手掌輕拍着辛元的胸脯撒嬌地說:“辛哥哥,你壞,你壞。這兩樓之間,少說也有二十五米,你怎麼說纔有十五米呢?害的我差一點掉下去。哼!”
辛元也不在意邱玉英說什麼了,反正順利地過來了,就是勝利。這時,一梭子子彈打來,辛元抱着邱玉英,在樓頂就地打了一個滾,躲過了射來的子彈。
三個人再次匯合,都很興奮。
三人匍匐在樓頂上,躲着鬼子射來的子彈。
辛元看了看周圍的情勢,知道鬼子已經發現他們三人到了另一座樓上。輕重武器一齊向辛元他們所在的樓頂射擊。而一部分鬼子已經登上了辛元他們離開的那座樓的樓頂,在樓頂向辛元他們射擊。院子裡的鬼子,已經在大院裡將辛元他們所在的那座樓重重包圍。
辛元目測了這座樓的樓頂與大街的直線距離,不到十米,從樓頂一個飛躍,就可以縱到街上去,辛元又將目光投向大街的遠處,已經有了從樓頂跳上大街後向哪個方向轉移的計劃了。
可是,鬼子不給辛元他們第二次跳躍的機會了,猛烈的火力,將辛元三人壓制在樓頂。
而剛纔被邱玉英打碎的探照燈,也一個一個地恢復了照射,整個大院又像白晝一般了。
怎麼辦?辛元思索着。
想着想着,辛元喊了一聲:“有了!”
他叫過元真和邱玉英,在他倆的耳邊大聲說了他的想法。鬼子的槍聲太響了,辛元怕元真和邱玉英聽不清楚。
兩人聽了辛元的計劃,都點頭稱是。
辛元喊了一聲:“準備!”
辛元利用樓頂牆沿做掩體,迅速脫下身上穿着的日本女子和服,恰巧樓頂上有一根木棍,辛元一個前滾翻撿到了木棍,將和服掛在木棍上,舉起來,伸向樓外。並衝樓下喊話:“不要開槍,不要開槍,我們投降了!”
這一招還真管用。不一會兒,槍聲就停了下來。辛元見鬼子停止了射擊,一揮手,三個人向離弦的箭,從樓頂向大街上彈射而去。
邱玉英在騰起之時,還向樓下鬼子最密集的地方,投出了剩下的兩顆手雷。當三個人飄落到大街上的時候,兩顆手雷爆炸了。
辛元喊了一聲“快跑”,帶着元真和邱玉英鑽進了衚衕,再難覓到蹤跡。
鬼子知道上當了,傾巢出動,連夜挨家挨戶地搜查,折騰到天明,也沒有看到辛元三人的蹤影。
辛元三人在一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商議如何救出慧崇大師的遺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