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大佐,你好像有什麼心事?”黒木大佐不明白爲什麼石破田神不守舍、坐臥不安,就用話來試探他。
“哦,黑木大佐,我想起剛纔千代子說的話,心中有些自責,情報工作是我們分內的事情,我們情報局應該爲作戰部隊提供詳實而可靠的信息,沒想到,在我們憲兵司令部居然有內鬼,這是我失察所致,黑木大佐,你放心,千代子很能幹,一定會抓到憲兵司令部的內鬼的,來,黑木大佐,我們靜候佳音吧。”石破田端起茶杯,向黒木大佐示意一下,將杯子裡剩下的半杯茶全部幹掉了。
黒木大佐衝石破田點點頭:“石破大佐說的很在理,我們兩個機關應該充分合作,共同爲天皇陛下努力工作。情報是作戰的生命線,中國有一句老話,叫做‘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們不僅要挖出隱藏在蒼門城的八路地下工作者,更要清除我們陣營裡的內鬼,這樣才能保證我們的情報不被外泄,才能保障掃蕩的勝利,石破大佐,拜託了!”
“黑木大佐客氣了,客氣了。這是我們情報部門應盡的職責,應盡的職責。聽說,大佐已經將偵破八路地下組織‘四叔’的任務交給了警察局的封小寶,這小子武功了得,精明強幹,是塊好料子,一定會盡早查出並抓住‘四叔’的。”石破田說。
“但願如此吧!你這個女下手——你的情報處長不錯,好好培養她,是個好乾將。她的這種不信邪的精神我很欣賞。石破大佐,就放手讓他們年輕人大膽地幹吧,我們在一旁,掌好舵就可以了。來,反正我們倆呆着也沒有什麼事,我們下一盤棋如何?”黒木大佐邀請石破田。
石破田擔心着野田木子,心想:“不知千代子追查的怎麼樣了?一旦追查到野田木子身上,我和野田木子約會的事情如果被千代子說出來,惹怒了黒木大佐,黒木大佐一定跟我拼命不可,唉,我該怎麼辦呢?這個千代子,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好,早知道黑木大佐的棋藝非同一般,現在正好見識見識。”石破田向黒木大佐示意一下,表示願意與黒木大佐下棋。
黒木大佐一擊掌,在外面候着的警衛員走了進來。
“在桌子上將圍棋擺上,我要和石破大佐對壘一盤。”黒木大佐是個棋迷,有人跟他下棋,他非常高興。
石破田見黒木大佐笑容可掬的樣子,心中不免也放鬆起來,石破田心裡說:“看黒木大佐對我這麼客氣和友好,一定對我和野田木子的事情絲毫不知,說明野田木子在黒木大佐面前做的滴水不漏。既然野田木子連經常和她同牀共枕的丈夫都能騙過,那麼,千代子和佐藤兩個蠢貨就更不在話下了,我還有什麼擔心的呢?既然黒木大佐要跟我下棋,我就陪他玩玩,也讓他見識一下我的棋藝。”石破田想到這裡,站起來,衝黒木大佐一哈腰:“黑木大佐若有興趣,我就陪着黑木大佐下一盤,不過,我的棋藝不是太好,還請黑木大佐多多指教。”
“客氣,客氣,愛好而已,不爭輸贏。來,校友,請入坐吧。”黒木大佐樂呵呵地向石破田示意到。
“恭敬不如從命,那好,來!”石破田也落座了。
黒木大佐和石破田對弈起來。
再說千代子,由佐藤協助,調來一個班的憲兵歸千代子指揮,對憲兵司令部大院進行了拉網式的搜查。
佐藤還想着在情報大樓時的事情,就問千代子:“嗨,千代子,我在走廊怎麼沒有再碰到你呢?”
“是這樣,佐藤君。我發現一個可疑的女子從情報大樓跑出來,就一直跟着她,她跑到了作戰大樓來了,所以,我也到作戰大樓來了,就這麼回事。嗯,你還說我呢,你去了那麼長時間,也不迴轉,我還以爲你被石破田滅了呢!”千代子不留客氣地說。
“你這個人的脾氣怎麼這樣呢!說變就變,你在情報大樓時是怎麼說的,怎麼做的,你直勾勾地瞅着我,還鑽到我的懷裡,又哭又鬧的。還不是我安慰的你,給了你溫柔,讓你雨過天晴,我現在對你有了好感了,你又要賴賬了,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怎麼這麼不穩重呢!”佐藤跟在千代子身後,邊走邊說着。
“我這個人脾氣怎麼了?!”千代子站住了,瞪着佐藤,翻着白眼,表現出很生氣的樣子說:“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是不是個軍人,怎麼這樣囉哩囉嗦的,像個長舌婦一樣。現在我們的任務,就是儘快把那個穿着黑色裙裝的女人抓住,把她繩之以法,將她的醜行公諸於世,而你,卻在打擾我辦公,你若再這樣,就不要怪我到黑木大佐那裡告你的狀,說你不務正業,公私不分,或者有窩藏八路之嫌,我看你的少佐身份,恐怕要保不住了。”千代子搶白着佐藤,白了佐藤一眼,氣沖沖地繼續帶人搜查去了。
千代子邊走邊嚷:“兩個人搜查一個房間,那個女八路就藏在憲兵司令部的大院裡,若是因爲誰搜查疏忽,放跑了八路,一定按軍法從事。”
千代子搶白了佐藤後,也有些後悔了,她跟蹤野田木子而來,就是想要報復一下野田木子,將野田木子拎到黑木大佐面前,將她和石破田的事情抖摟出來。若直接問問佐藤,野田木子在哪住,就可以來個甕中捉鱉了,何必要做出這種興師動衆的樣子來呢?但是,不做出個樣子來,也不行呀,奔向野田木子的住所?好像也太直接了點,現在我必須裝作不認識野田木子,以抓八路探子爲由,將她逮來,效果纔好。
卻說佐藤鬧了一個沒趣,站在原地,半天沒有挪窩。佐藤向來以直率著稱,有什麼事情就想當面問個清楚。他剛纔跟千代子套近乎,就是想和千代子鞏固一下在情報大樓所確定的一種親密關係。結果,千代子的全部心思,都放在抓那個她跟蹤的“女八路”身上。剛纔千代子說什麼來着,她跟蹤的那個女人是從情報大樓跑出來的?從情報大樓跑出來的女人?
佐藤有個預感,千代子是針對野田木子而來的。
佐藤站了一會兒,冷靜下來想了想,覺得事情不那麼輕巧了。他暗想:“如果千代子跟蹤的真是野田木子,那麼,事情就糟糕了。這會讓黑木大佐怎麼面對?這不是破壞帝國大佐之間的團結嗎?對黑木大佐不利的事情,我理應出面干預,對,我現在就去見野田木子,給她通個信。”
佐藤想到這裡,立即奔野田木子的臥室而去。
佐藤走上四樓,來到了野田木子的臥室前,急促地敲門。
門開了,野田木子穿着睡衣,哈氣連天地將房門開了一個縫,見是佐藤站在門外,就冷冷地問:“佐藤少佐,不在作戰室研究怎麼去掃蕩,跑到我的臥室來幹什麼?我現在困得要死,我要睡覺了。”
野田木子不正眼瞅佐藤,隨手就要將房門關上。
其實,佐藤可能不知道,野田木子正在生着他的氣呢!生他什麼氣?在石破田的臥室門口,野田木子關門的時候,看到了佐藤和千代子抱在了一起,她心裡就很來氣,讓野田木子更來氣的事,她正在和石破田快樂在一起,佐藤卻來踹門,弄得他們很狼狽,所以,野田木子恨着佐藤。
“夫人,別關門,你有危險了!”佐藤見野田木子要將房門關上,急了,喊了起來。
“什麼?我有危險?什麼意思?”野田木子聽到佐藤急促的聲音,不由得一驚,趕緊將房門大開,“佐藤少佐,我有什麼危險了,你說清楚一點。”
“夫人,那個情報大樓的千代子,跟蹤你到作戰大樓,說你是八路的臥底,要抓你去見黑木大佐,正在樓下搜查呢。”佐藤說的比較快,說明事情很緊急。
野田木子皺了皺眉眉頭,並不顯得慌亂的樣子,她站在門口想了想,迴轉身,從屋裡拿出一把鎖,交給佐藤說:“你將房門鎖上,就說這間屋子裡沒有人。這是鑰匙,千代子走後,你再將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