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這個黃三,就跟老輩子沒喝過酒似的,喝了一大瓶,醉了吧佐藤太君,你看他醉成什麼樣了這還沒有開始喝呢”封小寶見黃三拿起酒瓶子來,將自己灌醉了,就令人將他攙扶下去了。
封小寶把黃三找來,是想讓黃三陪着佐藤喝一會兒,好把他從酒桌上解放出來,他好趁機到柳荷柳梅的院子,通知她們兩個躲起來,省得一會兒,佐藤藉着酒勁,找到柳荷柳梅的院子裡去,弄出難堪的事情來,對誰都不好。
黃三一入席就將自己灌醉了,這讓封小寶這一想法落空了。
“怎麼辦呢”封小寶一邊向佐藤勸酒,一邊想着辦法。
“來來來,佐藤太君,我們再碰一杯”封小寶端起一杯酒,笑容可掬地和佐藤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後一揚脖,將杯中酒乾了。
“喲西喲西小寶君好酒量好酒量喝酒幹”說着,佐藤也學着封小寶,一口將杯中酒乾掉了。
封小寶眼珠一轉,又有了主意。他向大廳中站着的侍衛喊道:“來人”
一位侍衛聽到喊聲,跑步來到了封小寶面前。
“司令。”那位侍衛向封小寶敬了一個軍禮,等候着封小寶的命令。
“你去,把封虎給我找來,我有事讓他去辦。”封小寶命令道。
侍衛走了,封小寶繼續和佐藤喝酒。
不一會兒,封虎從外面走了進來。這個封虎,也是一個牆頭草,現在封小寶得勢,爲封小寶主管封府,出了很多力,封小寶自然獎賞他,讓他做了保安隊的一個頭目。封小寶離席,走到他跟前,附在他的耳邊說:“你去一趟仙台館,把芳子小姐給我請來,就說我在府上等着她,讓她來一趟。開着我的車去”並從衣兜裡掏出一把車鑰匙,遞給了封虎,封虎答應一聲,出去了。
封小寶將封虎打發走了,就又回到了酒桌上。
佐藤向來喜歡打聽事情,就問封小寶:“小寶君,你打發封虎幹什麼去了有必要瞞着我嗎”
“不不不,佐藤太君,你不要在意呀我打發封虎去了仙台館,想請芳子過來一下,到一起樂呵樂呵,豈不是大好事嗎”封小寶不想瞞着佐藤,就直言不諱地說。
對於芳子這個名字,佐藤有說不出來的敏感。他曾經真愛着芳子,但芳子卻投入到了封小寶的懷抱,這讓佐藤曾經有着揪心般的心痛,儘管如此,他還是仰慕的成分大於怨恨的成分。本來,佐藤想要跟情報大樓的千代子相好,但是,不久前,千代子突然死了,佐藤沒有了寄託,還是在寂寞的時候想着芳子。他聽說去請芳子了,心中也渴望見她一面。
封小寶瞅着佐藤少佐表情的變化,知道佐藤心中依然想着芳子。
封小寶端起酒杯和佐藤碰酒,佐藤竟然毫無反應,封小寶不由得哈哈哈大笑起來。
“佐藤太君,聽說芳子小姐要來,是不是連酒都不想喝了”封小寶端着酒杯,笑着看着佐藤少佐。
“哦,哦,喲西,喲西喝酒喝酒”佐藤回過神來,趕緊端起酒杯,喝了那杯酒。
佐藤的目光,始終關注着一個方向,那就是客廳的門口。
不一會兒,一位漂亮的日本女子出現在客廳門口。只見她一襲粉紅色的和服,頭上盤着一個髮髻,兩耳掛滿佩飾,款款地踱進客廳。
看到了芳子,佐藤的目光再也收不回來了,當芳子將要接近設在大廳中央的酒桌時,佐藤已經情不自禁地先於封小寶站了起來。
芳子對各種場合的各種神態的男人可謂見得多了。所以,對於佐藤的表現既不介意也不慌亂,同時她也知道,佐藤之前確實是想要真心對她好。現在芳子心中也明白,儘管之前,她同封小寶在一起的情形被佐藤看到,這個死心眼的佐藤也不會對她死心。若是一個女人,恐懼男人對她的真情,那麼這個女人,要麼是有難言之隱,要麼就是風塵女子。而芳子,就是後者。
“封司令,請我芳子過來,有什麼好吃的嗎”芳子搖擺着苗條好看的身子,向封小寶走來,好像並沒有發現站起來向她表示愛意的佐藤。
佐藤少佐辣地瞅着芳子,見芳子忽略了他的存在,心中一酸,差一點掉下眼淚來。佐藤臉紅脖子粗的看着芳子。而芳子已經坐在封小寶身旁,習慣性地和封小寶打情罵俏了。
佐藤不由得心跳加速,兩隻眼睛噴着醋火,重重地坐下了,把椅子坐的吱吱嘎嘎直響。
封小寶知道佐藤的心思,瞟了一眼佐藤,對芳子說:“芳子小姐,感謝你在百忙之中到我們家裡來做客,你的到來,真使我們封府蓬蓽生輝呀芳子小姐,你看,爲了能夠讓你安心地品嚐我們中國的美味,我特意請來了佐藤太君爲你保駕護航。芳子小姐,你的身份可夠尊貴的喲芳子小姐,請喝酒來,我敬你一杯”封小寶在這種場合,可以說是如魚得水,遊刃有餘,能夠很好地調節客人們的興趣。
封小寶看着芳子喝酒的樣子,心下有了主意。
“封司令,客氣,客氣你我是什麼關係,你封府是什麼地方,何須保駕護航,再說了,我豈能勞駕得起佐藤少佐的大駕呢”芳子收起了剛纔的笑容,不鹹不淡地說。
佐藤坐不住了,紅着臉站起來:“芳子小姐,不知道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讓你連看也不看我一眼,還陰陽怪氣的。我佐藤也是個血氣方剛的日本武士,也是一個懂得廉恥的人。你這樣輕視我,究竟是爲什麼就是因爲我向你求婚,太莽撞了嗎如果是那樣的話,芳子小姐,我向你賠罪了”說着,佐藤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並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芳子也站起來,依然冷冷的:“佐藤君,你是個男人,是個軍人,更是個日本武士,你應該時刻想着爲天皇效忠,要在戰爭中大展宏圖,而不要天天想着兒女情長,從而忘記了你的責任”
芳子說完,瞪了佐藤一眼,氣哼哼地坐下了。她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一樣脖子,幹了一個底朝天。
在佐藤和芳子打嘴架的時候,封小寶悄悄地從兜子裡掏出一個小瓶子來,小瓶子裡裝的是封小寶從封仁瑞手裡要來的奪魂散。在李家堡時,他曾經給辛元用了一些,剩下的他就裝在這個小瓶子裡,輕易不再使用。可是今天這種情況,他不能不用了。
封小寶知道,佐藤喜歡芳子,但芳子是個水性楊花的人,因爲怕佐藤干涉她放蕩無羈的生活,就對佐藤格外的冷漠。而芳子對佐藤的冷漠,卻成了佐藤和封小寶之間的芥蒂,這讓封小寶始終處在佐藤不友好的情緒影響下,這讓封小寶感到很不輕鬆,所以,封小寶想爲佐藤和芳子創設一個很好的情境,讓他們倆順利地到一起,從而能夠消除佐藤對他的不滿,同時,也可以消除和避免佐藤惦記着他的兩個太太。
封小寶悄悄地從小瓶子裡倒出一些奪魂散粉末,放在手心上,在芳子氣哼哼地端起酒杯之前,已經將奪魂散的粉末彈進芳子的酒杯裡。封小寶見事情成了,就走到佐藤面前,拉起佐藤,就向外走。
“佐藤太君,我有話對你說,請跟我走”封小寶說。
封小寶不由分說,將佐藤拉到了客廳裡的一個套間。
“有什麼事,就在飯桌上說吧,又沒有外人,要到哪裡去”佐藤不明白封小寶要幹什麼。
“佐藤太君,你誤會芳子小姐了。芳子小姐對你那樣,一見面就和你吵,就是因爲你不夠理解芳子小姐。芳子小姐是希望你對她持之以恆的好,不會因爲一次被她拒絕而放棄,因爲女人都是很矜持的,你向她求婚,才一次被拒絕,你就不去仙台館了,芳子小姐當然來氣了。”封小寶神神秘秘地說。
“小寶君,你說的很對呀謝謝你的提醒”佐藤如夢方醒。
“佐藤君,我今天請芳子小姐來,就是想讓你和芳子重歸於好,你可千萬不要錯過這個機會呀我這就把客廳裡的人都打發走,把這個客廳留給你們倆,你一定要把生米做成熟飯喲”封小寶對佐藤壞壞地笑着,從側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