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仁和元真,在一家工廠廢棄的廠房裡躲了起來。等到了夜幕降臨,元仁和元真扎束整潔。元仁腰纏鐵鏈,元真身背梅花劍。兩個人穿房越脊,向蒼門道場摸了過去。
蒼門道場的副館長鈴川被元真用暗器打死後,整個蒼門道場亂成一鍋粥了。芳子是鳩一館長的妹妹,在鳩一面前哭的是悲痛欲絕,她揚言,一定要爲鈴川報仇雪恨。
鳩一館長勘查現場,找了一個豌豆大小的鐵球。鳩一手捏鐵球氣得黑鬍子向上一撅一撅的。
“八嘎!一定要找到那個使用鐵球的人。”
鳩一一面派人給蒼門城的最高長官黑木大佐報信,請他協助追捕兇手;一面命令關閉道場,在道場內查找可疑的人。
“一定是中國人乾的!”鳩一拍着桌子說。
“館長,要不要將道場裡的所有中國人都抓起來?”一個叫本村的跆拳道高手問。
“不!不!中國人,膽子大大的小。我來中國也已經三四年了,還沒有碰到過敢於對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武士下黑手的中國人,一定是八路軍、游擊隊的人乾的!八路軍、游擊隊,纔是真正的狠角色。”鳩一說着生硬的中國話。
“那麼?我們如何抓住害死鈴川館長的八路軍、游擊隊?”本村眨着眼問。
“喲西,喲西。你的,附耳過來,我們需要這麼這麼做……”
“哈哈哈,還是館長高明,我這就去安排!”本村領命下去了。
鳩一用直直的目光送走本村,然後,一摁腰中的佩劍,站了起來,他揮舞着手掌,對着眼前的桌子就是一掌,“咔嚓”一聲,桌子裂成兩節。
芳子回到臥室,睹物思情,傷心不已,手捧鈴川的照片,又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芳子咬牙切齒地詛咒着害死她的丈夫鈴川的人,一會兒抱着鈴川的照片,心痛的淚如雨下;一會兒又跑到梳妝鏡前,端詳着她那梨花帶雨漂亮姿容。
芳子很後悔,後悔不該一意孤行,非得執意要讓鈴川陪着她到花園裡玩耍。她清楚地記得,當時,她正在臥室裡照着鏡子戴首飾,鈴川輕輕地推門進來。
“寶貝,我想你了,我想得都受不了了。”鈴川說着,從芳子的後背摟住了芳子。
芳子芳心大悅,心口處咚咚地跳起來。她喜歡鈴川這樣抱着她,這使她體驗到被強烈愛撫的愉悅感。
“鈴川君,我們去花園,那裡就我們兩個人,你去不去?”芳子一轉身,讓自己白裡透紅的臉蛋對着鈴川的臉。
“花園?花園!哈哈哈,好有創意呀,對,我們去花園。”
鈴川向被注射了一針興奮劑,衝出了臥室,一路笑着,向蒼門道場東側的園子走去。
正在芳子和鈴川享受快樂的時候,一箇中國廚師因爲要上廁所,看到了在一起的芳子和鈴川,因爲害怕,嚇得跪在地上;隨後,就發生了鈴川被暗器擊斃的事情。
“中國廚師!”芳子想到了什麼。她從梳妝檯下面的抽匣裡,掏出一把手槍,隨手將子彈推上了膛,氣勢洶洶地奔廚房而來。
“咣噹!”芳子一腳踹開廚房的門,兩眼放着兇光,端着手槍,闖進廚房裡來。
廚房裡,幾位中國廚師正在熱氣騰騰地做飯,聽到門被踢開了,從瀰漫的熱氣空隙中,看見芳子端着手槍,滿臉殺氣地進了廚房。
這個芳子,喜歡吃零食,還經常到廚房裡找吃的,所以,廚房裡的廚師都認識她。而芳子,也認識廚房裡的每一位廚師。
廚師長見芳子怒氣衝衝地闖進來,知道是來找那個去廁所碰上事的廚師,就趕緊給站在一旁,正在渾身發抖的那名廚師使眼色。
那位攤上彆扭事的王廚師,也知道芳子是來找他的,早已知道事情不妙,他剛要從側門逃走,已經來不及了,芳子也不問話,對着王廚師就是一槍。“呯”的一聲,王廚師應聲倒地。可憐這位廚師,想上廁所,惹來了殺身之禍。據說,從此以後,廚師再也不敢上園子裡的廁所了,改在廚房的南側,搭了一個臨時廁所,用來解決新陳代謝的問題。
幾位廚師嚇呆了,驚恐地瞅着芳子,不知所措。
芳子在那位王廚師的身上,又惡狠狠地補了幾槍。她用槍點着那幾位七魂出竅的廚師,在廚房裡哇哇哇地怪叫了一陣,還隨手打碎了一疊碗,踢翻了一桶粥。芳子恨恨地瞅了瞅目瞪口呆的幾位廚師,將最後一顆子彈射向房頂,然後,揚長而去。
且說在蒼門城日本憲兵司令部,蒼門城的日軍最高行政長官黑木大佐,正在訓斥蒼門城的保安司令封仁蒿:“你的,大大地不負責任!搜查了這麼長時間了,連一個碧源寺的反賊都沒有抓到,你的,廢物的一個!你的那些兵,飯桶的大大的。”
封仁蒿是個大個子。鞋巴子臉,三角眼,厚嘴脣,小耳朵,水蛇腰,人送綽號——奪命書生。因爲他殺人不動聲色,在笑呵呵中就將人給殺了,所以得了這樣的一個綽號。他和青蛇幫的幫主段珪同出一個師門,都是霧秀山鬼河子的弟子。兩個人在拜師學藝期間,親如兄弟,好的像一個人似的,兩個人同時離開師父鬼河子,又是老鄉,所以,剛下山之後,形影不離。
下山後,段珪在蒼門的三絕莊創立了青蛇幫,封仁蒿在蒼門城創立了白虎幫,兩個幫派在創建之初,往來密切,關係非常融洽。
可是好景不長,不知是什麼原因,混元聖手段珪和奪命書生封仁蒿因事反目成仇,最後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封仁蒿黑白兩道,投靠官府,將他的白虎幫該組成保安隊,替北洋政府賣命,封仁蒿也成爲蒼門城炙手可熱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