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聖手段珪一把扯掉蒙在自己臉上的面紗。
“封仁蒿,你這個見利忘義、陰險狡詐的小人!你看看,你看看我是誰?”段珪露出了自己的面容。
“呀!”封仁蒿驚異不已。只見他面前的斗篷白衣人,整個面容沒有皮膚,黑紫色的臉上五官明顯錯位,要怎麼難看就怎麼難看。這是被大火燒傷,纔會有的結果。
“你!你!你究竟是誰?”封仁蒿說話已經有些結巴了。他想到了滅青蛇幫時的那場大火,應該已經將段珪燒死了,他不願意相信,站在面前的這個被燒傷後留下來的人就是段珪。
“哼!封仁蒿,你以爲十八年前的大火,能把我燒死嗎?你以爲一切都結束了嗎?封仁蒿,你想錯了,老天爺讓我活下來了。封仁蒿,你殺死了我段家二百多口人,我要將你碎屍萬段,爲我的家人報仇!封仁蒿,你的死期到了,拿命來!”混元聖手一縱身,揮掌就要向封仁蒿劈來。
“停!師兄,真的是你!師兄!”封仁蒿終於認出來了,面前站着的斗篷白衣人,正是他的同門師兄混元聖手段珪,封仁蒿見段珪不由分說就一掌揮來,連忙擺手,“師兄,你冤枉師弟我了。十八年前的事,都是鬼絆子一人所爲,我也是上了鬼絆子的當了。”封仁蒿把一切罪責都推在鬼絆子崔泥的身上,還在段珪的面前表現出十分委屈的樣子。
“哼!”段珪強壓着心頭的怒火,指着封仁蒿,“封仁蒿,休得陰奉陽違了,你的那一套騙人的把戲已經不好使了。鬼絆子出賣青蛇幫,我已經親手將他送到陰曹地府裡去了,現在該輪到你了!”說着,揮掌就要劈向封仁蒿。
“停!停!停!師兄,你招什麼急嘛!一會兒,師弟我讓你打就是啦!師兄,關於你們全家遭滅門一事,也不全怪我不是嗎?我是個官身子,受官府的管制,官府讓我怎麼做,我就得怎麼做!當時,是官府查明你們青蛇幫有反叛之心,才下令滅門的。我也是執行上級的命令不是嗎?師兄,我是身不由己呀!師兄,你不對呀,你不能將全部怨氣都撒在我的頭上。師兄,看在我們是同門師兄弟的份上,你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掀過十八年前的這一頁吧!”奪命書生封仁蒿狡辯着。
“住口!你這個惡魔,休想在我面前花言巧語,我是不會上你的當的!封仁蒿,你作惡多端、惡貫滿盈,你所做的事情天理難容!封仁蒿,拿命來!”混元聖手段珪又要動手了。
“師兄,師兄!你都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連點忍性都沒有!十幾年,你的秉性怎麼一點沒有改呢?師兄,要說我沒做過好事也不客觀,只少我保住了你的兒子洪德的性命,爲你留下了血脈。並且,我還教他怎麼做人,爲了防止他像你一樣死腦筋,我讓他成爲了我的兒子,讓他管我叫爹,爲他取名叫封小寶,讓他和我一樣爲日本人辦事,享受榮華富貴。哈哈哈,段師兄,你感到很滿意吧!哈哈哈!”封仁蒿報復感十足地哈哈哈大笑着。
“你,你,你這個畜生,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漢奸走狗,還讓晚輩一樣,留下千古罵名。你,不得好死!”混元聖手段珪被封仁蒿氣得渾身直哆嗦。
“怎麼?把你的兒子培養成人,讓他享受榮華富貴,你不感謝我,還氣成那樣,至於的嗎?我告訴你吧,現在你的兒子長能耐了,比我的手段還要高明,他現在佔了我的窩,害得我很慘呀!不過,我倒是很欣慰,堂堂混元聖手的兒子,居然也成了漢奸走狗。這千古罪名,也有你們段家的份!哈哈哈,還裝什麼民族英雄!哈哈哈,都是一樣!哈哈哈!”封仁蒿仰面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聽封仁蒿這麼一說,混元聖手段珪反而大笑起來。
段珪指着封仁蒿說:“封仁蒿,人算不如天算!你罪孽深重,自然天理難容。封仁蒿,我現在告訴你吧,你說的洪德,也就是現在在蒼門城臭名昭著的封小寶,是你的兒子。你們父子反目,子娶父妻,這些醜惡的事情,也只有你們封家纔會有!老天爺呀,你終於沒有放過作惡多端的人,這是報應呀!!報應!!哈哈哈——”混元聖手段珪仰面大笑。
“什麼?段珪,你給我說清楚,封小寶怎麼成了我的兒子?不可能!”封仁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封仁蒿千方百計地將封小寶收歸在自己的麾下,讓他成爲他的兒子也好,讓他成爲漢奸也罷,一方面是爲了封小寶背上的藏寶圖,另一方面是爲了報復段珪。封仁蒿就是想讓全蒼門城的人都看看,連剛正不阿的段珪的兒子都成了漢奸,憑什麼全蒼門城的人都說我封仁蒿是漢奸。封仁蒿就是想要對所有人吶喊:“我封仁蒿有什麼錯?我想過舒心的日子有什麼錯?一些人憑什麼背地裡要罵我,說我是漢奸,不做漢奸行嗎?在日本人的統治下,誰敢與日本人作對?漢奸多的去了,連汪精衛還當漢奸呢?我這是跟他學的!怎麼啦!”
封仁蒿想到這裡,心裡覺得好笑:這個段珪,一定是被我氣懵了,說出胡話來了。哼!還說封小寶是我的兒子,你聽聽,你聽聽,封小寶居然成了我的兒子了,怎麼可能呢!
“段師兄,我知道你恨封小寶,但是,你說封小寶是我的兒子,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如果封小寶是我的兒子,他就不會做的那麼絕了,置我於死地了!你也做過父親,你應該知道,父子是連心的,做兒子的怎麼會做出殺父霸母的事情呢?別再忽悠我了。”封仁蒿搖晃着腦袋不相信。
“封仁蒿,你這個該千刀萬剮的惡人!你做的孽,難道你忘了嗎?洪德是我二太太生的,而二太太長期被我冷落,你和她就做了苟且之事,揹着我通姦,二太太才生了洪德這個孽種。我早就知道洪德是你的種,你也曾經懷疑洪德是你的種不是嗎?否則,你在滅我段門之時,爲什麼密令鬼絆子崔泥搶走洪德這個男嬰?”混元聖手段珪說出了一段驚人的秘密。
“不錯!我是曾經懷疑過洪德是我的種。不過,我密令鬼絆子崔泥奪走洪德,是因爲洪德身上紋着段家的藏寶圖,我搶走洪德,就是爲了得到你家的那批寶藏!”封仁蒿說。
“哈哈哈,封仁蒿。你上了我段珪的當了!我告訴你!當我知道洪德不是我的兒子的時候,我就想,用什麼辦法可以報復你封仁蒿!我知道,你封仁蒿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你早就聽信了江湖傳言,說我段珪得到了一批寶藏。爲了這批寶藏,你遲早要對我下手的。爲了在我死後,有人能替我報仇,我就想到了利用你的兒子洪德來爲我報仇。我於是向外界放出風去,說我將得到的寶藏藏了起來,並繪製了一副藏寶圖,這幅藏寶圖就在洪德身上。同時,我在青蛇幫內部傳出口諭,誰身上有青蛇圖案,誰就是將來青蛇幫的繼承人。所以,洪德就被我推到風口浪尖上。果然,你對所謂的寶藏垂涎三尺,終於找到了藉口,滅了我們青蛇幫,而爲了得到寶藏,你只有將洪德搶走。小孩子怎麼會報仇呢?我又放出消息,說洪德身上的藏寶圖,只有等到洪德十八歲的時候,藏寶圖才能看的清晰,才能依圖找到寶藏的確切位置。你果然上當了,將洪德搶去,爲了長期控制洪德,你只有把他當做兒子來養。而你不知道的是,洪德,不,是封小寶,他是你的親兒子。現在,封小寶佔了你一切,將你趕出蒼門城,我的計劃成功了!哈哈哈,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不到,現在已經到了時候。封仁蒿,你的報應來了!”混元聖手段珪,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的清清楚楚。
“不!不!封小寶不是我的兒子,封小寶是你的兒子!不要把他給我,我不承認!我不要!我不能讓你段珪的詭計得逞!我們鬥了這麼多年,你永遠也鬥不過我!鬥不過我!你說的都是謊言!謊言!”封仁蒿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