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元和邱玉英,順着走廊,與一些日本鬼子的傷兵、醫生和護士擦肩而過。辛元看出來了,這家醫院,住的病人全是日本鬼子的傷病或僑民,沒有一箇中國病人。這就是說,蒼門醫院,已經被黑木大佐改造成戰地醫院了,專門治療在戰場上下來的日本傷兵。
難怪,這裡沒有中國病人,難怪,元真要被安排到這裡治傷。辛元知道,元真是一個特殊的病人,一定會重點看守。果然,在二樓的一個病房的門口,有兩個日本兵揹着槍站在那裡,辛元還看到,整個二樓,有穿着便衣的日本特務在來回走動。
辛元輕輕地扯了扯邱玉英的衣襟,輕聲對她說:“我們到有日本人站崗的病房裡看看。”
“明白。你往哪裡帶,我就往哪裡去,我跟定你了,辛哥哥。”邱玉英頑皮,向來不分場合,面對危險的環境,她還有心思逗辛元。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在走廊裡匆匆走過,起先一個個表情嚴肅,但在與辛元和邱玉英打照面的時候,嚴肅的表情緩和了很多。他們把辛元和邱玉英看成是日本同胞了。在異國他鄉,遇到自己的同胞,自然很有好感。弄得辛元和邱玉英,不得不時刻地衝這些日本人“嗨嗨”。當然,辛元和邱玉英不能說話,因爲她倆只會“嗨嗨”,不會說日語。好在醫院中的人,包括日本傷兵、醫生、護士、站崗的士兵、負責監視的特務,都沒有懷疑辛元和邱玉英的身份。
在二樓,幾個穿便衣的日本特務還衝辛元和邱玉英飛眼,對她們倆穿一模一樣的和服產生一些想象。
“一定是一對孿生姐妹,穿的一模一樣,而且,一樣的漂亮,嗯,比我家鄉的光子漂亮得不知道有多少倍。”
“嘿嘿,見到美女,眼睛都直了吧,告訴你,別忘你的任務,要是有人混進來,劫走了元真那個碧源寺的金剛,石原少佐非得把你的眼睛挖出來不可,讓你再盯着美女不放。還看,還看,嘿,真是個色鬼。”
辛元根本不在意走廊裡不同身份的人表情的變化,他的注意力全在查找元真應該在那間病房上。只有眼前這個病房有兩個鬼子在站崗,辛元斷定元真一定在這個房間裡。
一定要進去看看,辛元這樣想着。可是那兩個站崗的日本兵能不能讓進呢?辛元心裡也沒有底。不管怎麼樣,一定要看到六師兄元真,辛元心裡堅定地說。
近了,辛元和邱玉英已經走到了兩名日本哨兵的面前了。機靈的邱玉英向前邁出一步,向兩名日本哨兵“嗨”了一聲,兩位站崗的哨兵見兩位美女如同天降,有些不知所措,也連忙衝邱玉英低頭“嗨”,邱玉英趁機拽了一下辛元的胳膊,然後,她身子向前一撲,摟在了一個日本哨兵的身上,她一隻手摟着那個日本士兵的脖子,另一隻手在日本士兵的胳肢窩處用力一掐,那個日本士兵就“嘎嘎嘎”地笑了起來,邱玉英趁機把他向前一擁,兩個人就一齊進了病房了。
辛元知道邱玉英的意思了,另一個日本哨兵歸他了。
辛元搖晃一下身子,也往前一撲,摟住了剩下那個日本士兵的肩頭,也學邱玉英的做法,捅了日本哨兵的胳肢窩一下,那個日本士兵呀“嘎嘎嘎”地笑起來,辛元就勢一推,兩個人也一同進了病房,並順手關上了病房的門。只聽“噗噗”的兩聲,兩個發癢笑個不止的日本哨兵,頃刻間成爲兩具死屍。辛元和邱玉英兩個武林高手的“鎖喉功”,送這兩個人上西天,實在是太容易了。
在走廊處負責監視的日本便衣特務,見兩個站崗的士兵喜笑顏開地抱着兩個美女進了病房,互相間作着符合各自心態的表情,不用問,一定是心裡汩汩地往外冒酸水。
邱玉英將兩具死屍推到房間裡的病牀下面,就到門口去爲辛元放哨。
進來兩個穿和服的日本女子,並殺了兩個日本哨兵,把躺在病牀上的元真看糊塗了,元真騰地一下就坐了起來。
辛元一眼就認出元真了,將頭上的假髮一擼,喊道:“六師兄,是我,我是辛元呀。”
“辛元,八師弟,果然是你。”元真欣喜異常。
元真用力掙脫着鎖着他雙腳上的鐵鏈,但無法掙脫掉。
“我來。”辛元運足力氣,一隻腳蹬住鐵牀,一提丹田之氣,喊了一聲:“開!”鎖頭處的鐵箍被拉直了,元真的雙腳被解放出來。
“快,六師兄,換衣服!我們現在就走。”辛元從懷裡掏出那件剩餘的日本女子和服,扔給了元真。
“這是女人的衣服。”
“對,就應該穿上這身衣服。”辛元說着,將自己那頭假髮戴上,讓自己又成了一個日本女人,爲元真做了示範。
“可是,八師弟,我沒有假髮,我是光頭。”元真指着自己的頭說。
“怎麼樣了?好像外面的鬼子有動靜。”在門口監視的邱玉英小聲說。
“對呀,多餘一套日本和服也是沒有用的,六師兄是光頭,沒有假髮怎麼辦?”辛元此時才發現問題。他在病房的屋地上走了一圈,突然想起了那兩個日本哨兵。“對,讓六師兄扮成日本士兵。快,六師兄,換鬼子的衣服。”辛元說。
辛元從病牀底下扯出一個鬼子哨兵的屍體,把他的衣服扒下來,讓元真換上。
“玉英,你殿後,等我們快要下樓梯的時候你再出來。”辛元對邱玉英說。
“明白,你們快走!”
辛元摟着元真,趴在他的耳邊說:“摟着我,裝作很親熱的樣子,快走!”
辛元和元真相擁着走出了病房。
“看看,人家完事了,對對雙雙地出來了。一對,那對呢?我知道了,準是還沒有親熱完呢!”見辛元摟着元真出來,幾個日本便衣又湊在一起嘀咕起來。
“嗯,那間病房可是個重地,裡面關着大鬧蒼門城的碧源寺的金剛。不過呢,那個金剛鎖着雙腳,看見人家親熱,也只有眼饞的份了。”一個便衣說。
“哼!要說眼饞,我看你最眼饞,只瞪着眼看人家,哈喇子都流了出來了。”另一個便衣調侃地說。
這時,辛元和元真已經下了二樓,邱玉英也從病房裡匆匆走出來了。
“嗨,怎麼不陪着美女一起出來,那個小子哪?是不是累的尿到褲子裡了,知道不行,讓賢呀,找我呀。”一個便衣迷糊着眼睛說。
邱玉英低着頭,從他們的面前匆匆而過,在一樓,追上了辛元和元真。
“美女走了,我們也該巡視了。剛纔接到通知了,石原少佐馬上就要來醫院提人了,我們在一起說話,被石原少佐看到,會扇耳光子的,散開。”一個類似於頭目模樣的便衣特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