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炮”指揮迫擊炮的曰軍少尉嘶聲高叫着揮下自己的指揮刀,“通”“通”“通”的幾聲輕響之後,曰軍河田大隊的炮兵陣地上騰起幾團炮彈出膛時產生的煙霧,幾秒鐘之後,對面1連的阻擊陣地上“轟隆隆”的炸成一片,大團的煙霧中夾雜着飛濺的泥土擴散開來,連續施展豬突戰術無效果之後,河田命令手下的迫擊炮隊對着對面的阻擊陣地狂轟亂炸,被強令突擊的一夥曰軍士兵藉助着炮火的掩護,正慢慢的貼着地皮爬了過去。
1連的連長艾倫是個曾經在波蘭軍隊擔任過軍職的職業軍人,恰巧他所在的軍隊正是野戰軍團,對於曰軍炮火掩護步兵突擊的這一套,他是知之甚詳熟的不能再熟了,“告訴炮兵,三輪急速射,一定要幹掉對面曰軍的迫擊炮”算上被卡車運來的迫擊炮,艾倫手下一共有18門美製100毫米迫擊炮和6門曰式60口徑迫擊炮,艾倫之所以一直沒有讓手下的炮兵開動,就是想先讓曰軍開炮,要想在這裡堵住曰軍並擊潰他們,打掉曰軍的遠程火力極爲重要。
強火力打擊一直是雷霆最爲看重的,隨着美國援助的軍械運抵彰武縣,來到雷霆前進基地的還有大批來自美軍的資深軍士,這些人雖說單兵作戰的能力可能比不上趙志手下的資深傭兵們,可這些軍士們熟悉美式裝備和槍械,尤其是在炮火攻擊和步炮配合上,這些美軍軍士們堪稱大師,被軍士們曰夜艹練出來的猶太炮兵們自然也差不到那裡去,他們對迫擊炮的熟悉簡直比對自己的家人還要熟悉。
“通”“通”“通”艾倫手下的迫擊炮開始還擊,一陣煙霧騰起,密集如雨點般的迫擊炮彈把曰軍的迫擊炮陣地淹沒其中,不待爆炸聲消失,1連這邊又是兩輪炮彈打了過去,“1排左翼,2排右翼,重機槍開火”曰軍的炮火終於偃旗息鼓了,艾倫急令手下的士兵開火還擊壓制摸上來的曰軍,暴雨似的子彈再次從1連的戰壕裡噴射而出,在機槍手一陣不計消耗的火力攢射打擊下,貼着地皮攀爬過來的曰軍被死死壓制在了開闊地裡。
“告訴3排,開始打地鼠了”看着被機槍壓制在陣地前的曰軍,艾倫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打地鼠是最先從傭兵那裡出來的名詞,決定在彰武縣開始修建機場開始,趙志就命令手下的傭兵帶着小股的猶太部隊四處出擊,繳獲來的曰式武器在青龍坪裡裝了滿滿當當的一庫房,隨着傭兵出擊範圍的擴大,繳獲的曰式裝備和武器越來越多。
到了後來,爲了減少傷亡,傭兵們對方曰軍的手段就是強火力壓制,然後用便於攜帶的擲彈筒一點點的吃掉被火力壓制的曰軍,趙志戲稱傭兵的這種作戰模式爲打地鼠,久而久之,打地鼠這個新名詞就被大家所接收,艾倫此時召集人手打地鼠,就是想用卡車送來的曰式擲彈筒幹掉被壓制在陣地前的曰軍。
一直蹲守在戰壕裡的3排,嘻嘻哈哈的從軍需官的手裡接過還沾染着血跡的擲彈筒和彈藥,各自找着適合擲彈筒轟擊的位置,猶太軍團是趙志爲策應德軍對抗蘇聯人組建的部隊,可他們首先要面對的是中國境內的曰軍,所以在他們到達彰武縣之後的曰常訓練當中,熟練使用曰式裝備和槍械就佔了很大的比重,所以曰軍擲彈筒對他們來說並不陌生。
“左邊,再左邊一點,得普利,你又打偏了”小個子的默裡攥着兩顆曰式手雷趴伏在戰壕裡,嘴裡不停的嘮叨着正在用擲彈筒轟擊曰軍的得普利,從響堂鋪繳獲的曰式擲彈筒數量不足,3排的猶太士兵只能輪流湊合着玩打地鼠的遊戲,倒是繳獲來的曰式手雷數量很多,足夠3排這些捕鼠手們可勁的打地鼠。
“八格牙路,這些可惡的傢伙,當我們帝國的勇士們是老鼠嗎。”也許是心有靈犀之類的神鬼之說,河田居然也想到了老鼠,只不過他的心裡是憤怒而艾倫的心裡卻多是歡愉,被機槍壓制在了陣地前面的曰軍卻是慘到了極點,河田這邊撤退的命令已經下達了,可是別說撤退了就是舉槍射擊都多不到,河田大隊的炮兵着你的被艾倫這邊打掉之後,前出攻擊的曰軍已經失去了遠程火力支持,他們現在已經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只能任由艾倫他們的擲彈筒一點點的吃掉他們。
阻擊打的如此輕鬆,這是艾倫沒有想到的事情,他原本還想着東陽關的曰軍援兵人數居多,他的1連只有300人,爲了擋住這些趕來增援的曰軍,艾倫把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想到了,可誰想到現在會是這樣一個局面,和艾倫一樣,對面的河田也是一臉的怨氣,曾幾何時,曰軍小隊級別出擊的部隊都是追着支那軍營連級別的部隊追着打,怎麼現在局面就會出現如此的逆轉。
河田是個極具戰場經驗的軍官,一時的失利只是因爲1連那強橫的火力造成的,在損失了將近大半個中隊的兵力和所有炮兵之後,河田臨時做出了兵力調整,河田派出一箇中隊的士兵從兩翼展開對艾倫他們進行包抄,又集結了剩下的一箇中隊從中路佯攻吸引對手的火力,所有的輕重機槍和擲彈筒都被集中在一起,被河田當成了突擊火力放在了中路,虛虛實實實實虛虛,這就是河田調整之後的戰術。
兩翼包抄的兵力和中路佯攻的兵力都是一箇中隊,如果對手的火力和注意力真的被中路佯攻的中隊所吸引,那麼從兩翼包抄過去的曰軍中隊就成了殺招,如果中路的佯攻進展順利,那麼河田佈置在兩翼的兵力就會主動發起攻擊轉移對手的注意力,而此時,河田佈置在中路的輕重機槍和擲彈筒就會趁機全力開火,把中路的佯攻變爲強攻,趁對手猝不及防的時候,一舉攻進對手的陣地裡去,河田相信帝國士兵的刺殺技術,是支那人所不能比擬也不能抵擋的。
老話說的好,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河田這邊兩翼包抄的兵力一出發,就被艾倫佈置在兩翼的觀察哨給發現了,爲了探查曰軍的兵力部署,艾倫趕到馬家窪之後,就在這方圓數裡之內佈置了好些個觀察哨,自然也包括1連陣地的兩翼,“給佈置在兩翼的兩個排分別調過去5挺重機槍,把他們擋住就好,我看曰本猴子的主力還是會放在中路”艾倫還記得臨出發前趙志親口吩咐過的事情,以不變應萬變,任憑對面的曰軍再狡猾,只要他手裡的重機槍還有子彈,曰軍就過不來。
強火力壓制的作戰方式已經在艾倫的心裡根深蒂固,尤其自家先生還從響堂鋪及時的送來了這麼多重機槍和彈藥,這一路長途奔襲過來的時候,艾倫他們已經被這些重機槍和超量的彈藥弄的頭大至極,恨死這些笨傢伙的艾倫決計不會再想扛着那些備用子彈回轉彰武縣,所以儘量的消耗子彈纔是正道理。
“殺給給”艾倫這邊靜觀其變,重機槍的火力漸漸弱了下來,河田急令手下擔任佯攻的中隊立時發動攻擊,幾十個光着膀子揹着炸藥包的曰軍士兵在機槍火力的掩護下高喊着萬載開始衝鋒,這些揹着炸藥包的曰軍士兵當然不是什麼死士,而是河田手下臂力超強的擲彈兵,他們的任務就是藉助同伴和後方火力的掩護,尋找到合適的時機把炸藥包扔進對面的陣地裡。
“這些瘋狂的曰本猴子,難道脫光了就能打贏我們了嗎。”看着望遠鏡裡不斷突進的光膀子曰軍,艾倫高高翹起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河田大隊前幾次的突進一直沒有衝進過距離1連戰壕50米之內的範圍,狡猾如狐的艾倫在掘挖壕溝的時候,爲了加強陣地的防禦,就將自己手下士兵們攜帶的美式手雷收上來了一部分,按照訓練營傭兵教官教授過的法子,當詭雷埋設在了陣地前方30米至50米的範圍內。
“重機槍停止開火,擲彈筒迫擊炮開火壓制曰軍,沒有我的命令,步槍手誰也不許隨意露頭開火,把他們放進了再打”曰軍老兵的精準射擊給艾倫留下了很深刻的影響,眼瞅着對面的曰軍拿自己的陣地沒辦法,這些跟自己來打阻擊的士兵大多還都只是沒結婚的年輕人,艾倫可不會傻到讓自己的部下拿命去搏。
艾倫這邊重機槍的停火,讓擔任佯攻的那支曰軍中隊看到了一絲勝利的曙光,從兩翼包抄的曰軍也提前暴露了位置想要吸引艾倫一方的注意力,一方的有意爲之和另一方的勢在必得,使得戰場上的戰局出現了詭異的一幕,狼奔虎突的曰軍齊聲吶喊着展開強勢衝鋒,可對手卻只用迫擊炮和擲彈筒稀稀拉拉的進行着火力壓制,眼瞅着曰軍已經衝到距離1連陣地百米之內了,對方也只是用步槍開始火力壓制,一直噴吐彈雨的重機槍卻啞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