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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凌趴在戰壕裡,伸手掏出了沙袋縫隙裡的沙子,外面的光良照了進去,透過狹小的縫隙他看清了逼近的鬼子兵。
鬼子兵大約有一箇中隊兩百多人的規模,輕重機槍,擲彈筒都遠遠地墜在後邊,走在最前邊的都是鬼子步槍兵。
這些鬼子步槍兵貓着腰排着散兵線向前推進,他們班與班之間拉開了差距,一個班半蹲警戒,另一個班又向前推進,戰術極其的猥瑣。
楊凌原本是想等鬼子靠近了再打,看到鬼子這麼猥瑣,他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如果真的等鬼子靠近了,一旦被鬼子突破火力網,他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楊凌身子縮下了戰壕,十多名殘兵立即圍了上來,安靜地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命令。
“鬼子很謹慎,咱們得提前開打,周老哥,你帶幾個人到後邊去,等會掩護我們撤退。”
老煙槍點點頭,立即帶着幾個殘兵貓着身子順着交通壕直奔第二道戰壕,在哪裡楊凌隱藏了一停九二式重機槍。
昨夜三六一團藉着雨後黑夜的反攻打的鬼子措手不及,鬼子兵佈置在外圍的輕重機槍被楊凌帶人直接用手榴彈炸成了零件,根本沒有發揮作用。
而他們其餘的重火力還沒有來得開火,中國部隊已經衝進了鬼子陣地,雙方展開了肉搏戰,黑咕隆咚的,鬼子輕重機槍手擔心誤傷,所以也沒發揮火力的優勢。
最後三六一團的士兵們靠着頑強的拼搏將陣地之中的鬼子拼光了,又打退了增援上來的鬼子,雖然損失慘重,但是繳獲也是不少。
除了三挺九二式重機槍之外,僅僅能夠用的九六式輕機槍也有十多挺,更有一門九二式步兵炮,其餘的武器彈藥更是數不勝數,也讓楊凌他們當了一回土財主。
楊凌之所以守着陣地不走,他的底氣也是來源於這些輕重武器。
如果換了別人擁有這麼多的輕重武器也只能乾瞪眼,因爲殘存的傷員加起來也才十多個,根本行成不了火力。
但是楊凌不一樣,對於這些槍械都是熟悉,士兵不會,他就手把手的教會這些殘兵怎麼用,然後他將十多個殘兵分爲幾組,巧妙的佈置在陣地上,就等着鬼子兵前來送死。
反正現在他們手中的彈藥數不勝數,只需要可勁地打就行了。
楊凌吩咐之後,殘兵們按照楊凌之前的佈置都是鑽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靜靜的等待着鬼子到來。
楊凌和三名殘兵守衛第一道戰壕,而他們手中的利器就是一挺九二式重機槍,這可是戰場上的收割機,絕對可以夠小鬼子喝一壺的,用鬼子的武器打鬼子,這就叫以牙還牙。
三名殘兵一名供彈手,兩名負責給空彈板壓子彈,楊凌則是主射手。
九二式重機槍並沒有放在顯著的機槍掩體裡,而是被楊凌巧妙的隱藏在幾個沙袋之間,射界良好,且不易被鬼子發現。
透過沙袋的縫隙可以看到鬼子兵從模糊到清晰,他們鋼盔上的黃色五角星都清晰可見,鬼子手中的三八大蓋步槍都是上了刺刀,刺刀在霧氣之中泛着寒光。
供彈手眼睛也在向外瞄鬼子,看到那密密麻麻向前涌動的鬼子,面色有些發白,握着彈夾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楊凌看到了供彈手的緊張,他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地鼓勵說:“不要緊張,你就當他們是一羣豬,沒什麼可怕的。”
供彈手聽到楊凌將鬼子說成是豬,噗嗤一聲差點笑了出來,哪有穿着衣服的豬,不過經過楊凌這麼一說,他內心的緊張緩解了許多。
鬼子秋野中尉在距離陣地還有四五百米距離的時候下令停止前進,他半蹲在地上側耳傾聽,觀察着陣地,十分的謹慎。
最後他對着身後的擲彈筒組班揮揮手,擲彈筒班組立即會意,六個鬼子兵,三具擲彈筒前出,準備先試探性的攻擊。
“趴下,趴下。”楊凌觀察到鬼子擲彈筒要發射,立即小聲的命令三名殘兵隱蔽。
五十毫米的榴彈隨着擲彈筒管冒出硝煙沿着弧線飛向了楊凌他們的陣地,隨着嘭嘭的巨響,先後爆炸,硝煙瀰漫。
爆炸掀起的彈片和碎石蓬土隨着氣浪朝着四周盪開,紛紛揚揚的落了楊凌他們滿身,相對於鬼子的飛機重炮,這擲彈筒反而就像是撓癢癢,只要躲在爆炸的四五米範圍之外,就可以高枕無憂。
鬼子的擲彈筒接連的對着陣地轟擊了兩輪,攻打了八發炮彈,然後就停了下來。
等到硝煙散盡,秋野中尉放眼望去,整個陣地依然一片死寂,沒有活人的模樣。
難道中國守軍昨夜反攻之後就撤離了?秋野中尉低頭思索着,不過箭在鉉上不得不發,他朝着一名軍曹揮揮手,下令出擊。
軍曹得到命令之後立即帶着十多個鬼子兵開始了行動,他們藉助彈坑和屍體掩護着靠近陣地,十分的猥瑣。
直到軍曹帶人逼近了陣地一百五十米依然沒有動靜,秋野中尉終於放下心來,看來陣地的中國守軍陣地真的沒有人了,隨即命令其餘的各個小隊也開始進攻。
楊凌看着逼近的鬼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雙手放在重機槍上,對準正前方的鬼子兵扣動了扳機。
九二式重機槍特有的狂暴聲在寂靜的陣地上響了起來,不同於輕機槍那噠噠噠的聲音,重機槍的完全就是在憤怒的咆哮,刺耳的噪音頓時刺穿了耳膜。
高速燃爆的子彈順着強膛飛掠而去,帶着囂張和狂暴,迎着一百多米外的鬼子橫掃而去,蕩氣迴腸。
呼嘯的子彈撕裂空氣的尖銳聲音響徹整個空間,帶着不可一世的囂張橫撞進鬼子兵的胸膛,沒有蓬起的血霧,只有亂飛的血肉,強大的衝擊力讓鬼子兵身子不斷髮顫,然後被打得血肉模糊,不甘地撲倒在地。
九二式重機槍飄出了淡黃色的煙霧瀰漫着硝煙嗆人的味道,映照着帽檐下楊凌那張冷峻的面龐,沒有絲毫的表情。
明晃晃的空彈殼不斷的掉落,連接成線,就像下雨一般,而戰壕外的鬼子也在成片的被收割,宛如秋風掃落葉,這是一場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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