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總是短暫,兩人的獨處時間並不久,因爲又有傷兵送過來,張紅英不得不結束了和楊凌的耳鬢廝磨。
“打仗的時候別衝在前邊,自己注意安全。”張紅英邊穿着白大褂,邊語重心長的囑咐說。
“我知道,你也別太累,注意休息,遇到什麼事情可以讓猴子給我捎信。”
“記得要想我。”
臨出門前,張紅英踮起腳尖,給楊凌送上了一個吻,依依不捨的說。
“會的。”
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着,都是不想結束這短暫的溫存,可是外邊又傳來了女護士催促的聲音。
“那我先去忙了,記得有空來看我。”張紅英對着楊凌揮揮手,急匆匆的出了門。
目送張紅英和女護士急匆匆的消失在視野中,楊凌苦笑不已,搖搖頭朝着傷病區走去。
很快楊凌就在一處寬大的帳篷裡找到了虎子他們,一羣人正興高采烈的吃喝着楊凌他們送過來的肉罐頭和餅乾糖果,氣氛熱烈。
“咱們團副真夠義氣,有啥好處都想着弟兄們!”王鬍子邊往自己嘴裡塞餅乾,邊大聲地說着。
“那是,咱們可是和副團打了無數的仗,那可是一個戰壕裡的弟兄,過命的交情啊。”
“這樣的好長官,打着燈籠都找不着。”
弟兄們紛紛地附和着,他們受傷躺在醫院裡,而楊凌還惦記着他們,着實讓他們感動。
“什麼團副團副的,現在得叫團座了。”虎子在一旁不滿的糾正道。
弟兄們聽到這話,一個個變得更加高興了,楊凌升官,他們是由衷的高興。
他們這一場場的仗打下來,雖然每一次功勞都往上報,可是勳章倒是得了一大堆,其他什麼都沒有。
楊凌也算是立了許多功勳,即使在悍將如雲的第74軍也是排的上號的,卻一直擔任副團長,讓他們時常替楊凌也是打抱不平。
這次好了,楊凌升了官,他們這幫老弟兄自然替楊凌高興,總算是升了。
雖說他們當兵打鬼子不是爲了升官發財,但是部隊有部隊的規矩,那就是有功就賞,有過必罰,這無關其他。
“不光咱們團座升了,你們也都升了呢。”
虎子看着弟兄們高興,乾脆喜上加喜,將他們晉升的消息也一併說了。
“虎子,你可別拿我尋開心啊,小心我揍你小子。”
鐵匠對於虎子的話可是不信,他一個大老粗能晉升纔怪了,要升也是升那些軍校生。
“我沒事尋你們開心幹啥,真升了,這次我們把委任狀都帶過來了呢。”
王鬍子看到虎子一本正經的樣子,頓時心裡激動了起來,望着到虎子道:“嘿嘿,那我升了啥?”
周圍的弟兄們都是紛紛停止了吃喝,目光齊齊的投向了虎子,等着他的回答。
“咳咳……”虎子正要清嗓子說話,楊凌邁步走進了帳篷。
“團座——”看到楊凌進來,弟兄們都是高興的放下東西擡手敬禮。
“躺下,躺下,別讓傷口又崩裂了。”
楊凌看到這羣老弟兄一個個滿臉紅光的,也是打心裡的高興,剛纔在外邊看到有些帳篷滿是痛苦的呻吟叫喚,還替弟兄們擔心呢。
“傷怎麼樣了?”楊凌滿臉的和藹可親,一點兒也沒有長官的架子,關切的詢問一名膀子裹着繃帶的弟兄。
這名弟兄激動的滿臉通紅,朗聲道:“稟報團座!傷好得差不多了,剛拆線,過兩天又能回去打鬼子!”
“好,傷好了就好哇。”
看到這名弟兄陽剛十足的回答,楊凌滿臉笑意。
只要這些弟兄重新的回到戰場,他們將會成爲部隊的骨幹力量,越多的老兵回到戰場,那麼這戰爭就多了幾分勝算,一名老兵甚至可以抵得上數名新兵。
“鬍子,你的傷呢。”楊凌又將目光轉向了王鬍子他們這些軍官。
王鬍子嘿嘿一笑:“團座,你放心,快好利索了,你看都能走了。”
王鬍子笑着從牀上下來,作勢要走,可是站都站不穩,滿臉的尷尬:“昨兒還能走了……”
楊凌快步上前將王鬍子又攙扶到病牀上躺着,板着臉教訓說:“別逞強,好好養傷,打鬼子不差這幾天。”
“大傢伙都把傷養利索了,到時候我帶你們來個夜襲鬼子這麼樣?”楊凌笑着問。
“好!”弟兄們也都歡呼地大喊,迫不及待的想養好傷,繼續跟着楊凌打鬼子。
“弟兄們,你們在岷山作戰勇敢,軍部的嘉獎令已經發下來了,許多弟兄也晉升了,你們好好養傷,回去帶更多的部隊打鬼子。”
弟兄們聽到真的有嘉獎和晉升,頓時一個個滿臉紅光,激動的心跳加速,望着楊凌滿臉期待,猜測有沒有自己。
楊凌很快話鋒一轉的說:“不過我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你們必須養好傷才能回部隊,否則回來我可不接收。”
“團座,我們一定好好養傷。”鐵匠他們率先開了口。
“虎子,把勳章和委任狀都帶過來。”楊凌看到弟兄們答應,這才吩咐。
虎子也急忙將裝着委任狀和勳章的帆布包取出來,遞到楊凌的手裡。
楊凌則是在弟兄們羨慕的目光中,將一枚枚的勳章取出,親自給躺在病牀上的弟兄們佩戴上。
看着佩戴到自己胸前的勳章,弟兄們激動不已,甚至有的人喜極而泣,他們在戰場上拼命的打鬼子,這勳章就是對他們捨生忘死最好的認可。
而王鬍子他們這些原先的上尉連長,這一次也是紛紛的晉升到了少校,具體的職務還需要傷愈歸建才能分配,不過他們依然高興不已。
楊凌這位長官帶着戰利品挨個帳篷的給有功的弟兄佩戴勳章,給他們分發慰問品,讓其餘部隊的傷兵們羨慕不已。
“兄弟,你們團座可真好。”有友軍部隊的傷兵由衷的羨慕說。
王鬍子他們聽到這話,心裡滿足感爆棚,得意道:“那可不,我們團座可是難得一見的好長官,不僅僅打仗的時候身先士卒,對弟兄們更是沒得說,那話咋說來着,有福同享。”
“他孃的,我這麼就沒遇到這樣的好長官呢,盡遇到些喝兵血的長官,真是倒黴催的。”那名問話的弟兄嘆氣地嘟囔着。
王鬍子嘿嘿一笑:“要不傷愈後跟我們幹?”
那名弟兄將信將疑的問:“楊長官會接收我們嗎?”
王鬍子拍着他的肩膀道:“只要你願意,包在我身上,我們團座肯定要你們這些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