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鬼子一開始,就沒能取得任何進展,相反還又一次陷入了混亂之中。
這時候白有強把方漢民以及其他那些傷員,都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安置了起來,留下少量兵力看護住他們。
而他則率領一批官兵,向着高地北側運動,直接堵住了日軍前往孟拱的道路。
這時候昨晚掉隊的那些特務營官兵們,已經在程一仁的率領下,在昨晚趕了上來,這使得特務營全員抵達了戰場,再一次增強了他們的兵力。
隨着一夥日軍護送他們的傷兵還有陣亡軍官屍體向南返回薩茂之後,現在的日軍兵力已經比起特務營不佔多少優勢了,再加上裝備的差異還有士氣的差異,特務營反倒是佔據了戰場的優勢。
就在白有強率兵封死鐵路線之後,魯廷甲也率領他的二營官兵們,攜帶着各種補給以及重裝備趕了上來,加入到了戰團之中。
這一下鬼子指揮官就徹底嚇蒙了,按照他原定的計劃,他還認爲就算是吃不掉這夥敵人,起碼他們突破攔截趕往孟拱應該問題不大。
可是現在他發現,敵人的兵力是越大越多,火力也越大越強,他們向孟拱繼續挺進已經徹底成爲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雖然他發動了兩次突擊行動,可是結果除了在敵軍攔擊之下,損失了一批士兵之外,沒有能取得任何進展,現在就連他們南側方向也開始出現了敵軍的身影,這一下可把他給嚇壞了。
如果敵人再完成南側的封堵的話,那麼今天他們這五六百日軍恐怕就被敵人徹底包圍在這裡了。
從目前敵人的表現看,敵軍的數量極可能達到了兩個步兵營的兵力,也就是近千人之多。
而他現在由於之前的損失,還有護送傷兵撤離的原因,使得他們的兵力已經下降了一大半之多,如果再被包圍在這裡的話,那麼他們極有可能會被這夥敵人全殲在這裡。
於是他再也不敢聽從上面的命令,咬了咬牙自作主張了一回,下達了向南突圍撤退的命令。
五六百名日軍,這個時候已經士氣徹底跌到了低谷之中,當撤退命令一下達,他們就徹底亂套了。
本身這個中尉的威信就不足,之前只能勉強彈壓住這些日軍士兵,現在戰況出現了大幅度的逆轉,使得這些日軍已經毫無鬥志可言,於是他們爭先恐後的開始向南逃竄。
而南側有二營的一個連攔截這些日軍,看到日軍忽然間呼呼啦啦的朝着他們衝過去,二營的那些官兵立即便開始拼命的朝着鬼子射擊了起來。
同時白有強和魯廷甲都意識到,鬼子要跑,於是兩個人略微商量了一下,當機立斷便各自率領麾下的部隊,開始對這些日軍展開了圍攻。近千名中國官兵,這個時候是士氣如虹,特別是特務營官兵,因爲得知他們的老大昨天傷在了鬼子手中,一個個非但沒有士氣下降,反倒是各個都怒氣勃發了起來,對鬼子打起來的時候,各個都使出了渾
身解數,發揮出了超強的戰鬥力,誓要爲他們的老大報仇雪恨不可。
這麼一來此消彼長之下,本來就陷入崩潰邊緣的日軍,在遭到如此兇猛的圍攻的時候,再也招架不住,終於徹底潰亂了起來。
南側有敵人攔路堵截,北側有敵軍呼嘯着殺來,西側又有敵軍在高地上,架起重機槍迫擊炮,不要錢一般的朝着他們猛打。
這些日軍憑着本能,便開始向東潰散,而鐵路東側,則有一片丘地叢林,另外翻過去之後,是一條河,地形相對平坦。這些日軍便先潰入到了丘地中的叢林裡,隨後爭先恐後的向東逃竄,而特務營官兵們,則在白有強的指揮下,分成了幾個組,追入到了叢林中,對這些日軍潰兵展開了一場追擊戰,殺的這些鬼子是雞飛狗
跳,潰不成軍。
不過由於日軍崩的太快,而且沒有形成合圍,就算是特務營和二營猛烈追擊了一番,可是最後還是讓這些日軍逃脫了一大批。不過即便如此,他們也算是超額完成了總指揮部下達給他們的命令,總指揮部只是命令他們攔住這夥日軍,並未要求他們全殲這夥日軍,現在他們把這支日軍幾乎徹底打崩,令其損失過半,徹底潰散,已
經大大超出了總指揮部下達的命令了。
唯一讓他們感到難過的就是,這一次他們損失了好幾個老兵,楚二楞等人的戰死,尤爲讓人心痛。
但是最讓特務營官兵們感到難受的,還是方漢民身負重傷,現在陷入了昏迷之中。
方漢民在被安置到林中之後不久,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其實也是昏迷了,嘴上漸漸地起了一層透明的燎泡,整張臉蠟黃,讓人看得揪心不已。
方漢民做了個夢,又一次在夢中見到了闊別已久的父母,還有以前的戰友們,在夢中那些人都向着他笑,他想要跟他們說話,但是卻怎麼張嘴都說不出聲音,只能看着他們向着自己微笑。
特別是他的父母,滿眼都是關懷的神色,似乎在對他說什麼,可是他卻怎麼都聽不清楚,這讓他很着急,拼命的掙扎着,想要聽清他們說什麼,並且想要和他們說點什麼,可是卻始終都無法如願。趙二栓、李晨冰、呂小山都圍在他的身邊,趙二栓昨天沒跟着方漢民,被方漢民派去堵鬼子的那二十多個先導部隊,最終經過一番激戰,將那夥日軍都給幹掉了,而他也受了點輕傷,不過只是擦傷,問題
不大。
當他昨晚回來之後,聽聞方漢民受傷,便一直跟在方漢民身邊,這時候看着方漢民蠟黃的臉色,還有滿嘴的燎泡,並且看着方漢民一直在昏迷之中,嘴一張一合,像是想要說什麼,又說不出來。於是他哭着給方漢民喂水,可是卻並不見方漢民情況轉好,摸摸他的額頭,依舊還是十分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