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有強腦子急轉着,搜腸刮肚的找着各種理由,勸着孔權,他忽然發現,孔權真的對他很重要,孔權要真的走了的話,那麼就等於砍掉了他的兩條胳膊!今後他將會失去
一個最大的助力,今後很多事情,會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去辦。某種程度上,孔權跟在他身邊,還爲他充當了軍師的角色,另外還兼着大管家一般的角色,突然間他離他而去的話,這一攤子事情,還真讓白有強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
所以眼下白有強是說什麼都不能放孔權走的!於是他搜腸刮肚的想着詞兒勸解孔權。
“老白!該說的咱也都說過了!就算你現在能信得過我,那麼姚主任他們那些人,也能信得過我嗎?連你都懷疑過我,他們難道就不懷疑我嗎?
如果這次你們去堵那個人撲了空,懷疑是有人走露了消息的話,那麼連你都覺得可能是我,我就算是有一百張嘴,又怎麼能讓他們那些人不懷疑我呢?別忘了,你和老曹跟着去的時候,我可是留在了這兒!除了咱們這兒的幾個弟兄能給我作證,我沒有時間去通風報信之外,誰還能信得過我?你覺得我還怎麼留在這兒做
事?”孔權苦笑了一聲,搖頭對白有強說道。
“沒問題,老孔,只要你肯留下來,我給你作保!我用我項上人頭給你擔保,絕對不會是你走露的消息!我想姚主任還是能信得過我的!只要你答應留下來,一切都好辦!
咱們哥仨,現在誰都不能撂挑子不幹呀!老孔,你只當是我犯了混,再原諒我這一次!最後一次!”白有強這會兒慌得一逼,什麼軟話都說了出來。
這個時候曹友德也被人叫了過來,一進屋就看見這一幕,讓曹友德有點傻眼,連忙問道:“你們這是幹啥呢?這唱的是哪一齣呀?”
白有強連忙扭頭對曹友德說道:“這事兒怪我,我不該懷疑老孔的,你看看,老孔非要走,你也快勸勸他,咱們哥仨這麼長時候了,不能讓老孔走呀!”
曹友德還是一臉懵逼,對他們倆問道:“懷疑啥?啥非要走?這都哪兒跟哪兒呀?”孔權沉着臉,低頭不語,白有強連忙說道:“這不這次咱們跟姓孟的一起去堵姓方的那個混蛋嘛!路上不是碰見二連的那個退役的魏淳死在了路邊嗎?回來路上你也看到了
,有人找到了魏淳的墳,去哭了一場!
姓孟的當時就已經懷疑,這次我們撲空是因爲有人走露了風聲,讓重慶這邊範星辰他們知道了,魏淳之所以死在路邊,估計是連夜追咱們活活累死的!
要不然的話,前天晚上下那麼大的雨,他們爲啥冒着那麼大的雨連夜趕路?
其實我也沒說啥,老孔非說我信不過他,這不連槍都交了,非要走不可!
你說說咱們這麼多年弟兄了,不能因爲這點事兒,就讓老孔走是不是?”
曹友德一聽,對白有強問道:“頭兒,剛纔你都說啥了?把老孔氣成這樣?”
“我啥也沒說呀!我真的啥也沒說呀!”白有強攤着手連忙說道。
“你是啥也沒說,但是你看我的眼神,等於啥都說明白了!你老白一直都有點信不過我!我又不傻,能看不出來?”孔權沒好氣的說道。
其實這會兒孔權心裡面正波濤洶涌,剛纔他並不知道魏淳死的事情,白有強這會兒說出來他才知道,原來爲了救方漢民,二連的魏淳居然活活累死在了半路上。魏淳他是認識的,雖然因爲魏淳是二連的,並不算跟他非常熟,但是他是有印象的,八莫之戰以後,魏淳就因傷退役了,這個人在特務營之中,可以說就算是個路人甲一
類的人物,從來很少有人關注到他。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居然爲了救他們老大,豁出了他的性命,明知自己身體不行,可是還是連夜出城,冒着傾盆大雨追趕白有強他們一夥人,只爲
了能提前攔住方漢民,不讓方漢民落到白有強他們手中,最終活活累死在了半路上。聽到這裡,孔權的心臟都在抽搐,同樣是人,魏淳可能並未受過方漢民什麼恩惠,僅僅只是因爲他被招入到了特務營之中,成爲了特務營的一員,他便如此擁戴方漢民,
爲了方漢民,甚至不惜付出他的性命。可是再反觀一下白有強他們幾個人,這段時間都幹了什麼事情,他好歹還算是個人,可是白有強和曹友德呢?這二人現在恐怕連最基本的人性都沒有了,良心可以說徹底
被狗吃了。方漢民曾經把他們三人從緬北救了出來,白有強當時還帶着傷,發着燒,可以說是小命危在旦夕,如果不碰見方漢民仗義出手,將他們救了的話,白有強在當時的情況下
,絕對是隻有死路一條。但是僅僅爲了一己之私,白有強就把方漢民當年的救命之恩拋之腦後,背叛了他們這些年來積累下的兄弟情義,甚至現如今爲了他自己所謂的前程,忘恩負義不說,甚至
不惜助紂爲虐,幫着姚維明那個小人,想要將方漢民置於死地。而他孔權,當初卻如同豬油蒙了心一般,也受了這廝的蠱惑,居然也幫着這廝在特務營之中搞風搞雨,把好好的特務營搞得是烏煙瘴氣,只爲了他和白有強、曹友德三人
曾經都是二百師出來的,就把他們當成了自己人。
現在他再看白有強和曹友德的臉的時候,內心深處一陣陣的犯惡心,恨不得照着這兩張臉上,狠狠的打上一拳。
不過他還是壓制住了內心的這種衝動,只是裝作氣哼哼的樣子,甩給了白有強一張臉。“頭兒,這就是你不對了!老孔是啥人,別人不知道,咱倆不知道嗎?老孔說得對,當初咱被那姓方的趕出特務營的時候,老孔當時服個軟,其實不用跟着咱倆被趕出來的
!可是老孔這不還是跟着你走了?你來了重慶這兒,一聲招呼,我跟老孔這不就也過來了?信不過誰,你也不能信不過老孔呀?”曹友德聽罷之後,立即對白有強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