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現在已經真相大白,他卻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憤慨,這憤慨即使陳希如利用自己的失誤,對劉世強行敲詐之事,更因爲是劉世強在自己的面前,表現出了對蔡夢瑤的神情。
她覺得她要被這份無望的感情給逼瘋了。
這樣想着,她就狠命的蹲着腳,在辦公室裡瘋狂的發泄着。他甚至把桌子上的一個手鍊也狠命的丟到了地上,藉以發泄內心的憤慨。
深夜,在劉世強的房子的大門口,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那裡。
屋內,劉世強穿着睡袍正仰躺在一張大沙發上面。
這個屋子裡燈火輝煌。
這時,他的眼前出現了他和商敬晨會面的那一刻的情景。
那時,他從老商的住房的串口進入裡面,商敬晨一驚,立即掏出手槍對着他喝問道。
“是我。”劉世強拉下自己嘴上的圍巾,在道沙發上看着他說道:“我遇到了麻煩,需要你的幫助。”
“什麼事?你說吧。”商敬晨坐在沙發上看着他問道。
“你要跟我一起僞造一份通話記錄。而且要把這份記錄,插入到你們二廳的監聽系統裡面。關鍵是,要插在今天中午十一點道十一點半這段時間裡。”劉世強說道。
“先錄吧,剩下的是我想辦法。”商敬晨說道。
“好。”劉世強說道。
想着現今的情況,劉世強感到自己這一步作對了,不過蔡夢瑤的離開,令劉世強再一次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
而隨着蔡夢瑤的暴露,樑如吉的遇難,陳希如這個原本就對誰也不信的老狐狸,勢必會進一步加強對每個人的控制。
這樣一來,他所身處的環境就變得更爲惡劣了。
想到這裡,劉世強就從沙發上站起來,來到桌邊,拿起酒瓶在酒杯裡倒上了紅酒,看着酒杯一會兒,然後舉到嘴邊,一仰脖子,把被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這時,在武漢的北條機關的一間絕密的房子裡面,趙夢欣穿着一身白色的病號服坐在一邊的凳子上面。
他的面前擺放着一張桌子,桌上放着一個藥箱。
她的對面坐着一箇中年女人,一個醫務人員模樣的人手裡拿着一個已經灌滿了藥水的注射器,此刻,他正看着趙夢欣。
趙夢欣把自己的一條胳膊放到桌子上面,轉過頭去。
那男人就俯下身來,把注射器刺入了趙夢欣的胳膊上面,趙夢欣顯得有點痛苦的皺起了眉毛,片刻之後,他有復歸了平靜。
而坐在她對面的那個女人卻是含着笑,看着趙夢欣。
注射完後,那人就放好注射器,稍稍地離開了趙夢欣一點距離,側身看着她。
她對面的女人抱着雙手,看着趙夢欣。
“可以了。”那男人說道。
“錢黛紫小姐,”那女人附過身來,靠着桌子,看着趙夢欣說道:“你的出生地在哪裡?”說完後,她緊緊地盯着趙夢欣看着。
趙夢欣輕輕地臂章眼睛,輕輕地說道:“東京武藏野市立醫院。”
“你的父親是誰?”女人有緊跟着說道。
“北……北條榮一。”趙夢欣的喉結輕輕的晃動了一下,似乎是嚥了一口口水,也或許是怎麼了,片刻後,她就輕輕地說道。
此刻,她的眼睛已經失去了先前的光彩,變得迷濛的了。
“家裡還有其他人嗎?”女人側着臉,瞪着趙夢欣說道。
“除了父親,沒有其他人了。”有事稍停片刻,趙夢欣說道。
“你有戀人了嗎?”女人問道。
“有。”趙夢欣一聽,閉上了眼睛說道。
“任務是怎麼失敗的?”
趙夢欣比了一下眼睛,又勉強的睜開,然後說道:“黃三被活捉,我跟小林君被出賣了。”
“黃三呢?”女人緊接着問道,她似乎不想給趙夢欣以喘息的機會。
“小林君被處決了。”趙夢欣夢囈般的緩緩地輕輕地說道。
“小林君呢?”
“被軍統槍槍斃了。”趙夢欣此刻顯得有點結巴的說道。
女人看着趙夢欣,似乎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太了一下身子。
在陳鷲的家裡。大門緊閉着。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一個少年過來開門。
陳鷲穿着西裝從外面走了進來。
“少爺,您回來了。”那人看着陳鷲殷勤的說道。
陳鷲也沒說話,把自己手裡的一個皮箱遞給了他,就開始脫衣裳了。那人從陳鷲的手裡皮箱放到地上,接過陳鷲遞過來的外套,看着他問道:“少爺,夢欣小姐找到了嗎?”
這時的陳鷲穿的是一身白色的西裝,顯得英俊瀟灑。
陳鷲聽了,只是用力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旋即就有脫白色的上衣了。
“少爺,您怎麼了?”那人看着陳鷲疑惑的問道,一邊接過陳鷲遞過來的衣裳。
陳鷲來到裡面,推開了一扇門,裡面,一個帶着眼睛的人正在揮毫書寫着一幅書法。看到陳鷲走進來了,他就停止了手裡的事情,站直了身子,看着陳鷲說道:“回來了?”
“爸,我希望你跟戴局長打個招呼,把我調到行動組裡去。”陳鷲看着那個男人說道。
原來,那個男人是陳鷲的父親,聽陳鷲的話,似乎好像他跟國民黨保密局局長戴笠的關係很不一般的。
“你這是瘋了。”男人看着陳鷲大聲的說道:“放着好好的機要室文秘不幹,非要幹那些危險的營生。”
“那我就報名去參加野戰部隊。”陳鷲大聲的說道:“去前線當炮灰。”
說完話,他轉身就走了出去。
“你……”男人看着出去的兒子只說了一個你,他就低下了頭去。
在軍統局的一間房子裡面,幾個人正在忙碌着,陳鷲走了進來,門口的那一個人連忙站起來問道:“你找誰?”
陳鷲向他擺了擺手,直徑朝着裡面走去。
裡面,馬吉平正坐在辦公室前面的椅子上面,低着頭看着一份資料。
“報告。”陳鷲來到他的面前,一個立正,行了一個標準的額軍禮,大聲的喊道。
聽到聲音,馬吉平擡起頭來看着他。
“上尉陳鷲奉命前來報到。”陳鷲看着他大聲的說道。
馬吉平看了他一眼,就把手裡的東西放到桌上,陳鷲看着馬吉平一笑說道:“卑職初來咋到,不動規矩。”
說着,他就把放在桌子上的一個紅木盒子往馬吉平的面前推了一下,繼續說道:“還請多多包涵。”
馬吉平疑惑的擡頭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幹嘛。
“卑職是兩年前畢業於中央大學外語系,是作爲特殊人才被軍統錄用的。”陳鷲看着馬吉平說道。
馬吉平擡着頭,看着他,只是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一直在機要室幹文職。你也知道,這在辦公桌前坐久了,忒膩了。我就想調到您這裡來。跟着您幹一些刺激的工作。”陳鷲看着馬吉平說道。
“哼哼,”馬吉平聽了他的話,看着他哼的一聲輕笑說道:“朝中有人好做官。短短的兩年時間,都當上上尉了。”馬吉平看着他頗具諷刺意味的說道。
“嘿,小小的上尉算什麼呀?我也就是你的馬前卒。”陳鷲說道。
“哼,你的材料我都看過了,擅長跟蹤。好,那你馬上給我卯住一個人。”馬吉平看着他說道。
“科長,我更願意去敵後,去執行一些秘密的任務。爲黨國效忠。”陳鷲看着馬吉平說道。說道最後,他又猛地一個立正,挺起了胸膛。
馬吉平立即拿出一張照片,放到他給的那個盒子上面,看着他說道:“你先把這件事幹好。算多你的考覈。”
照片上的那個人,赫然就是上次跟李涵正接頭的,那個我黨的地下黨員老張。
陳鷲聽了,低下了頭去。
“你去上海的事,我會考慮。”馬吉平說道。
“科長……”
“此人的公開身份,是華潤堂中藥房的掌櫃,是中共的一個級別較高的地下黨負責人。經常出入八路軍辦事處。這家中藥房,應該是一個共黨的交通站。”馬吉平說道。
“科長,既然您都調查這麼清楚了,乾脆我去把他抓回來不就成了?”陳鷲很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嗯,我們懷疑軍統內部有內鬼,而這個內鬼,應該是跟他聯繫。所以讓你盯緊他,就能挖出這個內鬼。”馬吉平搖晃着手說道,說完後又做了一個抓的手勢。
“我明白了。等找到內鬼後,然後在抓起來。”陳鷲笑着說道。
馬吉平聽了笑着說道:“你別滿腦子都是抓啊抓的。現在國共是蜜月時期,只盯不抓。”馬吉平說道。
“我明白了。”陳鷲說道:“您這是給了我一個不疼不癢的差事。”
“那又疼又癢的差事有,不能給你。”馬吉平說道。
“科長,你不用擔心我爸。”陳鷲聽了一笑說道。
“我不擔心你爸,我擔心的是你啊。”馬吉平說道:“你看看你一天油頭粉面的,你哪像個特工啊。”馬吉平指點着他說道。
聽了馬吉平的話,陳鷲不由得心裡暗暗的想到,我怎麼了?當馬吉平說出“你一天油頭粉面的,哪像個特工啊”時,他也不由得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