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誰都輸不起

面對胡彪這種不按常理作戰的對手,趕來救援句縣的日軍中隊長,着實有些惱怒不已。看着不斷增加的死傷士兵,日軍中隊長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看着幾百米外撒腿狂奔的胡彪等人,日軍中隊長恨不得插上翅膀追過去。很可惜,胡彪等人狂奔的速度不慢,日軍想追擊的話,只能將傷兵員全部留下。

本身兵力就不算多,再這種地方再分兵的話,危險程度更高。傷兵沒了大部隊庇護,遇上襲擊者那只有等死的份。大部隊分兵保護實施追擊,再遇伏擊就有可能全軍覆沒。

抓狂不至的日軍中隊長,最終只能無奈的下令部隊,拉開彼此行進間的距離。這樣的話,即便再遇到類似的伏擊,他們也不至於出現先前那樣的傷亡。

反觀繼續隱蔽在山樑上的陳強等人,看着打掃完戰場繼續前行的小鬼子,也忍不住笑着道:“看來隊長又說中了,小鬼子果然不敢分兵,只能帶着傷兵繼續前進。”

留在原地的陳強等人,沒過多久便看到尾隨小鬼子而來的徐三刀等人。兩支隊伍匯合,遠遠吊在小鬼子身上,徹底堵死小鬼子的後撤通道。

而此刻帶着黃二栓跟田鐵柱的胡彪,終於抵達警衛排最後一個伏擊點。看着已經等候多時的秦天佑等人,衆人也很好奇先前兩輪伏擊下來,究竟收穫如何!

面對秦天佑等人的詢問,黃二栓也很得瑟般道:“兩輪下來,鬼子一個小隊肯定報銷了!”

“嚯!打死這麼多小鬼子?我們的人呢?他們怎麼樣?”

“全部好好的,都吊在小鬼子身後準備抄小鬼子的後路呢!跟着隊長打仗,真的太爽了。我第一次知道,原來還可以這樣打小鬼子。看到小鬼子抓狂的樣子,太解氣了!”

聽着黃二栓在跟秦天佑等人吹噓,胡彪也笑罵道:“行了!戰鬥還沒結束呢!等把這些小鬼子全部消滅乾淨,我們再好好吹牛也不遲。老秦,派個人去通知一下老許。

告訴他,等下我們這邊響槍,讓他們全部隱蔽起來不要隨便冒着。稍後的話,我會想辦法將小鬼子引進伏擊圈。只有等小鬼子進入伏擊圈,他們才能開火。

這一仗,必須將小鬼子全殲,才能確保我們下一步作戰計劃順利完成。這是咱們雪恥營組建以來的頭一仗,必須打個開門紅。還有,沒我命令,不許衝鋒跟小鬼子拼刺刀!”

“是!要不我親自過去傳達一下!”

“行!速去速回!反正轉個彎就到,估摸着小鬼子過來還要等上一會。告訴老許,別捨不得用子彈。打完這批小鬼子,咱們又能補給一批武器彈藥了。”

“是!”

雖說國軍的武器裝備,要比此刻遠在北方的八路軍好上許多。可胡彪依舊知道,國軍當中很多軍官,在彈藥上面也很節儉。很多時候,也喜歡跟小鬼子拼刺刀。

在這些軍官看來,即便拼刺刀拼不過小鬼子,那怕用兩個兵換一個小鬼子,他們都覺得值。可在胡彪看來,能用子彈解決的小鬼子,幹嘛要拿戰士的性命去換呢?

以戰養戰,也是胡彪爲雪恥營選擇的生存方式。只要保證一定基數的彈藥,其它彈藥完全沒必要省。若是槍支彈藥繳獲太多,反倒會拖累隊伍的行軍速度。

看到上山的秦天佑,已經將伏擊陣地構建僞裝完成的許明志,也很緊張的道:“秦班長,你怎麼過來了?營長呢?他那邊情況怎麼樣?”

“營長在我那邊,剛過來沒多久!先前他已經帶人跟小鬼子幹了兩仗,消滅近一個小隊的鬼子。估計過不了多久,小鬼子便會抵達我們這邊,你們也可以做好準備了。”

說完這些話,秦天佑又轉述了胡彪的指示。得知胡彪指揮警衛排,已經幹掉一個小隊的鬼子,許明志等人也覺得非常意外。最意外的,還是警衛排一人未損。

雖說警衛排挑的都是戰俘營的精銳,可人數明顯比小鬼子更少的警衛排,已經消滅遠比警衛排更多的小鬼子,甚至還一人未傷未損。這聽上去,多少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能夠站在這裡的軍官跟士兵,無一例外都跟小鬼子交過手。小鬼子的槍法跟作戰素養,許明志等人也是身有體會。那怕不服氣,卻不得不承認小鬼子比他們強。

結果小鬼子碰到胡彪,似乎變得完全不會打仗一般。奇襲小鎮跟縣城解救戰俘,胡彪從滬上出發帶的八個人依舊完好無損。這份能力,許明志自問做不到。

知道時間緊迫,許明志跟三名連長也很鄭重的道:“秦班長,請轉告營長,我們一定堅決完成任務。這一仗,我們誰都輸不起,無論如何都必須打贏。”

剛剛從戰俘營被解救出來,包括許明志等人在內,他們都需要一場勝利來證明自己。況且,雪恥營的通訊排長,此刻正待在陣地上,靜靜關注着營裡發生的事。

若是雪恥營打贏這場伏擊戰,等戰報傳到軍統方面,相信上面那些大佬,對雪恥營的官兵也會多一份欣慰,少一份質疑。被俘虜過的官兵,這個污點有時也很難洗清的。

或許正是瞭解到這種情況,許明志等人最終決定留下。如果真有機會突出重圍,有胡彪跟軍統方面代爲擔保,他們應該不用擔心,受人質疑跟懷疑吧!

傳達完命令,重新回到伏擊陣地的秦天佑,也跟胡彪轉述了許明志等人的話。趁着小鬼子還沒過來,秦天佑也很好奇的道:“彪子,你咋不去那邊指揮呢?”

在秦天佑看來,胡彪是雪恥營的營長,應該待在大部隊在的地方纔對。以營長身份,帶着警衛排出來打偷襲,多少有些不合適。這樣也容易,讓胡彪無法掌控部隊。

不叫隊長叫彪子,則意味着秦天佑是以私人身份跟胡彪詢問。這種稱呼並非不禮貌,反倒更顯兩人之間的關係親近。做爲胡彪曾經的班長,秦天佑還是很在意胡彪的。

看出秦天佑的顧慮,胡彪也笑着道:“班長,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只是當這種營長,我真的沒興趣。我要的,從來就不是掌控全營,只要拉攏好警衛排,我就很滿足了。

雪恥營那邊,如果什麼都要我操心,那些軍官又怎麼立功呢?不立功的話,等我們突出重圍跟大部隊匯合,上面那些人還敢相信他們嗎?一朝當俘虜,終生受質疑。

想洗清這種嫌疑,唯有不斷打勝仗殺小鬼子來證明。若是上面知道,他們打鬼子很厲害,應該也會重用他們。對我而言,親自上戰場打鬼子,纔是我最擅長也最喜歡做的事。

真要把我留在指揮所紙上談兵,那隻會害了我,更會害了無數的戰士。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指揮大部隊作戰,我真的不擅長。真要給我一個團,我估計仗怎麼打都不會了!”

相比這個年代很多軍官,都抱着殺敵報國升官發財的念頭。胡彪卻清楚,他的指揮能力,充其量能指揮一個團,那就很了不起。再多的話,他也指揮不來。

多大鍋煮多少米,這便是胡彪的做事準則。一將無能害死三軍的道理,胡彪也是懂的!

就在兩人抽空交心閒話時,負責偵察的黃二栓也跑過來道:“隊長,小鬼子過來了!”

“全體都有,準備戰鬥!”

伴隨胡彪一聲令下,趴在戰壕中隱蔽的警衛排戰士,也紛紛將槍口對準公路。只待小鬼子踏進伏擊圈,他們便會給小鬼子送上一份準備多時的‘驚喜’!

看着小鬼子明顯拉開許多的行軍步伐,胡彪也知道小鬼子學聰明瞭。有些可惜的是,行軍距離拉開,意味着合攏時花費的時間也會更多。

當胡彪等人一錘子買賣做完立刻撤退時,等後面跟進的小鬼子補位時,估計又只能望而興嘆。這種打完就跑的作戰方式,對此刻奉命救援句縣的小鬼子而言,確實無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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