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毛成和徐燕華乘坐的轎車駛進了一條巷子,在掛着徐字燈籠的大門前轎車停了下來。毛成看向了坐在邊上的徐燕華,問道:“怎麼啦?!”
徐燕華說道:“我有些害怕。”
毛成說道:“天塌下來我頂着。要是咱爹生你的氣,我就充當人-肉-沙包,讓他打幾下,他也就消氣了。我們下車吧!”說罷毛成打開了車門,下了轎車。
“咚!咚!咚!”徐燕華下車後,走到了門前,猶豫了一會,伸手敲響了大門。
“誰啊?!”大門裡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徐燕華聽到裡面的聲音,遲疑了幾秒鐘,回答道:“徐伯,是我!”
“小姐?!”徐伯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前的徐燕華先是吃了一驚,隨後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邊讓開路放徐燕華進來,邊衝着裡面喊道:“老爺!太太!小姐回來了!”
沒過多久,一個穿着旗袍的中年女人從別墅裡走了出來。徐燕華看到中年女人忍不住快跑了兩步,撲進了中年女人的懷裡,邊哭邊叫道:“媽!”
“誒!”中年女人激動的抱着徐燕華不時的拍了拍徐燕華的後背。就在這時一個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出現在徐燕華母親的身後,裝模作樣的輕咳了兩聲。
徐燕華聽到咳嗽聲,從自己母親的懷裡掙脫出來,伸手擦了擦眼淚,看向了中年男人,輕聲叫道:“爹!”
中年人耷拉着臉,看着徐燕華,說道:“還知道回來!”
徐燕華像是犯錯的小孩一樣,低着頭悄悄的吐了吐舌頭。站在邊上的中年女人不幹了,氣呼呼的說道:“女兒不會來,你想女兒。女兒現在回來了,你給女兒臉色看,你到底想怎麼樣?!”
“夫人!”中年男人沒有好氣的瞪了自己妻子一眼,忽然看向了站在徐燕華身後的毛成,問道:“你是誰啊?!”
徐燕華擡頭看向了自己的父親,一臉幸福的回答道:“他是我男朋友。”
徐燕華的母親聽到自己女兒的話,不自覺的打量起了毛成。毛成走上前,說道:“伯父、伯母,你們好!我是燕華的男朋友,我叫毛成。”
都說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徐燕華的父親知道面前這個年輕人是自己女兒的男朋友的時候,臉色瞬間變了。像是自己心愛的東西,要被人搶走一樣。於是徐燕華的父親也顧不得什麼禮儀,質問道:“你憑什麼本事,當我女兒的男朋友?!”
毛成疑惑的看着徐燕華的父親,反問道:“你又覺得我哪一點不能當燕華的男朋友?!”
中年男人冷哼一聲,說道:“我看你哪一點都配不上我的女兒!”
毛成衝着徐燕華聳了聳肩,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徐燕華這時不願意了,說道:“爹!你也太過分了吧!他第一次陪我回家,你就給他臉色看。你是不是不想我回來啦?!”
“你……”中年男人頓時尷尬起來。徐燕華的母親說道:“都不要站在外面,有什麼話,我們進去說!”
“哼!”徐燕華的父親冷哼了一聲,轉身向別墅裡走去。徐燕華的母親拉着徐燕華,對毛成說道:“跟我們進去吧!”
“哦!”毛成應了一聲,跟着徐燕華和她的母親向別墅裡走去。
走進別墅,徐燕華的母親接過毛成手中的東西,招呼毛成坐下後,看了自己丈夫一眼,問道:“小夥子,你是做什麼的?!”
毛成回答道:“我是當兵的。”
徐燕華的母親接着問道:“是###還是g軍?!”
毛成回答道:“g軍。”
徐燕華接口道:“媽,你就別問了。他叫毛成,原來是中國遠征軍司令兼第28軍軍長。他現在被調到中-央-跟着周先生學習政務,等部隊改編完畢後,他將去軍校當老師。至於他還兼任其他什麼職務,目前還沒有定下來。”
“第28軍,我聽說過。沒有想到他們的軍長那麼年輕。”說着徐燕華的父親看毛成的眼神也變了,輕咳了兩聲,掩飾住之前的尷尬,問道:“你這次來重慶,不會專程送燕華回來的吧?!”
毛成回答道:“我今天陪燕華回來,一來是認認門,二來是請求伯父把燕華嫁給我;三是跟老蔣聊天。”
“爹!你同不同意,坑個聲啊?!”徐燕華走到了自己父親的身邊,有些嬌羞的推了推自己的父親,小聲說道。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徐燕華的父親輕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今天如果不同意,你們也不會聽我的。我醜話說在前面,如果讓我知道你欺負我女兒或者對她不好,我就算這條老命不要,也要找你算賬!”
“爹!”徐燕華激動的抱住了自己的父親。徐燕華的父親笑着拍了拍自己女兒的手臂,說道:“好了!都要嫁人了,怎麼還哭鼻子啊?!”
徐燕華回答道:“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是你的女兒。”
毛成保證道:“伯父,你就放心吧!別的我不敢向你保證,但是對待燕華我是真心的。如果我對她不好,不要說你不會放過我,我大伯他們也不會放過我。”
徐燕華的母親問道:“毛成,你父母呢?!”
毛成回答道:“我父母早就沒了。一直是我大哥帶着我。”接着毛成如同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的情況詳細的說了一遍。
徐燕華的母親聽完毛成的敘述,輕嘆了口氣,說道:“孩子,你也不容易。今後你就把這裡當成你的家。”
毛成此時從徐燕華母親身上彷彿看到了自己前世母親的影子,情不自禁的叫道:“媽!”
“誒!”徐燕華的母親應了一聲,笑了起來,說道:“你們先坐!我去買些菜,晚上我給你們做一頓好吃的!”說罷徐燕華的母親急匆匆的離開了。
徐燕華的父親招呼毛成坐下,問道:“你們在重慶能待多久?!”
毛成問道:“我現在能叫你爹嗎?!”見徐燕華的父親點頭,毛成老老實實的回答道:“爹,我和燕華打算年初五結婚。我想請你們還有你們的朋友一起去延安,見證我們的婚禮。”
“怎麼那麼急啊?!”徐燕華的父親皺着眉頭問道。
毛成說道:“我們正在對gmd的部隊進行整編。等整編結束後,我們將要籌備建國事宜,接下來將會很忙。至於什麼時候能空下來就不清楚了。所以我們想趁現在有時間,儘快把我們的個人事情解決了。”
“你說的有些道理。”嘀咕了一聲,徐燕華的父親看向了自己的女兒,臉上露出了慈愛的笑容,伸手輕輕地颳了一下自己女兒的瓊鼻,又看向了毛成,說道:“我們的親戚可不少。從重慶到延安的路可不近。”
毛成說道:“爹,你就放心吧!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只要他們願意去,我負責他們的吃住和接送。”
徐燕華的父親聽到毛成的話,點了點頭,突然問道:“你打算出多少彩禮?!”
毛成反問道:“您要多少?!”
徐燕華的父親笑着說道:“這就要看你的誠意了!”
毛成有些爲難的看向了徐燕華。徐燕華笑着在自己父親的耳邊輕聲嘀咕道:“爹,他已經把身上所有的家當都給我了。你現在問他要彩禮,不是等於問你女兒要。”
“好!算我不對!”說着徐燕華的父親看着毛成,問道:“你們還年輕,有沒有想過讀書的事情?!”
徐燕華搶先回答道:“爹,你就不用爲我們擔心了。我會繼續回學校讀書。至於他,他肚子裡的東西,不比你這個當教授的差!”
毛成非常默契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紙,遞到了徐燕華父親的面前,說道:“爹,還請你多多指教。”
徐燕華的父親接過毛成手中的紙,認真的看了起來。看着看着徐燕華的父親像是着了魔一樣,手指在沙發的扶手上,不斷的划動。過了一會,徐燕華的父親站了起來,對徐燕華說道:“你陪陪毛成,我先去書房了。”
“哦!”徐燕華目送着自己父親離開,笑着對毛成說道:“我說吧!其實我爹很好打發。”
毛成裝模作樣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恭敬的向徐燕華鞠了個躬,說道:“小姐是女中諸葛,小生佩服!佩服!”……
美好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毛成和徐燕華的婚禮可謂是簡單而又隆重,最後是賓主盡歡。年初七,在延安的dang中-央開始了搬遷工作。延安當地百姓知道中-央要搬走了,都依依不捨的集中到了機場附近。
“主席!你看!都是老百姓!”毛主席走到機艙門口的時候,身後的警衛員提醒道。
毛主席轉身看向了站在跑道不遠處的老百姓,眼睛頓時溼潤起來,默默地向老百姓揮了揮手,轉身走進了機艙。就在這時飛機外響起了歌聲:“東方紅,太陽升……”
毛主席拉開窗簾,透過懸窗看着站在跑道附近的老百姓,喃喃自語的嘀咕道:“我沒有爲他們做什麼!我做的還不夠啊!”
過了大約一刻鐘左右,飛機開始在跑道上滑行了。沒過多久,飛機飛了起來。周副主席走到了毛主席的對面坐了下來,問道:“主席,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