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昨晚鬧得實在太厲害,翌日夏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一睜眼,夏淺就見盛哲寧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對着她打電話。
大概起‘牀’後洗了個澡,此刻盛哲寧身上還裹着浴袍,渾身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精’壯頎長的小‘腿’。陽光透進來,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夏淺半坐起來,托腮好整以暇地欣賞着自己的男人。
寬肩窄腰,翹‘臀’長‘腿’,嗯~自己選男人的眼光還不錯!而且通過昨晚的鑑定,盛總大人的持久力和爆發力也異常驚人。唯一鬱悶的是,這貨毫無節制,在知道自己是第一次的情況下還胡鬧了兩次才善罷甘休。
想到昨晚的事,夏淺不覺臉紅。另一頭盛哲寧也剛好打完電話,回頭見夏淺醒了,道:“剛好。我才訂完餐你就醒了,還累不累?”
還——累不累?
聽見這話,夏淺耳根子刷的一下燒起來,哼哼哼,算這貨還有良心,知道她昨晚‘操’勞過度,所以叫服務員把午飯送上來。可夏淺扭頭看了眼外面舒心又暖身的太陽,轉眼珠道:“盛哲寧,我們下去吃吧。”
夏淺不知道其他‘女’人xxoo後第二天是什麼樣,但就她自己而言,的確沒有言情小說裡描述的“疼得完全不會走路”、“‘腿’軟手軟渾身都軟”等等狀況。除了有一點點腰痠之外,身體一切如常。是以夏淺也就懶得裝嬌貴在房裡吃飯了,下樓曬曬太陽,呼吸呼吸山裡的新鮮空氣,多好~
對此方芳給出的評價是:夏淺你果然由內心到身體都是純爺們製造,我敬你是條漢子!
對於閨蜜的調侃夏淺嗤之以鼻,在微信上給方芳發了個鬼臉的表情後就收起手機往餐廳自助區走。清江長盛國際大酒店食物是單點的,但水果和飲料卻是免費無限量供應的。夏淺剛走到自助區,正說找兩個盤子,一擡頭,就和對面戴鴨舌帽的男人不期而遇。
見夏淺盯着自己發呆,鴨舌帽男人拉低帽檐,故作輕鬆地走了。見狀,夏淺輕蹙眉頭,心裡愈發狐疑起來。這個戴鴨舌帽的男人,她見過。不久前,夏淺被老媽指揮着出‘門’買調料,在超市裡見過這個男人。彼時夏淺穿的羽絨服太厚,一個不小心羽絨服帽子掛掉了櫃檯上的貨品,夏淺轉身去撿東西就見這個男人正鬼鬼祟祟地跟在她後面……
如果光是這一次偶遇,夏淺可以理解爲自己神經太過緊張,可在那之後,夏淺在街心公園、停車場、臨安河畔都遇到過這個男人。如果說,這男人就住在夏淺家附近,經常碰到是巧合,那麼現在在離酈城百里以外的酒店裡也遇到他,會不會巧合得過了點?
一時間,夏淺心裡轉過無數可能‘性’,但還是想不通這件事的合理‘性’。所以……自己是被人跟蹤了?
這個念頭一在夏淺腦子裡生根,就迅速發芽生枝地擴展開來。如果真是跟蹤,這個男人圖她什麼?自己好像也沒美到傾國傾城引人犯罪的地步吧?那難道是委託跟蹤?可誰又會煞費苦心,專‘門’派人來監視她這個平頭老百姓呢?
夏淺正思忖着,一張‘豔’麗嬌俏的臉驀地浮現在自己眼前,夏淺倏地倒‘抽’了口氣,難道是——
夏淺正出神,有人就在她背後拍了拍,夏淺駭得差點跳起來,一回頭才發現是盛哲寧。盛哲寧見夏淺小臉煞白,‘摸’‘摸’她腦袋道:“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夏淺搖了搖頭,“回座位再說。”
回到位子上後,夏淺懸着的一顆心還是沒能放下,可四處張望了半天,再不見鴨舌帽男人的身影。
盛哲寧冷不丁道:“別找了,他已經離開餐廳了。”
夏淺大震,驚道:“什麼?”
盛哲寧一邊切牛排一邊淡定答曰:“你是在找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我說的沒錯吧?”
夏淺默了默,舒氣道:“盛哲寧,我覺得……我好像被人跟蹤了。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我在我家附近看見過好幾次,怎麼這麼巧我們到這他也來了這。還有——”
還有,細想起來,盛哲寧車禍後,雖然夏淺每天都會發短信告知寧萌盛哲寧最新的傷情,但並沒有說過具體的病房房號,可兩人卻能直端端地找來。再則,何狗屎就是再蠢,也不會自掘墳墓告訴寧萌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那麼是誰告訴的寧萌?會不會正是剛纔的那個鴨舌帽男人?
——細思恐極。
夏淺卻並沒有把這些話說出口,一來是她沒有證據,二來她也不願在沒證實前挑撥盛家兄妹的關係。可這頭盛哲寧卻接過她的話茬道:“還有什麼?”
夏淺呃了下,正躊躇着怎麼敷衍過去就聽盛哲寧幽幽又道:“不是好像,是你真的被人跟蹤了。”
叮的一聲,夏淺繃在‘胸’口的弦徹底斷開了。盛哲寧將切好的牛排換到夏淺跟前,這才終於擡眸道:“你猜的沒錯,是我妹妹——寧萌。她大概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所以專‘門’僱人跟蹤你,調查你的身份。”
一時間,憤懣、難堪、不解、委屈等等情緒統統涌上心頭,可偏偏這種時候,夏淺反而氣得說不出半個字了。種種思緒‘混’雜在‘胸’中,四處衝撞卻又得不到釋放,夏淺直嘔到內傷,眼圈也在不知覺間紅了。
在這之前,盛哲寧想象過夏淺知道真相後的無數種反應,怒罵、抓狂、摔桌子,甚至於當場打電話和寧萌對峙……但他萬萬沒想到,夏淺會是現在這樣的反應。見夏淺渾身戰慄不止,盛哲寧頓時慌了,握住夏淺的手道:“夏淺,你有什麼就說出來,別這樣。別嚇我!”
夏淺緊咬着牙關,良久才啞聲道:“盛哲寧,你妹算個什麼東西?她憑什麼監視我調查我?!”
嗯,會罵人,那就沒事了。
盛哲寧長舒一口道:“嗯,這件事寧萌的確過分了,任誰都接受不了。這也怪我,從小太慣着她,養成了她這種任意妄爲的‘性’格。”
夏淺斜眼盯着盛哲寧,等着他說“但是”,誰料盛哲寧話鋒一轉,卻道:“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今天就會給你個‘交’代。”
夏淺本來還氣得頭頂冒煙,聽了這話一怔,狐疑地看向盛哲寧。盛哲寧像安撫小動物似的‘摸’‘摸’夏淺的腦袋,柔聲問:“知道爲什麼帶你來這嗎?”
知道啊,‘誘’哄自己xxoo順便‘逼’婚嘛!難道還有別的原因?夏淺眨了眨眼,腦中靈光一閃頓時僵在原地,難道盛哲寧來這還有一個目的是——
盛哲寧目光微斂,冷笑道:“因爲有些事,在城裡做不方便。”
捉賊拿贓,捉‘奸’在‘牀’。其實盛哲寧的計劃很簡單,就是要在鴨舌帽男人“工作”的時候來個現抓現辦,到時候男人的相機裡全是盛哲寧和夏淺的照片,他也抵賴不得。其實這件事在城裡也好辦,但畢竟對方是自己的妹妹,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是以盛哲寧這纔將“辦案地點”定在了清江縣。
想到妹妹的所作所爲,盛哲寧頭疼地擰了擰眉‘毛’,他不是沒有給過她機會。在醫院的時候,盛哲寧就義正言辭地要求過寧萌撤掉所有“小尾巴”,不過誠如他認識的寧萌,她果然一意孤行,沒有聽從他的意思。
夏淺喃喃:“你……打算怎麼做?”
“放心,不會做違法出格的事情。”但威脅恐嚇、拳打腳踢什麼的,估計難免了。後半句話,盛哲寧沒說出口,重新握住夏淺的小手,盛哲寧接着道,“我的人已經跟着對方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我剛纔已經說過了,會給你一個‘交’代。”
盛總大人三觀如此之正,就連親妹妹犯錯也捨得大義滅親,面對此情此景,夏淺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盛哲寧我……”夏淺話還沒說完,就覺手上一緊,一擡頭剛好撞進盛哲寧深邃的目光中。
盛哲寧道:“夏淺,你曾經說過的吧?沒辦法立馬答應我的求婚是因爲過不了寧萌那關,哪怕我一再地向你承諾會處理好寧萌的事,你還是堅信有些問題需要你獨自去面對。我在醫院時反覆想你當時說的那些話,後來我終於想通了,其實說來說去,就是你從來都沒相信過我說的那些話。
“你不相信寧萌犯錯我真的能做到公平公正,畢竟那是我最親最近的妹妹。我很氣你,偏偏又拿你沒半點辦法,後來我想想也是,光動嘴皮子承諾有什麼用?實際行動比任何承諾都管用,所以,我做了——
“夏淺,我要讓你親眼看看,我盛哲寧說的會處理好妹妹的事不是一句空頭支票。我更要讓你看清楚,雖然我愛我這個流着同樣血液的妹妹,但我更會保護好我自己的‘女’人。誰也不能傷害我老婆,親妹妹也不行!”
一席話畢,夏淺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這頭盛哲寧的手機就響了。盛哲寧瞥了眼屏幕,接起,直接按了揚聲器。霎時,兩人就聽那頭傳來陳助理的聲音道:“盛總,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以後絕不會再有尾巴出現在夏小姐身邊。另外,現在寧萌小姐應該也已經收到消息了。”
盛哲寧淡淡嗯了聲便掛斷電話,再擡頭時,剛纔還有些‘陰’鬱的表情已變得神采飛揚。他抿了抿‘脣’,這才挑眉道:“不知道夏小姐對這份求婚禮物可還滿意?”
夏淺頓了頓,再頓了頓,終於撲哧一下笑出聲。盛哲寧,你也就這點出息,兜過來轉過去還是爲了結婚這件事啊。而且夏淺注意到,盛總大人用的是訂婚禮物這個詞,而不是求婚禮物,所以……盛總大人你這是在自我洗腦我昨晚已經答應你求婚了咩?
唔,對方長輩也見過了,‘肉’也吃了,別人的實際行動也拿出來了,如果……這種情況下自己還拒絕,估計盛總大人會當場掐死他吧?
考慮到自己的人身安全,夏淺莞爾,拳頭抵在嘴邊輕咳聲,伸出手痞痞道:“拿出來吧。”
“什麼?”
“戒指啊!”夏淺瞪眼,“沒戒指你求什麼婚?”話畢,夏淺再也扮不下‘女’流氓的樣子,反而嬌羞笑開,幸福得像個小‘女’人。盛哲寧見狀哪兒不明白,立馬歡天喜地地‘摸’出戒指盒,打開盒子就將戒指往夏淺的無名指上套。
然後,狗血的一幕就這樣華麗麗地出現了……
盛總大人小心翼翼地將鑽戒往夏淺手掌心的方向推,可天不遂人願,在指關節的位置,鑽戒就死死地卡住了。盛總大人不死心,再推,鑽戒壓在皮‘肉’之上,卡得更緊了。
頓時,夏淺瀑布汗。你!妹!啊!爲什麼她的每一步戀愛軌跡都和說好的不!一!樣!遇到一個蛇‘精’病似的土豪男朋友她認了,碰上難纏小姑她也認了,被吃光光外帶‘逼’婚她還是認了!自己都已經這樣了,難道老天爺就不能給她一個正常點的求婚過程嗎?鑽戒卡在指關節上算怎麼回事?!
這頭夏淺正囧囧有神,另一邊盛總大人也已臉黑黑,擺着張撲克臉冷冰冰道:“夏淺,你最近到底吃了多少?”
聽了這話夏淺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咦了聲。
盛總大人道:“我這鑽戒是按照你那粗壯無比的無名指尺寸做的,你現在卻戴不下,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聞言,夏淺心裡咯噔一聲響,預感不好的想要阻止盛哲寧下面的話,可爲時已晚,這頭盛總大人已‘陰’測測道:“你——又——胖——了——”
心理傷害-10000000,被戳中死‘穴’的夏胖子毫無還擊之力地倒地,吐血三千尺。盛哲寧你大爺!老孃不嫁了還不成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