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聶氏夫妻

聶海勝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放亮了。

冬日的晨光,在白雪的反射之下,從那一線狹窄的門縫中悄悄地射屋內,照亮了那原本漆黑的屋子。聶海勝隨之伸了一個懶腰,回過頭來。用他那親切而溫和的目光,望了望趟在身旁的妻子,以及一對可愛的兒女。

屋子雖然狹小,陰冷,但好在沒有風。相對於門外那刺骨的寒風,漫天的飛雪,已是顯得格外的安詳與溫暖。

而那冬夜的夢香,卻更是讓人難以忘懷。聶海勝扭轉頭來,見一旁的妻子和一雙兒女仍在熟睡,那正處於睡夢中的母子三人,依舊是那麼的安詳,那麼的溫馨。似乎,讓任何人看了都不忍心去打攪。

遺憾的是,時光的流逝,更好似流過的江水。去而不反,並不會因爲他的美好而停留下來。即使昨夜的夢香有多麼的安詳與溫馨,但它都終究已經過去。因爲那一線晨光的射入,在送來光亮的同時,也送來了新的一日。

那緊閉了一夜的木門也終於打開了,舉目向前。一夜的飛雪,紛紛揚揚,早已厚厚地覆蓋了整個大地。從近到遠,更是白茫茫的,望不到盡頭的一片。儘管天色已明,可依舊寒風瑟瑟,那場漫天的飄雪,卻依然在密密地飛着。似乎,絲毫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兩匹白馬,一家四口,終於上路。馬蹄向前,由慢而快,在雪地裡留下兩道深深的足跡。顯然,面臨寒風與瑞雪,卻絲毫也沒有阻擋住他們前行的腳步。

“爹,娘!爲什麼,我們這麼早就急着啓程?”馬背上的小女孩看上去似乎依舊半睡半醒,可是因爲馬匹的晃動,終究還是睜開了眼睛。打了一個哈扇後,及不情願地問道。

“娟兒,太陽都老高了,還想着睡。”聶海勝的妻子郭芳望了女兒一眼,露出了慈祥的微笑道:“難道,你就不想早一點兒見到外公和舅舅?”

馬蹄聲聲,依舊是得得不息。一路之上,聶海勝攜妻帶子。俄了停下,飽了肚子,繼而上路。

“娘!外公的家究竟還有多遠?”不覺之間,卻已近黃昏時刻。七八歲的小女孩,卻似乎早已厭煩了一路之顛簸。又或許,在父母呵護下成長的孩子,根本受不了這般勞累。

“快到了!”郭芳想到兩個年幼的孩子,一路之顛簸,必然勞累。自是有些不忍,聽到娟兒的這般問話聲,卻更似感到幾分心寒。只是眼下的她,正身處一望無邊的慌山雪地之中。一時之間,這位慈祥的母親也似乎別無它法,只得耐心地安慰道。

“別出聲!”就在這時,聶海勝隱隱約約地聽到有馬蹄聲。準確的說,是有人跟上了。

“不好!”郭芳突然喊了一聲,道:“他們還是追過來了。”說話之時,郭芳卻已緊拉了繮繩,急使兒去。

一陣馬蹄聲後,十數號人馬跟了上來。爲首一名中年漢子,正是何冬山。

“看來,我們還是晚了一步。”一名隨從望了一眼留在雪地中的足跡,卻似乎有些遺憾。

“剛剛還見到幾道人影,他們必定走不太遠。”何冬山擡頭打量了四周一遍後,說道:“估計他們剛剛離開,快追。”

馬鞭猛然一揮,在何冬山看來,聶海勝攜妻帶子。騎馬之速度,自然不及幾名粗大的漢子。雖然是全力往前,可是未出百丈之遙,卻依舊被圍於其中。

“聶海勝,我今天倒是想看看你還要往哪跑。”那爲首的漢子突然緊拉繮繩,冷冷地笑了一聲後,繼續說道:“識相的話,讓尊夫人交出遺書,大家也好各自趕路。”

“我要是說沒有呢?”說話之時,手已落到了劍柄之上。聶海勝原本不想出手,只是眼下已是身陷重圍之中。不過眼下,他也似乎別無選擇。

“你的刀,的的確確,可以勝我一籌。”那何冬山笑了一聲,對聶海勝的刀,似乎是十足之肯定。

只是眼下的他,又似乎有了一些籌碼。故意放眼打量了四周一遍後,繼而說道:“不過我等弟兄人多,你又有幾層把握呢?即使你夫妻二人能夠自保,那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呢?”

似乎,聶海勝不由自主地愣了一會兒。

“識時務者爲俊傑,”立於一旁的霸門天,自認爲看出對放軟肋。信心十足走近郭芳一步,笑嘻嘻地道:“郭老爺子平日裡口口聲聲說《寶藏遺書》乃他人之物。郭女俠乃明智之人。既然無意將那遺書佔爲自有,又何必爲它葬送全家性命呢?”

“就算一死,我們也不會把遺書交給你們。”郭芳見了此狀,卻突然大聲地說道。

“的確,我們的嘴硬不過你。”何冬山聽到此言,心頭的那份底氣又好似更加充足了。不急不慢地說道:“可是我們手中這些劍,那就難說了。”

一陣刀劍之響,不過瞬刻之間已在風雪之中傳播開來。聶海勝飛劍向敵,發招之間,卻是那麼幹脆而利落。拼殺之間,已是各不相讓。

而郭芳,自然是竭盡全力地護着兩個孩子。

不出何冬山所料,聶海勝長刀飛揚於半空之上,與郭芳並肩而戰。儘管,他的武功何等出衆。只是此刻的他,一心只爲護着孩子。因而一兩百回合下來,夫妻二人卻也難顯優勢。

雖然,聶海勝刀法利落,可是往返之間,那漢卻似乎依舊感覺到什麼。猛揮一劍,可依舊被霸門天躲避開來。

霸門天自是心知,若是平時,何冬山想必早已身首異處。看來,此刻的他,想必是因爲妻兒,心神大亂。想到這裡終於說道:“聶大俠身手果然不凡,不過你現在攜妻帶小,又有幾分勝算呢?更何況 ,那藏寶圖根本就不屬於你們。大俠又何必爲了它舍全家性命而不顧呢?”

“何冬山,你休想。”郭芳雖然身處險境。可她的意志,卻依舊是那般堅定。她的回答,依舊是那般乾脆。突然,卻見郭芳大嚯一聲揮手一掌。霸門天雖然眼快,舉槍抵擋,只是依舊聽到“拼!”的一聲,霸門天早已立地不穩,連人帶槍倒在地上。

“奪命神掌”雖然及時舉槍抵擋,身體雖未受皮肉之傷,可霸門天卻足以感受到郭芳出招之時的時,功力如同風暴一般,不敢再度出招。霸門天自是知曉,此刻要是她父親郭老爺子在此,他霸門天絕對沒有活着離開的可能。

古琴之聲,一陣古琴之聲。就在此時,突然響起。琴聲幽幽,一陣旋律,由遠而近,瞬刻之間,迴盪在山谷之間。

琴聲悠揚。只是,有人聽來親切,有人聽來驚慌。

“外公。”那驚恐中的小女孩突然喊了一聲,就連正處於驚恐中的聶娟,聽到琴聲,也早已變得膽壯起來。

“郭老爺子!”那漢子也暗自吃了一驚,他怎麼會那麼快就趕兩來接應?那漢子自然已是來不多想,已是領人倉促而離。

不足半個時辰,衆人已回到一個小寨子中。

“岳父,您今天不是要與那老魔頭比劍嗎?爲何會出現在山林之上?”聶海勝在重提此事之時,似感有些驚訝。

“其實,我等在交手之初就已料到那金麼老兒居然從中使詐。”一男子聽到聶海勝如此一問,卻好似更是有些心急了,說道:“看來,那老兒本來就不安好心。不過是想借比武知名,轉移我等視線,趁機奪取寶藏遺書?”

郭老爺子本名郭天誠。聽到這裡,他不由得站起身來思索了片刻後,說道:“那《寶藏遺書》中究竟藏有什麼,或許,並沒有一個人能夠準確地說出。有人說是大筆的銀兩,而有人則說是失傳多年的武學。”

“如果是武功秘籍,岳父是擔心他落入歹人之手?”聶海勝上去一步追問道。

“那遺物本來屬於雪花教。”郭天誠道:“我本來不應該插手此事,可是爲了武林之安危,我絕對不會讓其落人惡人之手。更不能讓其危害與天下。”

“更何況,”郭芳道,“我當年對老教主許下的承若,豈能食言?”

那男子所說的老魔頭名叫朱美龍。其實,以他的功夫和勢力,多少年來,在江湖之上足以站居一席之地。

只是,天下廣闊,中原武學,博大精深。顯然,朱美龍心中並不滿足現有的武功,說穿了,他不滿足的,只是今日自己的江湖地位。

多年以來,儘管、他只是一個傳言。可朱美龍卻一直堅信。那寶藏遺書中所藏之物,必爲武功秘籍。

雖然,夜已漸漸地入深了。不知何時,屋子的四周,已是變得悄然無聲。只是,屋內那一束微弱的燭光,依舊未滅。

屋內。朱美龍獨自一人,依舊,在不停地徘徊着。他一直都在不停地琢磨着,那寶藏究竟“身居何處”,或許,真沒有人能夠準確地說出。可是那藏寶之圖在郭芳的身上,卻是千真萬確,

其實,在朱美龍比武戰敗之時,已是暗下決心,絕對不可讓任何人在自己之前,得到遺書。只是,以聶海勝夫婦二人的才智和武功,想要奪取其身上的遺書,談何容易。更何況,在他們的身後,還有一個武功更加非凡的郭老爺子。

更何況,武林之中無人不曉。即使,那寶藏中所藏之物真是失傳多年之武學,它也並非屬於朱美龍自己。

回想數日前比武失利。顯然,對於郭天誠,朱美龍的心中依舊存七分之畏懼。

也許,正是因爲如此,江湖之上,卻似乎平靜了十五年。

又是一年,春天,陽春三月。火紅的朝陽,漸漸從東方升起。雖然,這只是一個小鎮,然而那份熱鬧之氣氛,卻是絲毫未減。

那聶海勝的一雙兒女,也正當青春之年。

尤其是聶海勝的長女聶娟,天生長得文靜而漂亮,自幼隨方面行走江湖。雖然家境談不上寬裕,可是一個青春少女,那喜好漂亮的天性卻並沒有因此而改變。

如今那聶小姐愛美的天性,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每到一個地方,無論街頭巷尾有多少布料服裝店,以及它們各自之特色如何。不出三日之功夫,這位“聶大小姐”即可“爛熟於心”。

好一家衣鋪,琳琅滿目的布料,擺滿了整個屋子。那櫃檯之上,早已佈滿了各式各樣的服飾,布料。往來的行人,無論男女老幼,幾乎都會情不自禁的望上幾眼。

更何況,是天生喜好漂亮的姑娘,聶娟。

一大清早,店掌櫃就見到有人關顧。而且,來的是一位年輕,漂亮,充滿着朝氣的姑娘。臉上自然更是喜笑顏開。說道:“這位姑娘要點什麼?”

“隨便看看!”郭娟微微一笑,卻已是大大方方地邁進了大門。經過一般精挑細選,終於,聶娟看中一款中意的衣裝。此刻的他,也終於隨手一指,說道:“長櫃的,這件衣衫我要了!”

很快,店掌櫃已將衣料包好送到臺前,與此同時,聶娟的手,也插入了腰包。

出門的時候,身上明明帶着銀兩。怎麼如今,卻是空空如也?郭娟的心中,自是暗自一驚。

“我的包呢?”此刻的聶娟,心頭才感到猛然一驚。慌亂之中,一遍又一遍地撫摸着自己的衣兜,渾身上下只感到不知所措。

“我…今天忘帶包了。”似乎,此刻的聶娟,有些難於言表。羞羞答答地道:“要不…你先替我包好,我明天來取,行不?”

“既然沒錢,還敢來這丟人顯眼?”就在聶娟感到有口難辯之時,一個聲音傳了出來。在那說話的瞬刻之間,店掌櫃那張原本溫和的臉已是變得無比之兇狠。說道:“老子今天的生意全讓你給攪和了,還不快給我拿下。”

幾名初狀的漢子,瞬刻之間圍了上來。那聶娟雖是幼年習武,只是幾招下來,卻早已感到難已應對。一根麻繩,又粗又長。在她未來得急反抗之時,卻已是七手八腳。毫不留情地,將聶娟綁了個嚴嚴實實,並帶到了裡屋。

“小丫頭,看你今天還什話好說?”店掌櫃看了聶娟一眼後,氣勢洶洶地說道。聶娟自然不甘示弱,也跟着大聲說道:“你們這些無理小人,也太不講理了吧!我也不妨告訴你們,我爹便是大名鼎鼎的聶海勝,聶大俠。”

第二十一回 絕色佳人第六回 七尺男兒第二十三回 一面之緣第二十五回 覆水難收第十五回 俠肝義膽第八回 母愛無言第二十五回 覆水難收第十二回 愧對親人第十九回 血光之災第二十回 胸懷大志第九回 銅笛老翁第十八回 白雲山莊第十九回 血光之災第一回 聶氏夫妻第十六回 半張密圖第十二回 愧對親人第七回 頂天立地第二回 奪命神掌第二十三回 一面之緣第二十四回 手下留情第七回 頂天立地第十五回 俠肝義膽第十七回 武學巔峰第一回 聶氏夫妻第十六回 半張密圖第十九回 血光之災第一回 聶氏夫妻第十九回 血光之災第二十一回 絕色佳人第十七回 武學巔峰第十回 血濃於水第六回 七尺男兒第二十一回 絕色佳人第十回 血濃於水第七回 頂天立地第二十回 胸懷大志第二十二回 身處險境第六回 七尺男兒第十六回 半張密圖第五回 浪起遺書第十六回 半張密圖第二十四回 手下留情第五回 浪起遺書第六回 七尺男兒第六回 七尺男兒第十四回 路遇老者第九回 銅笛老翁第六回 七尺男兒第八回 母愛無言第二十五回 覆水難收第十七回 武學巔峰第二十一回 絕色佳人第二十四回 手下留情第十七回 武學巔峰第十回 血濃於水第二回 奪命神掌第十七回 武學巔峰第四回 雪花弟子第十二回 愧對親人第十回 血濃於水第九回 銅笛老翁第一回 聶氏夫妻第二十回 胸懷大志第十三回 紅花獨母第十八回 白雲山莊第十六回 半張密圖第二十二回 身處險境第二十一回 絕色佳人第七回 頂天立地第二十回 胸懷大志第二回 奪命神掌第七回 頂天立地第十八回 白雲山莊第七回 頂天立地第八回 母愛無言第二十二回 身處險境第十四回 路遇老者第十六回 半張密圖第十四回 路遇老者第八回 母愛無言第二十一回 絕色佳人第五回 浪起遺書第十回 血濃於水第五回 浪起遺書第二十五回 覆水難收第六回 七尺男兒第二十二回 身處險境第十五回 俠肝義膽第十七回 武學巔峰第十八回 白雲山莊第六回 七尺男兒第九回 銅笛老翁第六回 七尺男兒第十回 血濃於水第二十回 胸懷大志第九回 銅笛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