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了兩天一夜的雪終於停了下來。
今天是聖誕節,夜空中有煙花綻放開來。關客透過窗戶看過去,只覺得五彩繽紛,很美麗。
在華國,除夕的晚上幾乎是徹夜放鞭炮的,劈里啪啦的聲音幾乎能響徹一整夜,同時煙花滿布夜空,很少會有停下來的時候。關客不知道西方國家的風俗是不是也是如此,當然,他們不放鞭炮,認爲鞭炮會污染環境,甚至可能引起爆炸,所以只放煙花。
也有可能,這種過年過節放煙花的習慣,本身就是從亞洲那邊傳過來的,又或者,此時夜空中絢麗的煙花就是住在M國的華國人放的。
咻!
一道藍綠色的光芒,拖着長長的尾焰飛向天空,在最高處無聲炸開,化成了一團團青藍色的光芒,向着四周落去。
花木清和雪兒踩着煙花爆炸的時間點,走了進來。
“寂不寂寞啊!”
花木清的臉凍得通紅,她打開玻璃門,走進大廳的時候,帶來了一陣陣的寒風,鞋底上的一些殘雪更是染在了地上,把乾淨的地面弄得滑溜溜的。
她的肩上挎着三四個小包,臂彎裡也還挎着兩個白色的小包。她把皮靴脫放在一邊後,就把小包朝着坐在沙發上的關客甩了過來。
關客接過來朝裡一看,全都是新買的帽子,而且是樣式不同的紅色帽子。
“你買這麼多帽子幹什麼?”關客好奇問道。
花木清的身上到處都是東西,但是雪兒的身上卻什麼都沒有,下午怎麼出去的,晚上就怎麼回來。
雪兒無奈說道:“她說這些帽子很好看,所以就買了下來。”
關客撇了撇嘴,說道:“我看是有錢沒處花,閒得慌。”
“你吃過了沒有?”
“剛纔馬龍送飯過來,我已經吃過晚飯了。”關客把一個包裡的紅帽子拿了出來,帶在了頭上。紅帽子的頂部是越高越尖的,關客戴着頗有些滑稽。
雪兒她們出去玩,肯定是在外邊吃過了飯的,所以關客也沒有無聊的再回問。
雪兒說道:“我先去洗個澡。”她把圍着脖子的毛巾解下,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中。
電視上面全都是一些外國人的面孔,說出的話也都是英語,關客絲毫聽不懂。之所以開着電視,也只不過是不希望客廳太過冷清而已。
花木清瞅了一眼電視,說道:“你能看得懂嗎?”
關客老神在在的說道:“勉強能聽的懂。”
花木清一把將他頭上的紅帽子搶了過來,戴在了自己的頭上,鄙夷的說道:“屁,你要是能聽的懂,太陽都能從西邊出來。”
花木清可是記得,在和神父尹修交談的時候,關客是完全聽不懂的。
“沒遇到什麼麻煩吧?”關客問了一句。
花木清自然明白他擔心什麼,說道:“一切都很正常。我知道落博爾特的手很長,不過還沒有伸到這裡。他們的大本營在亞洲那邊,M國這邊的勢力很少,像這種腹地較爲偏僻的地方,則幾乎沒有。”
“謝謝你的幫忙。”如果不是有花木清的幫助,他和雪兒很有可能就被海爾斯汀抓住了。比爾的出現,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如果花木清沒有倒戈,他們是很難從莊園裡走出來的。
看他這麼客氣,花木清倒有些意外。“怎麼突然這麼客氣了?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啊。是不是吃錯了什麼藥?”
關客立刻皺起了眉頭,說道:“你就說聲‘不用謝’就行了,哪兒那麼多廢話呢!怪不得古人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花木清的臉色青了下來,“你說誰呢!”
關客見她的臉色變了,知道不能再刺激她,連忙支吾其詞,“啊,我什麼都沒說。”
樓上,雪兒已經挎着一個籃子,進入了衛生間。
花木清警告道:“以後說話之前,先過一下腦子!”
關客連連點頭,“是,是。”
“你讓開,給我一個坐的地方,我要看動畫片。”花木清將關客推到了一邊,坐了下去。
關客有些無奈,勸說道:“要不換個電影頻道看電影吧,你又不是三歲的小孩,看什麼動畫片。”
衛生間雪兒在用着,所以花木清需要等一會兒,等雪兒出來了之後,她才能用,她就想着在下面的大廳裡打發一下時間,而看動畫片就是爲了噁心一下關客。
“不,我就要看動畫片。”這時候的花木清,頗有些偏執。
電視頻道被調了幾下,畫面一陣晃動後,出現了一隻貓和一隻老鼠。 那隻貓揪着那隻老鼠,動作非常的誇張,老鼠的耳朵被扯得長長的,就是沒有斷掉。
關客翻了翻白眼。這他孃的都是近一千多年前的片子了,動畫粗糙不堪,也虧得花木清能看的下去。
花木清不僅看了下去,而且還笑了出來。別說,她那圓圓的臉上,笑得一下還是蠻好看的。
“還是以前的老動畫好看!”花木清感慨了一句,推了推一旁的關客。
關客立刻像電視上的那隻老鼠一樣,警覺的望着她,“幹什麼?”
“去給我買包薯片什麼的,這手裡不拿些什麼,總感覺不對勁。”
關客沒有理她,直接走開了。
“喂,你上哪去?”
“回房間看雜誌。”
“那我的薯片呢?”
“自己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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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裹好浴巾,走出浴室的時候,正要關門,卻發現沒關上,身旁嗖的一聲,一個人影已躥了進去。
回頭望去,就見關客已經到了裡面,開始脫衣服了。
雪兒不好再看,立刻退得遠了些,說道:“你一直在外面等着的?怎麼這麼快?”
關客衝着她笑了笑,“是啊,我要搶在花木清之前,霸佔這個浴室。”
“你們倆不要老是擡槓了好不好?我和花木清又不是真的同性戀。”
關客一笑說道:“我知道,我就想氣氣她,沒事的,你先回去吧。”
從雪兒這邊望過去,能看到他半邊光着的膀子,知道他已經脫的赤條條的了,不好再勸,只得說了一句,“別再鬧了。”就回到了房間裡。
雪兒走後不久,花木清便也挎着一個籃子來到了浴室裡。她琢磨着雪兒已經洗過了,所以趕了過來,誰知走近一看,裡面還是亮着燈光,還是有人在裡面。
“雪姐姐,你還在裡面嗎?”花木清朝着裡面喊了一聲。
“沒在,你雪姐姐早已洗完回去了!”關客高聲說道,深怕花木清聽不到。
花木清的臉拉了下來,她預感到這小子要和自己搗蛋。“那你快點洗!”
關客連連答應,“好,好,我馬上洗完,就出來了。”
花木清聽完這話,不好在這邊呆着,去聽一個大男人洗澡的聲音,便下了樓,把洗澡用品什麼的放在一邊,繼續看着貓和老鼠。
每看完一集,花木清都要看一眼時間,這已經三四集過去了,樓上還是沒有動靜。
花木清坐不住了,再次跑到了衛生間的門口,猛敲了幾下木門,朝着裡面喊道:“你個大男人,怎麼洗個澡要用這麼長時間?”
裡面傳來關客的聲音:“沒辦法,我是一隻蛤蟆,身上髒的很,需要多花點時間洗一洗。你再耐心等一等,我馬上就出來了。”
花木清的臉立刻黑了下來。一聽這話,就知道這小子還記着昨日的仇呢。她昨天拿瘌蛤蟆嘲諷過他,當時不聲不響,還以爲他忘了呢,沒想到卻是在找機會來報復她。
“你不會這麼記仇吧,我昨天就是說一說。”
“我們兩有仇嗎,我怎麼不知道?是你想多了吧。”關客泡在浴缸裡,舒服地直欲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