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朗輪起鞭子抽了過去。
關客想躲,但沒能躲掉。他身上的白色醫生服又浸染出一條血痕。
麥克朗:“你以爲你很幽默?你以爲你的笑話很好笑?一點也不好笑。你知道那兩個瘋女人對我做了什麼?她們可不僅把我的手指削掉了。你說你長得不賴,那我在你臉上添幾道血痕,是不是更不賴?”
因爲毒素的關係,關客並沒覺得被鞭打的地方怎樣疼痛,但他也不想繼續被打。他說:“那就不用了,我長得怎麼不賴也不如您風流倜儻。”
麥克朗聽了他一記馬屁,心情似乎好了點。他暫時停止鞭打關客,說:“再倜儻又有什麼用?沒了的始終沒了。”
關客:“以現在的醫療水平,應該能夠讓你復原。”
麥克朗:“說得輕巧,實際上並不可能。人的身體結構極其複雜,沒有一個醫生敢說他已完全弄明白了人體的所有結構。至於讓缺失的部分重新生長出來,只有異能者能夠辦到。現代醫學所能做到的最高水平,是保持人的斷肢能在數年內依然保有活力,但卻不能使斷肢繼續生長。”
關客沉默下來。
麥克朗:“你似乎知道我想幹什麼,對不對?”
關客:“惱羞成怒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好方法,而且我也不是致使您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拿我出氣可並不是明智的選擇,畢竟我於您還有用,而且我也遵守我們之間的諾言,沒有將您的秘密到處散播開來,您也應該履行承諾纔對。”
麥克朗:“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對於你這樣的小人物來說,也不需要信守承諾。你知道我現在的心情嗎?”
關客:“痛苦?”
麥克朗搖了搖頭:“有一點,但那並不是最主要的。一針麻醉劑打下去,疼痛幾乎感覺不到。我現在最能感受到的心情是恥辱。”
麥克朗突然站了起來,指着他的下面說:“我感受到的是身爲男人的恥辱。今後我還怎麼在會議上發言?我還怎麼教導我的學生?恐怕在開口之前,我都會想到:‘哦,這傢伙肯定在笑話我!’我想洗脫這種恥辱,就得讓別人明白,我不是一個可以隨便開玩笑的人!”
關客嘆了口氣,說:“我可並不是您殺一儆百的好對象,我對您的實驗很有用。”
麥克朗:“去tm的實驗,我現在已經不想再研究下去了。無論成功還是失敗,在這之後我肯定還得投入到下一個實驗中。無休無止,直到我死。”
關客:“赫爾梅斯先生說不定很看重我,你不能殺我。”
麥克朗笑了一下,說:“自從那位小姐競選總統以後,他就已經完全把你忘記了。他對你失望透頂,你已經失去了你的價值。”
關客:“博士是我的鄰居,也是我的好朋友,你殺了我,他會報復你的。”
麥克朗:“你似乎還是沒有明白這個實驗基地的運轉法則。這裡是冰冷無情的地下世界,朋友這個詞根本不可能存在。博士過去有過許多鄰居,他們來了又去,去了又來,也沒見博士怎麼樣。”
關客:“你是非殺我不可嘍?”
麥克朗:“那兩個瘋女人怎麼對我,我就要怎麼對你。”
關客:“讓你親自動手,不會污染你教授的威名?”
麥克朗:“誰會在乎這點小事?”他把鞭子放在實驗臺上,拿起了另一個地方的手術刀。他說:“放心,我的動作很快。”
關客雖處於全身麻痹的狀態,但仍然感覺下體發涼。這個變態的老傢伙自己受了罪,還要讓別人和他受同樣的罪。“別這樣,我可還沒和女人睡過覺。”
麥克朗將手術刀舉到面前,看了看。手術刀反射出鋒利的光芒,刺得關客快要睜不開眼。麥克朗說:“那挺遺憾的,以後你就更沒可能和女人睡覺了。”
麥克朗來到關客的面前,說:“脫掉,我會給你個痛快。”
關客的臉變得鐵青。他可不想就此變成太監。
麥克朗遺憾地嘆了口氣,說:“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只好幫你了。”他彎下了腰。
關客一頭撞了過去,正撞在麥克朗光潔的額頭上。椅子歪倒在地,關客也滑落到地上。
麥克朗沒想到關客會拿頭撞他,他的頭有些疼,眼前有些發黑。他拿着手術刀向後退了一下,另一隻手摸着額頭揉了揉。他說:“你如果是個女人,我會很有興趣和你玩一玩的,可惜你是個男人。”
關客的下半身基本不能動,隻手上還有些力氣。他趴伏在地面上,雙手各抓住椅子腿,把椅子往後面扔了過去。
麥克朗本能地用手臂擋了一下。塑料椅子雖不重,不過打在手臂上也挺疼的。
關客沒有回頭看。實驗室的門沒有鎖,還開着一條小縫。關客趴在地上,用手臂撐着地面,向前爬行。他一邊罵着瘋子,一邊快速地往前爬。
麥克朗回過神來,三兩步就追了上去。他鋥亮的皮鞋踏在關客的腰上,直接把關客踩趴了下去。“小子,認命吧。你看我連門都沒有鎖,就是要讓人知道我是怎麼對你的。你就是爬出了這道門,也沒人會過來插一手。像我這樣的老傢伙,雖活不了幾年,但小小的權力還是有的。”
關客默想着自己的精神力在麥克朗的腦中橫衝直撞。麥克朗的腦袋突然嗡的一聲,變成一片空白。他的鼻子流出兩道細微的血跡,然而他自己還不知道。
關客的精神力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再加上這些天耗損得厲害,所以衝擊波的效果並不理想。他本想把麥克朗直接弄死的,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趁着麥克朗正在發呆,關客拼命地往外面爬。他把實驗室的門完全打開,一隻頭已經伸到了門外。
麥克朗在短暫的失神後,用手擦了擦血,再次一腳踏上了關客的腰,這一腳他踏得很狠,關客的鼻子直接撞在了地上,磕得他眼前發黑,整個頭骨都有些痛。
麥克朗:“你剛纔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我都快忘了你是個異能者了,而且還是精神方面的異能者。如果是在外面的世界的話,我或許會中你的招,但現在你在實驗基地裡,發揮不了多大能力吧。”
關客趴伏在冰冷的地面上,喘息着。他覺得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他全身乏力,精神力也在剛纔的一擊之下所剩無幾。而即使自己爬出了這間實驗室,也未必會有人過來救他。
關客:“像你這樣的人,我可以殺一百個。只是即使能殺了你,我也懶地動手。”
麥克朗:“怕髒了你的手?”
關客:“你說得真對。”
麥克朗把關客拖回了實驗室裡。“我不知道你的驕傲是從哪裡來的,但我很想殺殺你的銳氣。在把你那玩意割掉以前,還是讓我先抽你幾鞭吧。”
麥克朗重新在實驗臺上拿起了鞭子,“這鞭子可不是普通的鞭子,看到這油黑的光澤了麼,這是常年累月浸泡的結果。鞭子上塗滿了毒液,這種毒不會讓你的傷口輕易癒合,算是不大不小的毒,但用來做刑具卻是非常適合。落博爾特的殺手要是犯了錯誤,通常都會被打幾鞭。常有人死在這種鞭子下,甚至有一人因爲忍受不了痛苦而選擇咬舌自盡,可見這個鞭子發明的是多麼成功。”
麥克朗把關客翻轉過來,說:“你不是說你長得不賴嘛,我就在你這張不賴的臉上添幾道血痕。”他說着,已是拿鞭子抽了下去。
關客把臉偏向一邊,他的面上再次出現了血紅色的傷痕。距離船上被鞭打沒有多長時間,關客的臉再次被鞭子照顧了。
沒經受三遍,關客就暈了過去。也沒過去多久,關客又醒了過來。他有些莫名的興奮,某些地方已經向上直指。
麥克朗手拿着鞭子,眼睛往下看:“好懷念年輕的時候啊,那時候我不需要注射任何藥劑,也能興奮到最佳狀態,可不像你,整整耗費了我兩管藥劑,才讓你醒過來。你現在是不是很想要一個女人?這我可無法辦到。我之所以給你打一針,是爲了方便我更好動手,可沒有別的意思。怎麼樣,那幾鞭子如何?如果你還沒有嘗夠的話,我可以再多給你幾鞭。”
關客嘲諷道:“我敢肯定,你在牀上肯定是那個被鞭打的傢伙,你看起來很像個娘們。”
麥克朗一鞭子抽在關客的嘴上,幾滴鮮血飛濺到門上。“你的嘴巴很臭,需要用鞭子給你消消毒。”
關客吐出血沫,繼續說:“你現在可不是看起來像個娘們了,而是變成了不男不女的東西,要想做女人的話恐怕還需要幾輪手術。”
麥克朗氣地臉色鐵青,越加兇狠地抽打在關客的臉上。關客囁嚅了幾下,想要再說些什麼話,卻是再也說不出來了,因爲他的嘴巴已裂開了很多口子,周圍地板上滿是紫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