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長段乾燥的溶洞地帶,過去後,巖壁開始變得潮溼,上面的岩石也變得棱角分明,分外尖銳。
“地貌又變化了,我們已經下到地下非常深的地方了,還要往前走嗎?”阿華問道。
“已經有人比我們走到更深的地方去過了,所以,我們還可以繼續走。”黃琳回道。
“有人來過了?琳姐,你沒唬我們吧?什麼人到過這裡?”
“很多人。”
“我怎麼一點都沒看出來?”
“我給你兩個提示,青銅索,納粹軍裝的屍體。”
“可是,那些東西離我們已經很遠了啊,我們後來幾天走的這些路,根本沒再碰到過。”
“這幾天是沒碰到,不過快碰到了。”
“你怎麼知道?”
“直覺。”
“直覺?”
“想想我在崖道上跟你說的事吧。”
我猛然想起,黃琳說,因爲盒子裡的那樣東西,她的直覺和預感才變得異常強烈,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繼續走下去,就真的還會再碰到她說的那兩樣東西嗎?
好吧,就當是驗證她的直覺好了,我沒再說話,繼續往前行進。
經過一條狹長的通道,我忽然覺得前方似乎有什麼不對勁,而其他幾個人似乎比我更早地察覺到了,全都開始拼了命地往前狂奔,我不甘落後,緊隨其後。
因爲,我們都看到了,一絲,僅僅是一絲細微的亮光,從通道的盡頭透過來。
當我們氣喘吁吁地奔出通道後,所有人都擡頭仰望着,在黑色的穹頂,有一顆星星,正綻放着白色的光芒。
這種現象,讓我們所有人都一時間傻眼了,連黃琳都在長時間盯着那星星一動不動地看。
過了好一會,就像一起回過神來似地,幾個人齊聲說道:“那是出口!”
沒錯,那不是什麼星星,而是一個口子,因爲距離實在太遠,光線能透到我們下面的只剩下一點點,而我們,就像站在地球上看幾萬光年距離的恆星一樣,儘管它本身可能是好幾個太陽那麼巨大,但是,在我們眼中,卻只是一個小小的光點……
問題是,我們離那個口子,究竟有多遠?我們所在的地方,究竟有多深?真如黃琳所說的,出口就在那裡,我們就是要想辦法從這裡一點點地爬上去嗎?
“快看,那是什麼?!”我仍然沉浸在對遙遠征途的感嘆中,一旁的鬍子突然爆起的大嗓門將我扯了回來,迅速順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就見,在我們右手邊非常遠的地方,有幾根長條狀的物體立在那裡,這樣規則的長條狀物體,在四周圍崢嶸崎嶇的巖壁環境中顯得分外突兀,我們手電的射程有限,照不分明那些長條狀物體究竟是什麼,只知道,不像圓的,而是立方型的柱狀。
仔細看過後,就發現,這些立柱是從上面一大片岩石下面生出來,從那巖面開始生長,就一直往下延伸,手電筒照了幾次,深不見底,不知道這些立柱究竟有多長。
我將眼神收回,卻忽然發現,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竟然又看到先前見過的那種青銅臺!兩米見方的青銅臺!而且,青銅臺仍然不止一座,在每隔一段距離開外,都有同樣的青銅臺!
霎時間,一個念頭擊穿我的思維!我將目光在遠處的立柱以及身邊的青銅臺間來回切換了幾次,終於明白了,上面那塊巨大岩石平臺,以及我們所處的這塊岩石平臺,竟然都是靠這種青銅柱支撐的!
我們再這裡看到的兩米見方平臺,只不過是那種青銅柱凸起岩石平臺表面的部分,它的真身,竟然是遠處那種深入地下,不見深度的巨大青銅柱!
當我意識到是這樣一種狀況時,腦海裡閃過的,除了那兩個字外,還是那兩個字——震撼!
這是怎樣一種工程?怎樣一種巨大、不可思議的工程?是怎樣一種奇蹟?
而,如果,真如黃琳所說,這些東西的材質真的是青銅的話,那麼將會是多少量的青銅?簡直無法想象!光是這些青銅柱所用的量,就可以在當時,三四千年前建立一個,不,即使在現代也似乎無法超越的,最龐大的青銅帝國!
這些青銅哪裡來的?怎麼會用到這麼多的青銅材料?這個地方,究竟是用來幹什麼的?當時的人爲什麼會打造如此不可思議的工程奇觀?
說實話,我是完全被當時的場景震撼住了,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直到鬍子重重拍了下我的肩膀,我纔將這些疑問一股腦兒地向一旁的黃琳倒了出來。
但黃琳只是淡淡地說道:“很多東西,不是我們現在能想象的,看到那邊了嗎?我們得過去看看。”
我摸了摸仍然突突狂跳的胸口,應着黃琳的話跟了上去,她似乎在不遠處又有了什麼新的發現。
當我們幾個人漸漸接近的時候,一個輪廓在遠方的黑暗中顯現了出來,我幾度揉了揉眼睛,在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的時候,忍不住驚呼起來:“琳姐,你還真說對了!”
沒錯,跟黃琳的預感一樣,我們不僅再次見到了青銅臺,還再次見到了納粹所留下的其它東西。當然,這個東西不再是什麼鋼盔或者軍裝之類的小件物品,而是更大的東西——連成一片的低矮的平房,就像我們現在還能看到的那種七八十年代的連體式平房,貼着石壁建造,連成一片,遠遠地數了一下,總共是9間。
很快,我們來到了這一排平房面前十來米的地方,黃琳示意大家停下。
我們看到,這排平房的每間高度都是一樣的,大概4米2的樣子,這種高度已經不算低了,但是有很多間平房的寬度都不一樣,窄的有5米,寬的有十一二米,似乎每間房都有不同的用途。
而且,這些房間的門似乎都是鐵質的,黑黃斑駁,呈現嚴重鏽蝕的狀態,有幾間半開着,有幾間緊閉着,還有一間上面有巨大的鏈條鎖。
當然,這只是我初步觀察出來的,裡面的具體情況不知道怎麼樣。
鬍子對我們打了個手勢,似乎是他要先進去看看,讓我們暫時在外面等着,我心想,這裡很顯然是被荒廢掉的,裡面根本不可能有人,直接說話不是更好,還打什麼手勢?搞得跟那啥突擊隊似的……
當然,鬍子行動上的謹慎是有道理的,雖然沒人,裡面有沒有什麼東西,我們還是無法確定,更何況,看到那些半開的鐵門,聯想到這是五六十年前納粹留下來的房子,多少還是讓人心裡有些發毛。
鬍子從左手邊第一間半開鐵門的房間開始,極度小心地摸了進去,但是很快又摸了出來。
“咋回事?”阿華問道。
“他孃的,是個拉屎的坑!”鬍子說完又轉到第二間。
這間門關着,鬍子上去擰了下門把,卻沒擰動,罵了句:“他孃的,鎖上了!”
阿華彷彿不信,也上去擰門把,擰了幾下,就是擰不動,鬍子說:“讓開,我來!”
說完就倒退三步,猛然間,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撞上去,只聽得嘭的一聲巨響,但是,那門卻沒有被撞開。
鬍子愣了一下,又補踹上兩腳,罵道:“他孃的,這門鎖可夠結實啊?!”
“不是門鎖的原因,裡面有什麼東西把門頂住了,你撞不開的。”
我相信鬍子的力氣還是很大的,以他這種身材和速度來撞的話,一般的鎖肯定早就崩裂了,所以,也只有阿華這種說法才能解釋門爲什麼撞不開。
但是,我一想,不對啊,要是裡面被什麼東西頂住的話,那說明當時裡面肯定有人在!因爲,只有人在裡面的狀況下,纔會搬東西來頂住這扇門……
所以說,如果我們開進去的話,就會看到當時在裡面的人,當然那人肯定早已變成屍體了。
但問題是,當時的人爲什麼要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呢?還一直鎖到死都不出來?
顯然鬍子和阿華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們此刻正在仔細看那扇鎖着的門,彷彿想要從上面找出什麼東西似的。
我忍不住也走了過去,問他們到底咋回事。
阿華卻只是搖搖頭,說:“沒什麼,只是有些奇怪而已,你還是先退回去,要是有危險,你就來不及躲了,我們再去旁邊看看。”
鬍子和阿華依次轉到第三間、第四間,但還是鎖上的,跟第二間的情況幾乎一樣。鬍子乾脆就沒再去開其它關着的門了,直接轉到第八間,這間房子很寬,門是雙面開合的,不過很顯然沒鎖住,稍微開了一條條縫隙,他們兩個還是很謹慎地相互照應着進入了房間,一會後,阿華探出頭來,示意裡面安全,招呼我們也跟進去。
這個房間雖然很大,卻被一些東西佔滿了,手電筒往裡面照去,進深似乎相當深。而在剛進門的地方,一塊軍綠色的篷布被掀了開來,露出下面略微泛白的木箱,我放眼看去,就發現裡面的東西同樣都是被篷布給蓋住了,篷布上面積了一公分左右的灰塵,篷佈下面,估計也應該是這樣的泛白木箱,不知道木箱裡面又是什麼東西,不過看來,這應該是個堆放物資的倉庫。
鬍子和阿華已經開始用軍刀撬木箱,撬開後,裡面的東西讓我們大吃一驚,那竟然是——整套的潛水設備?!
又撬了幾個木箱,裡面同樣都是潛水設備,怎麼回事?納粹運這麼多的潛水設備到這裡來幹嘛?他們到底要在這裡做什麼?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看不明白,鬍子還想去撬其它木箱,被黃琳叫住了,說,旁邊還有一間房,先去看看,回頭再來這裡慢慢研究。
這最後一間房的門同樣是雙面開合的,不過比倉庫房還要寬很多,整面鐵門緊閉着,上面掛了一把沉重的鏈條鎖。
當然,這難不倒鬍子,他用槍托幾下就將大鎖給砸開了,阿華緊跟着用力推了一把,那門竟然吱嘎一聲開出一條縫隙,隨即兩個人合力將大鐵門推了開來,有一股略略略發黴發臭的味道飄了出來,我吸了幾下鼻子,跟着他們閃進了房間。
這個房間比倉庫還要大,但看起來要空蕩一些,進門不遠,兩邊靠牆立着幾排鐵架子,鐵架子旁邊是一張檯面,看起來竟然有些像……手術檯?在手電筒的光照下,可以看到手術檯上似乎殘留了一些黑綠色的東西,但因爲年代太久遠,根本不知道是什麼。
手術檯對面,是一排鐵櫃子,鬍子抽出幾隻抽屜看了下,是玻璃藥瓶,上面是德文,想必黃琳應該會懂點,不過她只是接過手稍微看了下,並沒有說什麼。
繼續往裡走,卻看到很多的鐵籠,我們走過去細看,有些鐵籠裡擺着鐵盆,似乎是餵食用的,在鐵籠的底部,還有一些黑色的疙瘩結塊,似乎是動物的糞便。在籠子的鐵條上,鬍子還發現了一些動物牙齒啃噬過的痕跡,所有的這些,都說明了,之前這些鐵籠裡關着什麼動物。
但是,奇怪的是,現在這些鐵籠內無一例外都是空的,裡面沒有看到動物的屍體殘留,那麼這些動物爲什麼被關在這裡?又爲什麼被莫名其妙轉移了?
“不對,這些動物不像是被轉移走的。”阿華突然說道。
“爲啥?”
“你們沒看出來?這些鐵籠沒有鎖,全是被焊死的!”
阿華這麼說,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再去看這些鐵籠,確實沒有鎖,而且四面看過,似乎根本看不到有開合的門,這他奶奶的怎麼回事?怎麼會放一些焊死的鐵籠在這裡?
先不去管鐵籠裡裝着什麼,一個最大的問題是,這些籠子裡的動物怎麼不見了?好歹死了也能看見屍體吧?連屍體都沒有,它們究竟是到哪裡去了?
鬍子不死心,想找找鐵條上有沒有被彎折過的痕跡,他說可能這些動物自己掰開鐵條逃走了,但是看了幾個有鐵盆的鐵籠,都沒有找到那種彎折過的痕跡,而且鐵條的硬度很大,鬍子自己稍微掰了掰,硬是沒掰開一點。
這種情形,着實有點詭異,不知道爲什麼,我忽然想起,先前在乾燥溶洞地帶的那些“空了的屍體”,仔細想了一下,的確,那屍體的情形,跟現在籠子裡的情形還是有些關聯之處的,那就是:
不管是人還是動物,束縛他們的外殼都完好無損,但是內部的肉身卻離奇消失了。
我立刻將自己想到的跟黃琳說了出來,並提出,其實,要印證這兩件事情是不是真的有關聯,我們再去看一些東西。
“他孃的,你小子別賣關子,繼續說,看什麼東西?”
“就是剛纔你們打不開的那幾扇門。”
“操,你這不是說了白說,都說了打不開,還看什麼看?!”
“我有辦法打開……”
“就你?你鬍子哥我做不到的事情,你還能做到?我看得了吧!”
“行,當我沒說。”我知道鬍子已經習慣了打擊我,但是看他說話那調調,我忽然又覺得自己真他奶奶的沒趣,不就是一奇怪的鐵籠子嘛,犯不着繼續糾結着,於是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鬍子討個沒趣,也不再理我,倒是黃琳輕聲問道:“元慶,你有辦法打開那門?說說看。”
“黃總,你別聽他的,他能有啥辦法?!”
“鬍子,你就不能少說兩句?馬元慶好歹也是大學生,他說有辦法,那就聽他說說看!馬元慶,別理鬍子,你快說!”阿華也在一旁催促道。
見這種情形,我也沒再掖着,就把辦法說了一遍。
我一說完,幾個人就立刻出了大房間,開始按照我說的辦法開門。
不一會兒,其中一個房間的整扇鐵門都被卸了下來,卸下來後,就發現,正如先前猜測的那樣,擋在門後面的東西很多,是幾個巨大的鐵櫃子,一個頂着一個,重得很,難怪鬍子那麼大的力氣都撞不開,阿華和鬍子兩人合力將鐵櫃子一個個往邊上挪開去……
當最後一個鐵櫃子挪到一半的時候,我的手電光忽然照到房間裡面一個東西,那樣東西,讓我的手猛然間哆嗦的了一下,差點將手電筒掉在地上。
因爲,我一直覺得這個房間裡應該也會出現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屍體的情況,但是我照到的,卻是一具懸掛着的屍體。
鬍子和阿華停下手裡的動作,也和我一起仰頭看着那具屍體。
更準確地說,那是一具仍然披着納粹軍服的人類骨架,肉身已經沒了,空蕩蕩地懸吊在房間正中,而他的頭頂上方是一把三葉的老式吊扇,通過一根皮帶將那具骨架吊在空中。
很顯然,這個人是自殺的,他爲什麼要把門鎖死?爲什麼要自殺?他到底遇到了什麼東西?爲什麼他的屍骸沒有離奇消失?難道說,我之前的那種猜測的方向錯誤了?那種離奇消失的人類與動物屍體之間根本沒有什麼關聯?
“元慶,看樣子,你的猜測還是對了一部分。”黃琳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邊上,在翻看地上的一堆東西。
我這才發現,在房間的幾個角落裡,又出現了那樣成套的軍裝,軍裝裡面空無一物,只是從擺放的姿勢來看,之前肯定是被人穿着的,而且基本都是蜷縮起來的姿勢,彷彿他們消失前相當害怕。
看完軍裝,又看了看房間的佈局和其它物件,這應該是這些納粹當時生活起居的主要場所,因爲有着類似軍營的雙層牀架,還有一些老舊不堪的生活用品,凌亂地散落在房間內。
看到這裡,黃琳就對我們說道:“大家都找找看,最好找到一些記錄下的東西,比如書、筆記之類的。”
但是,我們翻遍了整個房間,除了幾本有關軍事和機械的德文書籍外,沒有找到其它有關事發當時的任何記載。
這似乎不太可能,因爲,我覺得,在這裡的這些人中,由於長期呆在地下深處,生活肯定枯燥,所以,一般來說都會有個別人形成記日記的習慣。
還有,事發當時的情形肯定相當恐怖,人在那種絕望的狀態下,難道不會想要留下些信息,期待着後來到達這裡的人能有所發現麼?
然而,事實是,我們翻找了大半天,仍然無果,連那些角落裡的軍裝都翻遍了,還是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發現,我擡起頭,看着那具懸吊的屍骸,忽然想:爲什麼幾乎所有的屍體都離奇消失了,但這具自殺的屍骸卻沒有消失?他的身上會不會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我把想法一說,鬍子也覺得似乎有可能,於是招呼着阿華一起將那具屍骸放了下來。
幾番搜索,鬍子果然從這具屍骸軍裝的內袋上摸出了一個筆記本,他翻了一頁,直接遞給了黃琳,說:“我看不懂,還是黃總你來看。”
我湊過去瞧了一眼,像英文又不是英文,應該是德文。估計黃琳肯定是能看懂的,她快速地翻了一遍,翻完後,神色就變得異常凝重。
我們都不知道里面寫了什麼,只能等黃琳告訴我們。
“你們先別管裡面寫的是什麼,先看看他記載的日期。”黃琳將本子遞給我。
我趕忙接過手翻看,德文我確實不懂,但幾頁擡頭的數字,我卻看的清晰,那格式的確是日期無疑,只是奇怪的是,這個日期與我們先前的猜測相差也太多了……
“1993.5.6……”
“1993.5.13……”
“1993.6.24……”
……
最後的日期是:1995.12.24……
看完這些奇怪的日期,我再看了看屍體身上的軍裝,問道:“琳姐,這軍裝真的是二戰時期的?”
黃琳點點頭說,她有個朋友專門收藏戰爭時期的一些物品,當然包括二戰時期的很多軍裝,而她也親自在他那裡看到過現在這種軍裝,可以肯定是納粹中級以上軍官所穿戴的款式。
“納粹不是二戰結束就消亡了麼?這些納粹軍官怎麼到1995年還在活動?這是怎麼回事?”我還是直接把心裡的疑問說了出來。
“如果我告訴你,納粹到現在還在世界範圍內活動呢?”
“什麼?!”黃琳一句話就將我驚得目瞪口呆。
“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麼,很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會跟你說沒必要的話,你應該明白。”
黃琳的話似乎有更深的意味,但我只能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因爲這個事情實在太複雜了,不是我能去理解的,只能問道:“那除了這個日期,裡面到底還說了什麼?這個人爲什麼要自殺?”
“這個問題你先擱着,等我回去後把所有事情都理一下,再告訴你,現在能和你說的是,如果日記不是這個人處於瘋狂的狀態下寫出來的話,事情就變得太複雜了,複雜到難以想象。”
雖然我很想再繼續追問,但是,當黃琳都說這件事情複雜到難以想象的時候,我立刻就失去了一探究竟的信心,可能,遇到這樣的事,像我這樣的人最好還是不要去想的好,因爲,想死了所有的腦細胞都不會有什麼結果。
我們沒有再耗費大力氣去打開剩下幾間房的門,而是回到那個物資庫,準備找些能用的東西。
看樣子,納粹在這裡的投入非常巨大,幾乎所有類型的探險設備都運達了,還有一些我們從沒見過的儀器和機械,像是做科研和地質勘探用的,當然,在最裡面,我們還發現了一批軍火,鬍子對武裝槍械方面相當精通,一個勁在那“他孃的這他孃的那”發表感嘆,看來,看到這些東西,他是又驚又喜,那神情,簡直就是想把所有的槍都給打個包扛着走,但最後只能忍痛割愛,只挑選了一杆很長的槍和一把巨大的手槍,據他說,那手槍俗稱手炮,一槍能把大象給直接撂倒。
另外,他還挑選了兩隻不一樣的其它手槍,硬要我帶上,我心說:之前還不讓我碰槍械,現在他奶奶的要我帶兩隻,分明就是讓我幫你先揹着,等回去後再沒收回去罷了。
於是堅決不幹,我說我不會開槍,怕走火,鬍子氣得大叫:“上了保險還能走火?!你他孃的給我拿着,別到時候碰到啥鬼東西又瞎嚷嚷!”
無奈,只能依着他的話做。
阿華也挑了兩把槍,黃琳和不說話的夥計沒有拿槍,而是選了一大堆登山、野營類的工具,打了兩個大包,讓鬍子和阿華扛着,鬍子連叫委屈,說已經背了這麼重的幾把槍,還要背大包,累得慌,但看看黃琳的臉色,無奈只能放下長槍,去背那個大包。
看到這個情形,我忍不住有點樂,但是鬍子瞥了我一眼,嘴角就奸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