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矮躡手躡腳的靠近那個豁然洞開的缺口,這缺口直徑約爲3米,探頭向下看去,黑壓壓的一片無法摸清這現出來的洞到底有多深。老矮打開手電筒說,照了一照說:“你看這下面有梯子。”
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真在向下一米有餘的地方有一個細窄向下的梯子,再往下看,已經是深不見底的黑暗了。
老矮關掉手電筒,問:“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
我們已經走到這份上了,退縮折回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此時倒不如勇往直前,說不定還能找出一些有價值的事情。同時,我剛剛做的夢在我心裡揮之不去,似乎像個預言,像是在暗示我什麼。綜合考慮了這些,我已經按捺不住自己好奇的心理,將一開始的膽怯拋在一邊,果斷答應和老矮一起下去一探究竟。
老矮一馬當先跳了下去,接着我也魚貫而下。當踩到地面是,我就感覺這地方極小,最多勉勉強強只能站立一個人。老矮打着手電筒在前開路,我在後面提心吊膽的邁開步伐向下毫無目的的走着。越往下,黑暗的程度越來越深,手電筒的光亮在這黑暗中已經發揮不出太多的用處,老矮索性將其關掉,摸黑向前開路,這險中求穩的方法實在是太冒險了,如果一腳踩空,可能就會落入這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摔了個屍骨無存。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老矮在前面突然駐足停了下來,我在後面催促着。老矮不好氣得責問我:“你用石塊砸我的頭幹什麼。”
我被他這麼一問,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我沒事咂你幹什麼,再說你看我下來的時候帶着石塊嗎?”
我這話一說完,意識到一件可怕的事情,不禁後背發涼,額頭上的冷汗直冒。這時老矮也知道這可怕的事情,不敢再作聲,整個空間裡只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交替不息。黑暗中,隱隱約約聽到一羣孩子的嬉笑聲,老矮壓低了聲音問我:“聽到了嗎?好像有一羣孩子的嬉笑聲。”
我“嗯”了一下輕聲道:“這好像是孩子的聲音,不過聽起來很滲人。”
老矮呼了口氣道:“這好辦,比那些成年惡鬼好對付的多。”說完,在口袋裡翻弄起來,搗鼓了半天終於翻出來了,然後一陣擦火柴的聲音,不一會兒點燃火柴,點着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把比平時上香短一半的香,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等磕完頭後,又命令讓我也去磕。等搞完這些事後,果然那些那些小鬼的聲音就再也聽不見了,我不好氣地質問老矮:“你怎麼會帶這些東西過來。”
老矮神秘一笑,掀開他的外套,裡面有一個內逢的大布袋,袋子裡鼓鼓的,但從衣服外面看卻不易發現。
“好你個傢伙,裡面藏着些什麼好東西不讓我知道。”
老矮解釋道:“幸虧我留了個心眼,在黑市裡淘了不少好東西,像黑驢蹄子、薰香和一瓶花紋蛇油。剛纔那羣小鬼,幸好讓我用薰香給送走了,不然我們非得死在在不可,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嘛:閻王易送,小鬼難纏嘛。這次你得感謝我,記得欠我一個人情。”
聽完老矮這席話,心裡不禁暗自佩服他起來,見這傢伙整天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可心還挺細的。可是我又不能輕易表現我對他的佩服,不然等會他一驕傲,關鍵時候掉了鏈子,這可悲摧了,所以催促他說道:“快趕路,等出去我再聽你閒磕。”
老矮原本想我說他兩句好話,沒想到又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繼續開路,我則緊挨着他,緊跟不捨。
走了不知道多久了,估計是快到底了,我拉住走在我前面的老矮讓他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再走,這越往下,空氣中的二氧化碳的濃度就越高,再加上我已經馬不停蹄的趕了不少路,導致頭有點兒發痛。老矮見我有點兒不舒服,就坐了下來等休息好再趕路,他打開手電筒,在四處照了照,在這裡光線的穿透力似乎強了許多,我擡頭看我們所處的環境,發現我們沿着下來的通道好像是天然形成的塌陷礦脈,而我們所在的這座石梯是後來人們依據脈勢,簡單開鑿而成的。這脈洞的空氣很潮溼,周圍的洞壁上不斷流淌出細水柱出來,而這些細水柱則從成千上萬個拳頭大的小洞裡流出來的。
我休息好後準備起身動身,老矮站起身來咒罵道:“他奶奶的,一地老鼠屎,弄得我整個褲子都是,真他媽的噁心死了。”
我皺起眉頭問道:“別開玩笑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老鼠屎,你看錯了吧?”
老矮生氣道:“我能看錯嗎?以前住老宅子的時候,每次打掃屋樑那裡的的老鼠屎我不知道見了多少,怎麼可能會犯這低級錯誤。”
我說:“好了好了,你越說越帶勁,我們快到底了,趕緊到達地面纔是。”
我跨過老矮剛纔坐的地方,發現接下來的一路上都是些幹了的老鼠屎,別提有多噁心。
我和老矮一前一後到達了地面,這地面的空間非常狹小,和我們正對面的是一面牆壁,在我們的右邊是一條長長的隧道,隧道的兩邊還有一條排水溝。
“難道傳說中的寶藏就是在這裡嗎?”老矮聲音中有點兒興奮。
我推了老矮一把,道:“別整天頭腦裡想着錢錢錢,就算弄到金山銀山還知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花。”
老矮沒再說話,這時我聽到一陣陣“吱吱”的聲音,我和老矮都屏住呼吸,聽了一會,老矮輕聲道:“好像是老鼠。”
我細聽之下,覺得老矮說的沒錯,的確是老鼠發出來的動靜,聽這聲音,不禁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漸漸地,動靜越來越大,老矮舉起手電筒環照洞壁,有數不清的老鼠將頭探出那個小洞,肆機出動。我和老矮二話沒說,拔腿向隧道里狂跑,洞壁上的老鼠聞風而動,全部從洞壁上爬了下來,急速向我們追來。以前記得在某個電影看過這麼一個場景,一個城市裡出現了鼠荒,成千上萬的老鼠從下水道里鑽了出來,見到路人就將他吞噬,電光火石之間,就剩下一堆堆森森白骨,電影逼真到令我看到老鼠就聯想到這些恐怖場景。
我和老矮跑得再快,也沒有老鼠的速度,那些老鼠像洪水般瞬間就移了過來,眼見我們就要快被吞噬了,可奇怪的是,那些老鼠紛紛地從我們腳下竄過,並沒有對我們展開攻擊,我和老矮站立不動,在原地等老鼠過街。
等最後一隻老鼠過去後,我和老矮長舒一口氣,兩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動彈不了。
“你說這些老鼠會跑到哪裡去啊!”老矮問我。
我有氣無力地答道:“我覺得這些老鼠生活在這裡必定會要有食物供應,它們這麼一窩蜂的跑出去必定是出去找食物去了,我想這隧道盡頭肯定是連同外界。”
老矮點了點頭,做出一副思考狀,半天應了一句:“我覺得你推理的沒錯,我們還是繼續前進,先走出去再說。”
我和老矮從地上站起來,相互攙扶着緩緩向前移動。走了一段路,發現這隧道真是九曲十八彎,繞來饒去也沒有饒出個頭。只覺得一陣陣熱風襲來,熱的我恨不得鑽進冰窖裡待着不出來。
老矮提議道:“我們沿着這熱風的源頭走吧,或許瞎貓碰到死老鼠,撞出一條道來。”
我想了想,老矮說的話也並不是不無道理,我現在只是有點兒擔心,怕我們走進地熱區,到時候把我們直接被烤乾那可死翹翹了。不過,左右一斟酌,心想豁出去算了,往前走着,看看到底有沒有出路。
老矮的手電筒紅色指示燈跳了幾下,看來電量是不足了,我讓老矮把手電筒給關了,等到關鍵時候再拿出來用。老矮熄滅了手電筒,我和他又陷入一片漆黑無跡的黑暗中。
兩個人扶着隧道的牆壁,黑燈瞎火的走着,黑暗中每個動靜都被無限放大,聽的清晰異常,走了一段路,老矮又停了下來,我正準備問他,老矮輕噓了一聲,示意讓我不要說出話來。老矮拉起我的手,用另一隻手在我手掌上做走路的手勢,那意思是說有人在我們後面跟上來。
一想到這裡還會有人,我頭腦裡立刻浮想聯翩,屏虎山那具古屍在我的頭腦裡揮之不去,瞬間精神高度緊張起來。我用手指在老矮手心寫着:怎麼辦?
老矮寫道:看着辦。寫完就從自己內縫的兜裡掏東西。
不一會兒,我清晰的聽到有腳步踏着泥水“嘩啦”的朝我們這方向急速趕來,我一動不動,等待着接下來的一場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