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宇話音落下,渾身的超源之力涌動,滿頭白髮,眼神刻板而充滿威嚴,頭戴十字審判皇冠的身影閃現而出。
白髮身影緊攥着雙拳,目光遠遠地鎖定在前方的罪域王身上,彷彿隨時會予以宣判。
沒有任何卡牌翻轉的跡象,全憑近乎氾濫的超源之力驅動,很顯然,這張卡正是一張超源卡。
電視機前,看到這一幕的林澤心中有了定論。
這根本就不是楊明宇的超源卡,他的超源卡是那張萬磁王纔對!
截至目前他所看到的一切,拋開蔡俊傑等人是真實的,其餘的能力只是通過特殊的方式呈現的。
就像是給演員加特效的感覺。
特地模擬出這種超高層次的戰鬥,聯盟,必然存在某種用意。
林澤開始越加肯定心中的猜測,如果真是那樣,留給人類的時間,或許相當有限了。
摒棄掉內心那些消極的想法,林澤搖了搖頭,其實也未必。
如果局勢真的惡化到那種程度,聯盟早就應該採取行動纔對,就算是秘密執行,也不至於明面上毫無風聲,不會將羣衆置於一個完全蒙在鼓中的境地。
電視機裡,那道頭頂皇冠的白髮老人現身後,緊攥的雙拳猛然間沒有徵兆的下砸。
咔嚓!砰!
空氣如同被塞滿成一道鏡面,伴隨着老人揮拳下砸,這片鏡面當即完全破碎。
鏡面破碎的瞬間,罪域王周身,一道張牙舞爪,長着掃帚般黃毛,渾身黑紫色氣息繚繞的身影當場破碎。
他甚至直到破碎時,都未能察覺到到底發生了什麼。
同伴的離奇死亡,立刻引起那羣始源獸、始源卡的強烈憤怒,他們開始放聲的咆哮,肆意的狂亂着。
並非是因爲同伴的死去本身而憤怒咆哮,而是覺得被一羣無知人類挑釁,從而有種強烈的恥辱感。
這些地道的暗源界域始源獸、始源卡,總會將自己的生命置放於一個極高的等級,產生一種天然的生命層次優越感。
再加上一些耳濡目染,人類在他們眼中,的確就和蟲子無異。
但很快,這些叫囂的聲音就開始轉變爲驚懼。
原本還只是緩慢猛砸的白髮老人,突然間加快節奏,死命的狂轟亂砸起來。
不僅如此,白髮老人每一次下砸,都會使得空氣鏡面的破碎痕跡擴張幾分。
始源獸們,從最初的單體暴斃,突然演變爲三五成羣死去的局面。
而在這種快節奏的砸擊下,每次死去三五隻始源獸,一分鐘下來,怕是就得死上數百隻始源獸。
楊明宇的超源卡此時所展現出來的手段,太過可怕。
“低劣的蟲子,你在放肆些什麼?!”
罪域王也是勃然大怒,渾身的黑紫色氣息,驟然間濃郁到極致。
看到這一幕,蔡俊傑卻是立刻站了出來,手頭間,再次盛放出那種強烈閃耀的神聖白光。
一經白光出現,罪域王身上的濃郁黑紫色氣息,猶如老鼠遇貓,莫名的消散了幾分。
罪域王白皙面頰上的邪笑在那道神聖白光出現後逐漸變得猙獰,他似乎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制,而且短時間內無法脫離那種壓制。
蔡俊傑搖了搖頭,淡淡道:“沒有用的,你所仰賴的僞皇道力量,擺脫不了我的神性。”
似乎是爲了證實自己所說的話,蔡俊傑伸出的手掌,屬於神性的神聖白光變得更爲強盛,宛如一輪高懸的日輪普照大地。
罪域王身上的黑紫色氣息開始加速噬滅,猙獰着面孔的他強頂着壓力,低吼出聲道:“殺光他們!”
如同聽到了最爲響亮的廝殺號角,那些早已按捺不住內心洶涌的狂躁與殺意的始源獸、始源卡,在這一刻撕裂了最後一層剋制。
脫繮的始源獸們潮水般涌向蔡俊傑等人,相比之下,勢單力薄的他們,在那始源獸大軍面前顯得無比渺小。
但就在這瞬間,面對獸潮的衆人身前齊齊涌現出大量的超源之力,少數幾人身上,甚至冒着與蔡俊傑手上如出一轍的神聖白光。
那些神聖白光出現後,立即像是助陣的能源般,匯入蔡俊傑手掌的神聖白光當中。
那道本就無比強盛,形同灼日的神聖白光,此刻更是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明澤光亮。
原本就顯得無比痛苦猙獰的罪域王,這一刻,更是覺得自身快要被淨化於當場。
“蟲子們,就盡情享受你們最後的歡樂時光吧,時間並不會永遠站在你們那邊,這次“親切”來訪,我記住了!”
罪域王強忍着痛苦獰笑兩聲,頭頂的白髮忽然間隨風飄動,他的頭頂,一道淡金色的輪狀首飾印記若隱若現。
大量的黑紫色氣息,在瞬息間瀰漫而出,黑紫色氣體的遮掩下,淡金色的輪狀印記變得愈加清晰。
數個錐形吊墜般的淡金色物體,開始輕微的晃動。
伴隨着淡金色吊墜的搖晃,罪域王周身,震撼的一幕就此上演!
數以萬計的始源獸、始源卡,徒然間沒有徵兆的原地爆炸,黑紫色的爆裂濃霧頃刻間籠罩了整個界域。
大地不可抗力的開始下沉,原本就漆黑無比的雲層徒然間壓低到近乎擡頭可觸的地步,原本紫黑色基調的世界,此刻卻徹底淪陷爲一片漆黑。
近乎完全不存在任何光亮,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唯獨還有一處地方,仍舊散放着微弱的亮光。
那便是蔡俊傑手掌上閃耀的神聖白光。
只是,哪怕是這道白光,此刻也不復之前的耀眼,僅僅散放着微弱的光澤,可就是這點微弱的光澤,庇護了蔡俊傑在內的衆人。
儘管毫髮無損,蔡俊傑的神色卻顯得異常凝重,沉聲道:“剛纔的印記,竟然能將罪域王的暗源催發到這種地步,那到底是什麼印記?”
一旁的趙本軍凝視着周圍瀰漫的漆黑,忽然道:“這很可能是一次有目的性的獻祭,按照常理,就算罪域的衆多始源獸沒辦法盡數撤離,
但是在我們抵達之前,連同罪域王在內,撤離部分核心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可他們沒有選擇這樣做。”
有人還有心情笑呵呵的說道:“說不定是在主動向我們示弱,或者說是賠罪,他們還需要時間,他們所需要的時間,
也就是我們還剩下的時間,奈何我們無法阻止,只能共同壯大,最後王牌對王牌。”
趙本軍搖了搖頭,說道:“難說,如果是示弱,他們根本沒必要主動發起那些挑釁,之前的一些糟糕事件,也就不會發生。”
“但如果那些挑釁也有其理由,那就能夠理解了,只是我們也無從得知這些,信息不對等,只是可憐啊。”
那人仍舊笑呵呵的說道。
蔡俊傑則是眼神堅決,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論如何,我們都必然要守護華國的未來,不管有怎樣的困難與險阻橫亙在未來橋樑的道路上,
我們都要竭盡全力,粉碎它們,也勢必能將其粉碎!”
畫面至此,漆黑的世界逐漸恢復光亮。
但並非那個漆黑世界本身重又光亮,單純是表演結束使然。
春晚的舞臺,再度恢復喜慶而熱烈的大紅色調,現場的觀衆乃至電視機前的廣大觀衆卻都有些傻眼了。
剛纔的節目……到底是什麼意思?
爲什麼會選擇這種沉重主題的節目,呈現於春晚的平臺之上?
全國人民心中,不由得生出這樣強烈的疑問。
各個線上聊天頻道、新聞媒體、新聞看點以及娛樂小視頻,都是就此炸鍋。
無數條討論的訊息,匯聚成一條接一條的信息河流,氾濫的流淌於傳播速度最爲迅捷的網絡平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