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飛回國後,就遞上了辭呈。這是所有人想不到的事情,喬飛很年輕,沒畢業就參加了工作,聰明又能幹,很得老闆賞識。僅僅工作一年,就能自己獨自擔當,還攤上了去美國這種美差。
老闆是美國人,很痛快的答應了喬飛的辭職,當喬飛詳細交接了工作離開時,還有很多人搞不明白,這個年輕人爲什麼這麼心高氣傲,這麼好的工作都能這麼簡單的撒手而去。
喬飛回了一趟家,把一年的積蓄全部給了父母。而自己僅僅把埃爾斯在和談失敗後,給他的一張支票,那上面有155俱樂部支付的冠軍獎金,10萬美元。這對於俱樂部來說,是小的不能在小的錢,對於喬飛這樣的家庭來說,10萬美金已經是一筆鉅款,所以喬飛沒有把這筆錢給自己的父母。喬爸爸和喬媽媽根本不理解兒子的工作性質,只知道兒子去了一趟美國,回來拿了不少的出差補助。
喬飛準備在家多休息幾天,可是沒過多久,就接到了埃爾斯的電話,埃爾斯在電話中有些沉痛的告訴他,老約翰病危,臨死前想見一見喬飛。
喬飛利用埃爾斯的海外關係,辦了臨時的工作簽證,在簡單的幾周內,又一次踏上了美國的國土。
有人要見自己最後一面,這是一個無法高興的事情。還好,下飛機以後,沒有那種纏綿細雨的天氣,喬飛在飛機場的接機場看到了埃爾斯,埃爾斯眼睛紅腫,應該是哭過了。
喬飛沒有問老約翰的情況,只是默默的坐上了來接自己的車,他想在車上聽埃爾斯說一些關於老約翰的情況,可是,這一次埃爾斯真正的沉默了,什麼也沒有說。
汽車開進了哈林街區,在喬飛的印象裡,老約翰建立了155俱樂部,應該很有錢,就算不奢侈,也應該有一個低調的豪宅。
事實上,老約翰只是住在哈林街區的一個普通民宅裡,可能連155的老對手美伊娛樂都不知道,他們的對手到底是何方神聖。
老約翰沒有兒女,沒有最後的牽掛,就算在這個世界的最後幾天,也是由養老院的義工照料的。
喬飛走進屋子,意識迷離的老人蓋着一個被子,老約翰的狀態非常差,忘記了很多事情,有時候甚至連埃爾斯是誰都不知道。
埃爾斯從喬飛的背後繞了過來,給老約翰蓋緊被子。
“三天前,他突然清醒了,嚷着要見你。我只好聯繫你,可惜你來了,他卻什麼也不知道!”
喬飛不回答,他猜測埃爾斯還不知道老約翰的另一個身份。
“我離開了155俱樂部,你的12勝讓俱樂部擺脫了美伊贏錢的尷尬,可是,通過最後的查詢,他們輸的更多,傳言是真的,有人真的大批的買進了12勝,通過會計所的賬戶查詢,那筆鉅額的資金轉入了老約翰的賬戶,後來又被人秘密的轉走,分在幾千人的實名賬戶上,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155的董事們最終決定,秘密辭退老約翰,這根本就誣陷,所以我也辭職了!”
喬飛默默的聽着,想着老約翰的各種身份,估計美國安全局纔有這個黑幫老大的真實資料,在其他的政府機構上,老約翰只是一個普通人。從埃爾斯的敘述來判斷,就算155的董事們,都不知道155的真正幕後是誰。
“也許他們說的是對的!”
本來背對着喬飛的埃爾斯聽見這句話,猛然轉過身,抓住了喬飛的脖領,將他拽了過來。
“你再敢說一句,信不信我殺了你!”
喬飛任由埃爾斯揪着,用悲傷地眼神看着意識迷離的老約翰,突然揮手打開了埃爾斯的手。
“別每天活得像一個傻瓜一樣,你知道嗎?老約翰就是守門人,這個老傢伙騙了所有的人。”
埃爾斯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聽見老約翰的咳嗽,趕緊轉過身。喬飛慢慢的走近老約翰,對着這個迷離的老人說:“對不起,你做的一切,應該有人知道!”
老約翰聽見這句話,竟然睜開了迷離的眼睛,變得很精神,看着喬飛,露出了這些天僅有的微笑。喬飛走過去,俯下身子,和老頭緊緊的擁抱。
“不知道你要和我說什麼,我要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直到有一天和你一樣站在世界的巔峰。”
喬飛感覺到抱着的身體正在逐漸的變涼,老約翰喘息着,想要說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就這樣笑着,離開了人間,去了天堂。
喬飛突然覺得鼻子有些酸,眼淚險些掉下來。他沒有哭,只是緊緊的閉着眼睛,抱着懷裡已經沒有呼吸的老人,不讓眼淚掉在老人的身上。
良久之後,他才站起身,將老約翰平穩的放在牀上,轉身離開了這裡,他聽見了埃爾斯的哭聲,聲音很大,像一個無知的孩子卻讓人感受到這個中年人的誠懇。
喬飛站在門外,看着公交站的女孩有些眼熟,竟然是麗貝卡,麗貝卡看見喬飛走出來,就走上公交車,公交車從喬飛的面前通過,喬飛會意的衝麗貝卡點點頭,麗貝卡捂住嘴,默默的低着頭。
公交車一晃而過,讓喬飛的視線一下子穿過了街道,街道的對面還站着一個熟人,芬克!芬克穿着清潔工人獨有的服裝,手裡拿着一罐啤酒,自顧自的喝着。
喝完之後,將啤酒旁若無人的仍在街道上,大聲的唱着歌,歌詞很歡樂,聲音卻透着悲傷的味道,路人躲開這個醉漢。喬飛知道芬克不是醉漢,只是來送別老友。
喬飛看見有養老院的工作人員過來,他不熟悉美國人去世的手續,等了好久纔看到埃爾斯從裡面走出來,柔順的頭髮變得亂糟糟的。
“你辭職了,以後準備去哪裡發展?”喬飛問。
“還不知道!”
“不如給我做經紀人吧!”
“你有薪水給我嗎?”
“暫時沒有!”
喬飛老實的回答。
“那我們怎麼活着!”
“把你的飛機賣了,我們先租一個房子!”
這只是一句玩笑話。自此以後,喬飛就再也沒有見過埃爾斯的飛機,這變成了忠誠的埃爾斯唯一的不解之謎。
老約翰走了,沒有留下那傳說中的直接進入NBA的鑰匙,喬飛想進入NBA就必須以國際自由球員的身份加入選秀訓練營。
至於這個自由球員的身份,喬飛並不擔心,埃爾斯在公關的方面還是非常優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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