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約翰見過喬飛的第二天晚上,就有人來找喬飛,來的人是一個帶着圓邊眼鏡、金髮的中年人。清澈的眼鏡片將這個人深沉的眼窩暴露出來,喬飛透過鏡片看着這個人的藍眼睛,從其中能讀到一些睿智的東西。
這個男人禮貌的請他乘上一輛寬敞的轎車,車是經過改裝的,喬飛無法認出這是什麼車,只是覺得很舒服,他坐在裡面,看着紐約燈火輝煌的夜景。
“你好!你可以叫我埃爾斯!我給你解釋一下什麼是‘最後的舞臺’”
喬飛禮貌的點頭,洗耳恭聽。
“從前有一些不喜歡法律的孩子,在夜裡打球,當然也有人稱呼那些孩子爲不良少年。這些孩子總是晚上開着車,進入洛克公園。這似乎成了一種規矩,如果你在夜裡進入洛克公園,你必須開車。夜裡的比賽是一個不受約束的比賽,沒有裁判,沒有記分牌。你可以接受任何的挑戰,勝負的標準只是有一條,你聽見對方說:我輸了!或者自己認輸。對於那些不良少年來說,那裡是他們最後炫耀自己的舞臺,他們在那裡離開毒品和****,他們在那一刻是真正運動員。”
喬飛從來沒有在任何籃球雜誌或者網絡上聽過這種比賽,可事實是這樣的比賽在時刻進行着。
“老約翰爲你特意定做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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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爾斯遞上了一件襯衣和西褲,這兩件衣服都是用運動衣的材質,卻做成了襯衣的模樣,腋下緊湊,粘連固定衣服形狀的氈條。西褲垂直透氣,在車裡換上這些衣服的喬飛能充分感受這件衣服的舒適度和用意。老約翰想喬飛繼續沿用街頭紳士這種風格,一戰成名。
喬飛不反對這些,沒有綽號的球員不是一個好球員,這似乎是一種炒作的行爲,在這裡卻是個性。
汽車開始進入哈林街區範圍,轉個彎就駛入了洛克公園。司機用的昏暗的行車燈,透過玻璃喬飛可以看到漆黑的夜裡,一羣羣衣着鮮豔、個性鮮明甚至火辣的年輕女孩。有的女孩坐在車頂,與身邊的男友毫無顧忌的親吻,肆意的撫摸對方。有的則是煙燻豔麗的妝容,看着喬飛乘坐的車從身邊而過,輕撫胸口,表情無盡的挑逗。
也有男孩子坐在車裡,他們穿着寬鬆的運動服,無法找到任何皮膚痕跡的紋身,他們打開着車門,喝着酒,抽着煙,時不時對來往的車輛吐口水。
喬飛並不是真的接受這種東西,他在簽證時就見證了美國的文明,然而就像太陽光照的地方永遠有陰暗面一樣,美國的籃球同樣有着不爲人知的一面。
汽車停了下來,關掉了燈。埃爾斯看了一下手錶,然後靠在靠背上,眯着眼睛。喬飛有些好奇,他繼續透着窗戶看着外面,陸續有車進來,停穩之後關上了燈。
“我們在等什麼?”
喬飛好奇的問。
埃爾斯睜開了眼睛,沒有回答,卻看了一眼手錶,然後說:“時間到了!”
司機像接到命令一樣,打開了汽車的燈,這回開的是遠光燈,車燈經過改造,開始自然的向上旋轉,燈火在黑暗中直衝上天,這個燈光就像一個信號,陸續的遠光燈同樣的亮起,漆黑的廣場剎那間燈火通明。
喬飛用手遮擋住眼睛,等適應之後,才朝場地上看去,綠色的瀝青地在夜裡顯得格外的幽暗,在場地的中央,站着一個黑人。那個黑人拿着一個麥克風,穿着肥大的籃球服,腦袋上帶着一個頭箍。這傢伙手舞足蹈,沒有音樂仍然能感覺到動感十足。
“今天我們的擂臺者是誰?你們永遠也想不到!”
話音未落,便引來了噓聲、口哨聲,和叫罵聲。
“在我沒有答案之前,已經有人在迫不及待炫耀他的絕技,看……我們,永不停歇的旋轉男孩。”
果然,一個捲曲頭髮的白皮膚人衝了撿來,這個小子炫耀的是熟練的華麗轉身和時不時的將球超低帶起,又在最恰當的時機加了旋轉,球在手指間靈活的旋轉跳動,這小子腳下也不閒着,踩着RAP獨有的節奏。
人羣中已經有人開始歡呼,也有帶着污言穢語的嘲笑聲,旋轉男孩絲毫不爲所動,將球狠狠的砸在地上,高速的旋轉讓球朝反方向飛起,旋轉男孩高高跳起,在空中接住籃球后,身體在空中旋轉360°,背對着籃筐將球仍出去,球砸在籃板上,進入籃筐。
喬飛在車裡看的目瞪口呆,洛克公園的籃球果然非凡。
然而,這種在喬飛眼裡已經入神的絕技,並不能得到全部觀衆的認可,他們想看的不是表演,他們只想知道,今天的守擂者是誰?”
他們開始不安分起來,黑人主持人似乎很有耐心,只是靜靜的看着觀衆的反應,當咆哮聲、尖叫聲達到高潮的時候,突然擡起手,這一下好像在虛空中拉下了聲音開關,整個廣場一下變得安靜。
“讓我們歡迎今天的勇士,他就是能在空中漫步的街~頭~紳~士”
主持人用美國獨有的腔調,聲音低沉,又儘量拉長。這一次,觀衆並沒有歡呼,他們互相看着,期待着從彼此的眼神中知道知道誰是街頭紳士。
“該你出場了!”埃爾斯突然說。
喬飛點點頭,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用來平息心中的致命緊張感,他打開車門,已經有兩名美女走了過來,她們一左一右與喬飛並肩站在一起,喬飛有些納悶,兩個美女卻默契的一起動手,撕掉了喬飛襯衣的氈條。氈條一下來,整齊的衣服開始變得鬆弛,腋下有零散的花碎,很像直接撕爛的樣子,卻是設計師精心設計的結果。
喬飛會意的脫掉鞋,挽起褲腿。從來沒聽過有人穿着襯衣打球,這種裝束真是別具一格。這是正式比賽禁止出現的東西,卻在這種非正式比賽上顯得個性十足。
“守擂者是一箇中國人,你們是不是應該憤怒了,來吧!小子們,讓我看看你們的憤怒,誰?誰是第一個挑戰者?”
喬飛根本不知道擂臺的規矩,他想問問主持人,可是主持人似乎不會和他說話。喬飛伸手去摸自己口袋裡的卡牌,這時纔想起,換衣服的時候,卡牌並沒有帶在身上。
明明記得沒有在埃爾斯的面前展露過卡牌,可是手的觸感告訴他,卡牌依然神奇呆在上衣口袋裡。喬飛笑了,只要有卡牌在,還管他什麼規矩。
“讓我們看看,今天第一個挑戰者是誰?”
“讓我來……”
一個黑衣黑皮膚的人,這個人胳膊上紋着熊的紋身,身高2。02米。他是最強的防守隊員之一,人稱兇殘的角鬥士。
喬飛看着面前的這個高大的黑人,這個黑人給了足夠的壓迫力,也讓他熱血沸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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