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一番波折之後,減員大半的探索小隊再次回到了起點。
火堆中,木柴噼啪作響。
昏黃的火焰帶給人溫暖以及安全感,尤其是經歷過之前發生的事情之後,所有人都很需要火光所給予的慰藉。
小黑子弄了個石杵,在巴掌大小的臼裡搗鼓了許久,將一種烤乾的葉子細細的磨成了粉末。
“那是什麼?”漢斯問道。
“一會你就知道了。”
小黑子弄了三個杯子,將那些粉末仔細的從石杵和石臼裡刮下來,一個杯子裡放了一點,拎起火堆上的水壺,將已經沸騰了的泉水倒進杯子。
“嗚……還不錯。”小黑子吹了吹,貼着邊嘶溜着喝了一口。
“給。”
“謝謝……”
漢斯接過杯子,學着小黑子的樣子“嘶溜、嘶溜”的喝了起來。
小黑走從火堆旁站起來,端着兩個杯子走到灰袍修女身邊,將那杯熱騰騰的飲料遞了過去。
“別想太多了,喝吧……現在你還活着,這纔是最重要的。”
小黑子勸解道。
自從回到這裡之後,灰袍修女就抱着雙膝縮在一邊,兩眼盯着火堆裡跳動着的火焰怔怔的出神,到現在都一個多小時了居然一直沒動地方。
“……謝謝。”
灰袍修女聲音嘶啞的說着,從小黑子手中接過杯子喝了一口。
“嘶……”
沒注意溫度的她被燙到了,吐出舌頭一臉哀怨的看着小黑子。
“……怎麼?有精神了?”小黑子又好氣又好笑。
“呼……沒事了。”灰袍修女搖了搖頭,吹着杯子裡的液體,又試探着喝了一口。
“這是什麼?有點苦……但很好喝。”
“呃,叫……什麼來着?咖啡葉??”小黑子撓了撓頭,現在已經磨成了粉末泡在了碗裡,再想用終端去查也已經晚了。
“咖啡?好奇怪的名字……我想起來了!這就是你之前摘的那些奇怪的葉子?”灰袍修女漸漸的恢復了活力,思維也開始變得敏捷起來。
“嗯,還被你嘲笑了。”小黑子打趣道。
“是啊,要不是……攔着,呵呵。”灰袍修女似乎又想起了她那個慘遭剝皮怪分屍的同學,神情一暗勉強的衝着小黑子笑了笑就又不說話了。
“別想太多,他是咎由自取。”小黑子安慰道,“而且他接近你也肯定是有他的目的,這種人不值得喜歡的。”
“誰……誰喜歡他了!!”灰袍修女臉頰一紅,惱羞成怒,“你你!唉……只是因爲他肯陪着我出任務我有點感動而已。”
“所以,還是有點喜歡的?”
“談不上喜歡,只是覺得有人肯冒着生命危險陪我出來,有點感動罷了……事實證明我就是個傻子。”灰袍修女慘然一笑。
“這是什麼?你認識嗎?”小黑子掏出一根黑色的紡錘狀的寶石。
“……不認識。”灰袍修女搖了搖頭,“從未見過這種東西……上課也沒學過。”
“嗯,好吧。”小黑子悻悻的將它收起,原本以爲神學院出來的人都是無所不知的呢,結果居然連這東西都不認識,比有問必答的終端差遠了。
“這個……是之前他手裡拿着的東西吧?你怎麼知道這東西是用來控制那些剝皮怪的?”灰袍修女好奇的問道。
“我?我不知道。”小黑子聳聳肩。
“你不知道!?那你……”
“賭一賭嘛,不賭你們也活不下來了。”小黑子沒有說實話。
其實當時他已經清楚這塊寶石跟混沌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了,而那些剝皮怪看待灰袍修士的樣子很容易推斷出這東西就是控制它們的關鍵。
至於如何用半截火把將這塊寶石換下來……身爲資深盜賊的小黑子自然有他獨特的技巧。
“你當時是怎麼做到的?我是說……讓我們這麼多人隱身。”灰袍修女好奇的問道。
“吶。”
小黑子遞給她一張卡牌。
“咦?非標準卡?”灰袍修女好奇的來回翻看了即便,這纔將這張卡牌還給小黑子。
“什麼叫非標準卡?”小黑子趕緊問道,作爲一名剛剛摸到門檻的卡牌師,他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增加相關知識的機會。
“具體的讓我說我也不太清楚,上課時教授只是隨口提了一句……”灰袍修女面露尷尬,“我只知道標準卡牌的材質是一種叫做‘輕金’的金屬卡片,而所有其他材質的卡牌都被叫做‘非標準卡牌’。”
“哦。”小黑子略顯失望。
“不過我聽別人議論過,聽說它應該是那些瘋狂巫師製造的東西……”
似乎又回想起了什麼,灰袍修女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
“瘋狂巫師又是什麼?”小黑子追問。
“這個……他們是一些褻瀆者,教授只是說過,只要發現這些人就必須立即剿滅,如果無力剿滅就要趕緊到最近的大教堂報告……”
“這些人都是很危險的……”,說道這些褻瀆者,灰袍修女似乎有些不自在,“……你這張卡牌最好給別人看到了。”
“……連卡牌都不行嗎?”小黑子一愣,沒想到聖光教會對這些褻瀆者忌憚到如此程度。
“嗯,私下裡使用和交易是沒問題的,但最好不要讓教會知道你有……”灰袍修女警告道,“他們對於褻瀆者相關的消息都會一查到底的,估計你也只是在黑市買到的吧……萬一被盯上了可就不好脫身了。”
“可你知道了。”小黑子看着她。
“我,我會替你保密的,你放心。我向聖光發誓!”灰袍修女舉起三根手指對着天,一臉認真的說。
“……好吧。”小黑子笑得無可奈何。對着聖光發誓保守秘密不讓聖光教會知道……這操作也是沒誰了。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灰袍修女問道。
“小黑子。”不知爲什麼,這三個字從自己嘴裡說出來,讓小黑子感覺有點彆扭。
“我是問你名字……小黑子只是個外號吧?”灰袍修女追問到。
“不,我的外號是‘食死鴉’。”小黑子搖搖頭,“我只是個孤兒。”
“哦……抱歉。”
在德城,孤兒是不會有名字的。
“對了,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艾瑪。”灰袍修女伸出手。
“小黑子。”小黑子也伸手。
兩隻代表着不同階層的手第一次平等的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