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賜看似平淡的話語卻在這些猿人心中產生了巨大的反響,在猿人一族中,最爲痛恨的就是背叛和欺騙,而眼下,這名頭領顯然已經犯了大忌。
於是,十幾名原本打算和麪前的人類決一死戰的猿人守衛,幾乎在同一時刻將矛尖對準了頭領,在巨大的恐懼之下,頭領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可是隨即就想明白了什麼,猛地一抖手中的黑晶長矛,大聲吼道:“不錯,我確實欺騙了你們,可可是你們不要忘了,作爲你們的指揮官,你們必須保證指揮官的安全,要是我死在你們前頭,就算你們能夠活下來,首領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們!不要忘了,你們還有家人。”
那些將槍尖對準了頭領的傢伙頓時有些緊張起來,按照猿人一族軍中的法規,下級士兵如果敢於挑戰上級軍官的權威,下場往往極慘,而且甚至還會連累家人。
不過還有一種情況不在這一列,那就是下級士兵如果對上級軍官的命令和決策不滿的話,可以直接挑戰上級軍官,雙方之間將會進行一場極爲公平的決鬥,如果軍官勝利了,那麼士兵的下場就會很慘,往往會被凌遲處死,但是如果下級士兵贏了的話,就可以直接取代上級軍官的位置,但是卻不得對軍官下殺手,而這名失敗的軍官將會直接往下降一級,也可以通過不斷的鍛鍊提高實力後向奪取自己位置的挑戰者發出新的一輪挑戰,正是在這種特殊的挑戰模式中,基本上能夠當上頭目的猿人實力都相當可觀。
只是看着眼前這個明顯沒有什麼出息,只懂得威脅手下家人的卑鄙頭領,林天賜心中很是不屑,所以並沒有急着離開。
槍尖開始下垂的時候,猿人頭領一時間竟然有些得意起來,大聲說道:“武器是對付敵人的,而現在敵人就在你們身後,只要你們能夠成功拿下這些人,剛纔發生的事情我可以當作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立刻就有一些意志不堅定的猿人開始調轉槍口,黑晶長矛直接對準了林天賜他們。可是在他們身後,還有一些人依舊怒目相對地瞪着他們的頭領。
見到身邊能夠行動一致的同伴遠遠小於心中所期待的人數,這些牆頭草立刻就有些猶豫起來,握在手中的黑晶長矛竟然開始有些發抖起來。
林天賜笑了笑,說道:“菲兒,讓他們見識一下火羽箭的厲害,嚇唬嚇唬他們一下!”
上官雲菲笑了笑,手中能量弓箭再度閃現,伴隨着拉弦的蓄能動作,一支火羽箭出現在了這些猿人面前。
食指輕放,就聽嗖的一聲,火羽箭直接射中了一名守衛挺槍相對的矛尖上,就聽啪的一聲脆響,堅固異常的黑晶長矛竟然從矛尖開始,一路猶如摧枯拉朽般地成了水晶碎片。巨大的力道下,這名猿人守衛的五根手指立刻皮肉翻卷,暗紅的血液泊泊而流,可是在巨大的壓力下,這名驚恐萬狀的猿人守衛並沒有吭聲。
“你們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來再多的人也沒有意義,我勸你們還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免得自討苦吃。”
雖然不知道這個能夠講自己一族語言的年輕男人究竟是什麼來路,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見這些猿人似乎嚇呆了,林天賜象徵性地向前跨進了一步,那些猿人立刻後退幾步,握住黑晶長矛的雙手一陣發抖。
林天賜面帶微笑地再度向前一步,這些神經緊繃的傢伙終於承受不住這種精神上的壓力,竟然不戰而退,一鬨而散。
只是在這不大不小的空間中,還有六七名猿人戰士呆在原地,他們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身後發生的事情,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面前這個已經開始雙腿發軟的頭領。
林天賜及時地停下了腳步,煞有介事地看着面前這些猿人,和自己預想的一樣,這些傢伙早已在調轉槍口的時候就已經沒了後路,眼下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泄憤,當然,這只是針對他們臨陣退縮的頭領。
伴隨着一聲怒吼,緊跟着就是一片暴亂的聲音響起,七八隻黑晶長矛全都捅向了正在渾身發抖的頭領。
林天賜嘴角立刻露出一個笑容,大聲說道:“你們纔是真正的男人!”
說完這句話,林天賜帶上上官雲菲,一行人大大方方地向着外面走了出去,畢竟,在另外一邊還有兄弟等着他們。
一路上,確實有不少猿人想要攔下他們,可是這些猿人又怎麼可能會是林天賜他們的對手,自然被打了個落花流水。
在飛行卡的幫助下,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監獄所在位置的小山頭,所有人全都等候在那裡。
降落地面後,林天賜只是淡淡地問道:“猿人首領現在怎麼樣了?”
野狗首領上前說道:“那個黑鬼還有幾分能力,傷了我不少兄弟,原本打算只是教訓他一頓,卻想不到這黑鬼竟然喪心病狂地殺害了我五名兄弟,一怒之下,在鑽地龍首領的幫助下,我們直接將他撕成了碎片。”
看着林天賜毫無表情的面孔,野狗首領小心地問道:“老大,我們處置的是不是太過了一點?”
林天賜搖了搖頭說道:“敢對我的兄弟下手就是這樣一個下場,只是可惜了那些犧牲的兄弟。”
野狗首領搖了搖頭說道:“我們野狗一族在遇見老大你之前,根本上就居無定所,而且在荒野上時刻都會面臨減員的事情,對於生死,我們野狗一族早已看得很淡了。”
林天賜點了點頭說道:“也對,生死無常,只有自己才能把握住自己的命運,不過我林天賜一定會永遠記住他們的。”
頓了頓,野狗首領問道:“老大,我們下一步怎麼打算?”
林天賜說道:“我們來到這裡的目的除了救人之外,最爲重要的就是找到闖關的關鍵點,只是目前還一點頭緒都沒有,而且你們也許還不知道,就在你們失蹤後,我緊跟着就派出了風眼搜索你們的下落,可是風眼竟然意外地失蹤了,不僅這樣,在風二回去求援的時候,連同剩下幾隻風眼也失蹤了,我總覺得,他們的始終或許和暗殿有一定的關係,所以我想過去看看,說不定闖關的關鍵就在於暗殿,而且現在猿人首領已經死亡,能夠開啓傳送陣的似乎就只有暗殿那邊的高手了,無論是爲了什麼,我們都應該過去看看。”
鑽地龍首領立刻說道:“以風眼進化後的能力,絕對不可能會發生被敵人生擒的事情,一定是風眼發現了什麼,只是來不及向你彙報,說不定到達暗殿後我們就能有所發現了。”
野狗首領立刻問道:“老大,這裡是猿人一族的地盤,那暗殿又在哪裡?”
林天賜從身邊的衣兜裡取出一顆黑色的石子,往上方一拋,隨即就穩穩地握在了手心,說道:“我不知道暗殿在哪裡,可是我新結交的一個朋友卻知道,我們現在就朝前面那個方向出發,要是時間耽擱的不多的話,說不定還能遇見他!”
浩浩蕩蕩的人羣開始移動起來,損失了幾名手下的野狗首領似乎並沒有任何的悲傷情緒,如今,在他身後還跟着整整九十隻野狗,這個數字雖然有些分量,可是野狗首領並不知道自己這些手下能不能活着走出傳承之殿。
不過隨即野狗首領就想到一個問題,在目前的團隊中,似乎自己這個小小的首領能力最弱,連自己都沒有把握活着走出傳承之殿,那就更加不用說那些手下了。
不過野狗首領的想法很簡單,結果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結識了一幫好兄弟,這就夠了,至於其他的,野狗首領索性也不去想這些沒用的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按照之前黑奴所說,只要順着監獄方向向相反的地方行進就能找到一片小樹林,而找到小樹林就能憑藉信物找到帶路的人,事情也就是這麼簡單。
簡單地辨認了一下方向之後,浩浩蕩蕩的人羣開始向着前方行去,雖然林天賜不希望將所有的人都帶上,目標實在是太大,可是一時間也無法找到傳送陣,眼下也只能進入暗殿的勢力範圍內再做打算。
習慣了風眼在身邊飛來飛去,看着天空中那些飛翔的小鳥,林天賜突然間就有些傷感起來。
此刻,在另外一個遙遠的地方,一隻身上五顏六色的奇怪大鳥正停歇在一棵大樹樹冠上,在他身邊,另有四隻一模一樣的大鳥,只是凌厲的眼神看上去卻沒有最前頭的那隻大鳥更有光彩。
這些身上猶如披上錦繡的大鳥正是風眼他們,之所以會出現在眼前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完全就是一個意外。
在最開始的時候,風眼受林天賜的命令開始搜索無故失蹤的野狗首領他們,只是按照林天賜的指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儘量不要深入樹林,正是因爲這樣,風眼一直都在森林上空盤旋,仔細地搜索着樹林下方的動靜。
最開始的時候,風眼並沒有覺察到什麼異樣,只是感覺樹林裡似乎異常安靜,根本就看不到有動物活動的跡象,更加不用說野狗羣落他們那麼大的隊伍了。
搜索了一番之後,風眼依舊沒有任何的發現,而且在空中飛行的速度可定要比密林中行進要快上了許多,所以在搜索無果的時候,風眼就開始準備回去將情況向林天賜彙報一下,畢竟,自己搜索的範圍已經遠遠超越了野狗首領他們可能涉足的領域。
就在風眼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驀然間就發現下方的森林中突然間有強光一閃,而且這股強光明滅不定,就好像是在和誰對暗號一樣。
風眼立刻就警覺起來,小心地向着亮光出現的地
方靠近,可是等他接近的時候,林子裡頭的光亮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在風眼覺得事情有些蹊蹺的時候,樹林深處再度傳來了幾道亮光,伴隨着亮光的還有一陣類似腳步聲的響動。
風眼立刻閃身藏了起來,可是過了好一會都沒有看到有生物過來,而且亮光再度消失不見了。
急切間,風眼不惜耗費能量啓動了風之領域,這樣一來,只要半徑二十米範圍內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風眼都能第一時間發現。
可是奇怪的是,足足十分鐘過後,風眼依舊沒能發現有任何異常的地方,除了樹葉在氣流的變化下發出沙沙的聲音,先前的腳步聲和亮光都再也沒有出現。
又等了一會,風眼這才慢慢往前行進,希望能夠發現一些有用的線索,可是整整行進了五十米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無奈之下,風眼撤掉了風之領域,打算飛上天空直接回去覆命。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再度出現了幾道熟悉的亮光,而且伴隨着的聲音更加響亮,風眼立刻毫不猶豫地撲了過去,就看見遠遠地似乎有生物活動的樣子,至於那道亮光是怎麼回事就不知道了。
就在風眼逼近的時候,遠處活動的生物立刻消失不見,連亮光也奇蹟般地消失了。
風眼立刻停了下來,本能地,他開始懷疑這是一個陷阱,只是一時間還無法肯定,就在風眼在繼續追蹤和回去覆命這兩個選擇之間糾結的時候,亮光再度出現,而且挑釁似地射向了風眼的眼睛,看起來,這裡頭確實是陷阱,只是對方也未免過於明目張膽了。
等到風眼看清楚光亮後面的幾個人型生物的時候,立刻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前,聯想到先前野狗首領他們的神奇失蹤,風眼立刻懷疑這些人就是幕後黑手,決定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弄清楚事情的根源。
氣波刃接二連三地射了出去,在空中帶起一陣銳響,可是到達目前前方不到一米距離的時候,立刻就定在了半空,看上去就像是有什麼古怪的力場擋在了前邊。
風眼心頭立刻一緊,能夠以這種方式攔下自己攻擊的存在極有可能就是導致野狗首領他們失蹤的原因。
想到這裡,風眼再沒有任何保留,渾身上下的彩羽開始出現了一種七彩的光暈。
看着從黑暗中慢慢走了出來的兩個渾身漆黑的人形生物,風眼嘗試着用精神波紋和對方溝通。
“你們是什麼人?”
對於風眼的問話,對方直接不予理睬,可是過了一會,其中一名矮個子的傢伙突然間問道:“你又是什麼人?”
風眼冷冷地說道:“我一些兄弟在這裡失蹤了,所以我過來看看。不知道你們可曾見到有大量的四腳動物在這裡活動?”
矮個子想了想說道:“我們剛剛經過這裡,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恐怕幫不上你了。”
風眼想了想說道:“不知道先前的閃光是怎麼回事,你們似乎針對的就是我?”
矮個子搖了搖頭說道:“說起來我們一共有五名兄弟,只是已經和其中一名兄弟失去了聯繫,我們發出的亮光就是再向另外兩名負責搜索的兄弟傳遞信息,只是無意間誤導了你,希望你不要見怪。”
風眼嘆了口氣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就不耽誤你們了,我這就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矮個子身旁的高個子突然間說道:“咱們雙方人員都是在這裡失蹤的,這其中或許有什麼關聯,眼下咱們人手不足,不如大家互相協作,這樣效率也會高一點。”
風眼想了想立刻點頭同意,開始加入了這個特殊的隊伍,就在這時,風眼突然間就感應到了幾股熟悉的能量波動,緊跟着天空中就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竟然是風二他們。
風眼立刻升上天空,很快就得知,不止野狗首領他們全部失蹤,就連林天賜他們也失去了蹤影,事情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此時,風眼一行已經沒有了回頭之路,在這個關鍵性的時候,他們也只能加入眼前這兩人組成的搜索隊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
隨着隊伍成員的增多,矮個子的話明顯多了起來,在風眼的詢問下,很快就得知,這一高一矮兩個人型生物其實來自這片森林底下的另外一個地下空間,只是連接這兩個世界的通道是特殊的傳送陣。
經過近一步的瞭解,風眼才搞清楚這些人竟然來自一個叫做暗殿的地方,而且他們來到這裡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收集一些特殊的材料帶回地下換取一些特殊的物資。
就這樣,在搜尋無果的情況下,風眼在矮個子的建議下通過傳送陣進入了暗殿所在的地下世界,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等到腳踏實地的時候,風眼他們突然間就發現,陪同他們一起的四個渾身漆黑如墨的傢伙竟然不再身前,看起來在傳送的過程中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看着四周的陌生環境,風眼他們幾個經過一番商量,決定對這個世界進行一番探索,說不定野狗首領他們也誤打誤撞地來到了這個世界。
就這樣,憑藉飛行的能力,他們開始在這個世界遊蕩起來,只是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此時,林天賜他們也正在朝着他們這個方向而來,只是兩者之間的距離還隔着將近五十公里。
走了將近一個鐘頭,林天賜他們終於就看見了一片綠意盎然的小樹林,只是在感覺中,這小樹林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尋常。
進入小樹林的時候,立刻就有十幾名渾身漆黑如墨的人型生物衝了出來,在他們手中,全都是一種看上去極爲詭異的彎刀,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製成,通體透明有些接近於玉石。
爲首的一人迎面走了過來,揮舞了幾下手中的彎刀,一雙漆黑的眼睛盯着林天賜上下打量了幾眼,隨即就問道:“你們都是些什麼人,要去哪裡?”
林天賜笑了笑說道:“我們到這裡是來找一個人,不知道老兄認不認識這個東西?”
說完,林天賜隨手將手中的那顆黑色石子扔了過去,渾身漆黑的傢伙一把將石子抄在手中,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說道:“你就是林天賜對吧?”
林天賜點了點頭,笑着說道:“我來找黑奴,不知道他和你是什麼關係?”
男人立刻就改變了態度,將手中的彎刀放進腰旁的刀鞘,笑着說道:“我叫石頭,黑奴是我最好的兄弟,這裡是暗殿和猿人一族的邊界交界的地方,我就是這裡的治安官,歡迎你來到我們的國度。”
林天賜笑了笑說道:“難道我身後的這些兄弟你就不歡迎了?”
在一陣大笑聲中,男人將林天賜引進了樹林後面一個小小的山洞裡,至於其他的人則守候在外。
示意林天賜坐下後,這個叫做石頭的男人這才坐在了林天賜對面的一張石凳上,醞釀了一下想說的話後,這纔開口說道:“實不相瞞,之前黑奴兄弟在介紹你們的時候,給我說你們的實力是黑奴生平僅見,絕對不會弱於暗殿中那些長老級的人物,所以我石頭這才臨時取消了休假,專門守在這裡等待你們的到來。”
林天賜見這個叫做石頭的男人似乎很爽直,也就直接問道:“石頭,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要我幫忙?”
石頭拍了拍手說道:“兄弟確實不簡單,這麼容易就猜到了我石頭的心事,不錯,我確實有求於林兄弟你,只是苦於我沒有足夠的經濟能力支付給你的報酬。”
林天賜笑了笑說道:“報酬這個先不談,你先告訴我究竟想要我幫你做些什麼?”
石頭蹭地一聲從石凳上站了起來,長長嘆了口氣,隨即就說道:“不瞞老兄,我所求的只是希望能夠借老兄的手替我拿回我失去多年的尊嚴。”
林天賜也立刻站了起來,說道:“尊嚴這個東西必須由你自己拿回來才行,我出手這根本算不了什麼?”
石頭搖了搖頭說道:“老兄誤會我的意思了,這事說起來話長,要是老兄不嫌煩的話,我這就將事情的本末詳細地講解一遍,正好讓老兄你也對我們暗殿有個整體的瞭解,這對於你們找尋失蹤的兄弟也能有一定的幫助。”
林天賜點了點頭,在石凳上坐好後,示意石頭坐下後,這才說道:“石頭,你可以開始給我講故事了,我絕對是一個好聽衆。”
經過石頭的一番述說,林天賜總算是弄清楚了曾經發生在石頭身上的一件悲慘往事。
暗殿即是一個組織,卻也代表着一個國家的權力機構,而石頭的父親則是暗殿中的一名長老極人物,只是在暗殿將近一百名長老中,石頭父親因爲戰鬥能力的差異,只能排到最尾端,一向並不受那些實力高超的長老們正眼相看。
十年前,石頭還只是一個不過八九歲的孩子,從小就失去了母親的石頭是被父親一手帶大的,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石頭和身爲長老的父親的關係顯得異常的深厚,這在並不怎麼重視親情的國度裡是相當難能可貴的。
而就在十年前的一個晚上,因爲父親在一場針對猿人一族的戰鬥過程中失利,立刻就被那些處心積慮的傢伙藉助這個由頭直接剝奪了父親身爲長老的一切權利,並且被直接投放監獄,受盡了那些落井下石的同僚們的羞辱和虐待。
當時還只是一個孩子的石頭根本就想不到辦法將父親從這個該死的牢籠中救出來,只能想盡一切辦法乞討爲生,將大半的食物全都留給了父親,每當親眼看着精神恍惚的父親有些癡傻地吃着自己遞進去的飯菜的時候,石頭幼小的心就異常
的疼痛。
三年後,就在石頭一如既往地給父親去送食物的時候,竟然意外地發現,自己的父親已經死在了監獄中,而且死因不明。
按照當時看守監獄的執勤守衛的說法,父親應該不堪忍受牢獄生活帶給自己精神上的壓抑,這才選擇了自殺這條路。
可是石頭死活都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父親會自尋短路,按照自己對父親的瞭解,父親是絕對不會忍心將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世間,而一個人選擇離開這個世界。
懷着悲痛的心情,石頭在爲父親打理後事的時候意外地發現父親手中竟然緊緊地拽着一樣物事,等到費盡氣力將父親的手指掰開的時候,石頭髮現,父親臨死前緊握在手中的竟然是一塊已經硬結成石頭的泥土,而這泥土上面竟然用指甲刻着一副簡陋的圖案,那是一個看上去像是一片三角形樹葉的圖案,父親在臨死前,爲了給自己留下線索,不惜燃燒生命,使用了秘法,將泥土燒結成了石塊一般的存在,而上面的那個樹葉圖案代表的就是葉氏家族,三角形的樹葉代表的正是葉氏家族的族徽。
在那一剎那,石頭幼小的心靈中開始有了復仇的種子,只是在目前這個時候,石頭知道自己的實力遠遠不夠,葉氏家族在暗殿中絕對不是普通的存在,而是連長老會都要苦心巴結的對象,自己一旦有任何的復仇心理被他們發現,立刻就會死於莫名其妙的狀況下。
爲了報仇,石頭學會了隱忍,默默地接受了父親死於自殺的現狀,開始以一種極端低調的姿態出現在人們的面前。
於是從此以後,很多熟悉石頭的熟人都覺得石頭變了,自從失去父親之後,石頭已經徹頭徹尾地變成了一個可憐的孤兒,哪怕是自己的父親曾經貴爲長老會的一名長老,可是在父親揹負污名死後,石頭已經失去了一切,在這個世上,他還能不能生存下去已經成了一個極大的問題。
石頭不再開口說話,就連乞討的時候也只是傻傻地站在一邊,將手中已經缺了一道口子的木碗遞到那些目光中全是噁心意味的人面前,可是無論是曾經的熟人又或是現在已經完全陌生的人,很少有人會給石頭一點吃剩的飯菜,能夠不狠狠地揍他一頓已經算是很走運了。
不管怎樣,人總是要生存下去的,最起碼,支撐石頭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就是自己還有心願未了,父親的仇必須報,而且冤必須洗清。
在石頭幼小但是已經提前成熟的內心中,父親戰鬥的失利並不完全是父親的責任,因爲在送飯給父親的那幾年中,父親曾經不止一次地說過,當年的戰鬥失利是因爲有人背叛了己方,將父親行兵佈陣的情報泄露給了那些猿人,正是因爲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父親他們遭到了埋伏,這才損失慘重,最少也陣亡了將近五百名兄弟,而這所有的過錯全都是因爲那個暗中的告密者。
正是因爲神情恍惚的父親不斷地在監獄中述說着這些往事,這纔在不久後出現了自殺身亡的事故,可是長大成人後的石頭更加堅信,父親並不是死於自殺,而是謀殺,而且殺死父親的就是當年那個告密者。
聯想到這些,石頭開始變得更加小心起來,不時地會有好心人來和石頭套近乎,有意無意地詢問一些父親死亡的真相,可是石頭始終咬口認定自己的父親死於自殺,而且狠心地拋棄了自己這個唯一的親人,帶給了自己最大的痛苦。
看着對方滿意而去的背影,石頭不止一次的發現,這些人身上總會看到那片三角樹葉的標記。
漸漸地,隨着人們對石頭的漠視,再加上時間已經過去多年,人們對於石頭的任何反常已經開始到了一種視若無睹的狀態,石頭終於知道現在到了自己復仇的時間。
隨着年齡的增長,生活開始變得更加不易起來,爲了生活,也爲了積蓄力量,石頭在一個極爲巧合的情況下加入了暗殿徵兵的行列,意外地成了一名軍人。
當然,順利徵兵成功的過程肯定沒有那麼輕鬆,對於徵兵這樣一個油水極重的項目,無錢無勢的石頭多少還是有些幸運,因爲當日負責徵兵面試的正是現在黑奴的父親,也是自己父親昔日的部下。
正是因爲這個特殊的原因,石頭才得以進入軍營,開始有了一個穩定的生活來源,不再像過去那樣需要乞討爲生,能夠以一種全新的身份開始重新生活,當然,復仇的種子已經開始發芽。
爲了儘快地提高實力,石頭在所有的戰鬥中異乎尋常地投入,由於不怕死,經常以傷換傷的戰鬥技巧,石頭的名頭日漸響亮。
在大大小小的幾十場戰鬥中,石頭的勇猛以及果敢讓他的戰績節節攀升,往往都是戰鬥中殺敵最多的紀錄保持者,漸漸地受到了上官的器重,開始由一個最底層的士兵開始一步一步往上爬。
只是軍功並不是那麼容易建立的,光有一份勇敢與殺敵的決心根本就代表不了什麼,所以在三年後,已經身爲小隊長的石頭終於放棄了這個戰鬥團隊,經過一系列的謀劃,再加上付出了所有的積蓄後,石頭終於如願以償地成爲了看守邊界的一名小小軍官。
而一切正在按照石頭的設想在發展。
在最開始的時候,石頭希望自己能夠儘快地通過戰績升官,爭取能夠在短時間內達到和葉氏家族平起平坐的地步,那樣自己就有力量對它們整個家族發動討伐,可是等到石頭看到軍中的腐敗以及那些勢力後面的陰暗手段的時候,石頭終於明白,哪怕再過二十年,等到葉氏家族的族長老死的時候,恐怕自己也無法上升到他那個實力和地位。
必須改變策略了,所以石頭選擇了守衛邊界。
鎮守邊界雖然是很多人都不願意的差事,因爲這裡遠離繁華,是個十分寂寞的地方,可是石頭卻相當喜歡這裡,除了這裡可以撈到更多的油水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石頭能夠結交一些江湖朋友,不管對方是暗殿的臣民,又或者是那些令人生厭的猿人,只要有實力,人品不是太壞,將來可能會有用得着的地方,石頭都會去苦心交接,希望能夠在復仇大業的過程中起到一點作用。
隨着時間的推移,葉氏家族的地位正在逐漸升高,漸漸地竟然成了長老會的會長,手中掌握的權利更加的可怕,好在葉氏家族似乎已經遺忘了石頭的存在,又或者說石頭在他們眼中根本就構不成威脅,所以這才暫時性地放過了石頭,可是在石頭內心,無時無刻都在惦記着復仇的事情。
再次見到從外面歸來的黑奴的時候,在黑奴的訴說下,石頭總算是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意思,這纔在黑奴的建議下將復仇的希望全都寄託在了林天賜的身上。
石頭的想法很簡單,只是讓林天賜幫他創造一個機會,讓葉氏家族的族長能夠和自己單獨相處一個鐘頭,這樣就足夠了。
按照石頭的想法,藉助林天賜強悍的能力和手段,只要在這一個鐘頭里約束住葉氏族長的能力,自己就能以一個平和的心態向對方詳細瞭解當年的一些事情,之後再想法子報仇。
在石頭心中,報仇固然重要,可是替冤死的父親平反纔是重中之重,在現在這個時代,力量代表着一切,只要有足夠的實力,藉助軍中那種公平挑戰的方式,一個能力者就能在極短的時間裡獲得權利和身份,只要實力足夠,獲得的權利就會永無止境,甚至能夠將暗殿直接掌控在手中,因爲暗殿的存在原本就是那些身居高位的傢伙不斷地鬥爭獲取的,誰的力量足夠強大,誰就是老大。
在石頭心中甚至有這樣一個大膽的想法,只要林天賜實力足夠,他甚至希望林天賜能夠直接以外鄉人的身份憑藉單純的力量打到暗殿核心中去,然後以一個完全凌駕於葉氏家族權力之上的存在來強制性要求他們家族爲當年的事情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爲了保存重要的旗子,葉氏家族完全有可能做出棄卒保車的事情,到時候不管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情況,想要爲自己的父親獲得平反還是極有可能的。
而在這之後,石頭將會設法提升自己的力量,然後設法弄清當年那個叛徒的真實身份,然後以自己的能力將對方粉身碎骨,再之後,就是將當年參與到迫害自己父親的所有人的名單弄一份,然後在整個餘生中開始對這些人展開讓他們銘記一生的報復行動。
雖然這個設想有些偏激,可是在石頭心中,他的餘生也就是爲了這些而存在。
聽到石頭的這些訴說,一時間林天賜還真就有些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他,不過不管怎樣,林天賜還是下定決定要幫石頭一把,但並不是像他想的那樣由林天賜本人來壓制葉氏家族的力量,而是完全由石頭本人去操作這個事情。
在林天賜心中,石頭本身的能力就很出衆,算得上根基良好,只要給予適當的引導和輔助,石頭絕對能夠在短時間內成長起來,不論是身心又或是能力方面,林天賜都有把握在最多一個星期的時間內將其培養成一名頂尖的高手,最起碼在整個地下世界中,林天賜有把握讓石頭的能力超過葉氏家族的任何一個人,只要做到這一點,剩下的事情相信石頭自己能夠處理好了,畢竟,石頭並不是一個莽撞的人,很多時候,力量並不代表一切,想要復仇,單靠力量是絕對不行的,必須要有足夠的手段,畢竟,石頭將要面對的並不是某一個人,而是一個家族,還是一個掌握相當權力的大家族。
當石頭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的時候,石頭愣了愣,隨即就一頭撲倒在地,在他心中,他已經將林天賜當成了自己的老師和救命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