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搏勝心聲:“我打從內心深處就認爲蕭頻富是馬驍,我要把蕭頻富當成最知己的心上人,應該對他無所不談。”說:“現在,就只有紫妹的婚姻大事了。驍郎您知道,那呼大風、呼大雨,簡直是天下最無恥的無賴,把我姐妹糾纏慘了:向我姐妹求婚,成了專業似的,禮物、媒人、他倆,還帶着狂犬,輪流來;一來就賴着不走。他們身上的臭氣,簡直令我們噁心不已。我三妹本來在巴國深造,爲此事專門回邦,硬攆了幾次。就訂了一條:‘比武招親!’被三妹嚴懲了幾次,有一次,一刀把呼大雨的眉毛鏟了。那兩個無賴,武功不濟,從來沒有勝過,輸得一塌糊塗也要來,真不要臉。我和父王、母后,都無辦法。因爲我是您的未婚妻,一直在思念您,還想再來找您。紫妹也要求避開那兩個可惡的賊。我父母就合計:叫我和紫妹,暗暗以旅遊爲名,化裝改換名姓,來京城找您;也爲紫妹,尋找中意的青年,找到就結婚。無論一時找到已否,我們都要買一套秘密的房屋住下;過許多時候再說。幸而,工夫不負有心人,有情人終成眷屬,‘得來全不費工夫’;房屋還沒有物色到,就見到您!原來您在賣藥!這下可好了, 我倆這次就結婚。驍郎您見多識廣,有能匹配紫妹的青年,不論什麼出身,給紫妹介紹一位。”
蕭頻富故意顯示着木然、無動於衷的表情,內心卻像下了一場呼嘯的雷陣雨。但鎮定地暗道:“找到我,有什麼用啊!那鯊子熊比呼大風、呼大雨還惡劣、還卑鄙無恥;而且現在是宰相的四女婿,皇帝的打手:‘驃騎大將軍’。宰相、皇帝對他言聽計從。他還有三個老挑(姨姐夫),都是朝庭將官。我就算有你們幫助,也搬不倒他,反而要惹殺身之災。至於同您成親,也不可能。因爲,您是萄桃邦公主,有錢有勢有地位,決不會同我去住瓷神廟;就只有我服從您,成爲您的附馬,最終必然要去您邦……而我,雖然是叫化子;尤其,我國也只是這個樣子,有許多不遂人意的方面;但是我:‘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窮’。我若同您成親,不去您邦,就對不起你父母;若去您萄桃邦,當附馬,就是叛國。我是炎黃子孫,決不叛國。我國女子多的是,何必要跟遙遙千里的外國人成親呢!我們當師兄妹、交朋友可以,做夫妻不行。這是我的國格。所以,師妹,對不起了;從前的婚約,已經被鯊子熊撕毀,我已經被害死了;您就冷淡初衷,另先高門大戶吧。其實萄桃邦好男兒多的是,您何必要捨近求遠吶!您還是不要影響我韜光晦跡,臥薪嚐膽爲妙。”搖了搖頭,低聲說:“您說的話,我聽不懂。但我聽出來了:很顯然,您認錯了人。”
高搏勝一驚:“啊!”但是急忙釋然:“不不不!您是說笑!我堅信地說:我的師兄,縱然化成灰,我也不會認錯。”
蕭頻富想起:“盧玉珊曾說我有四十多歲。我就要用模樣不同的理由否認我是馬驍。”說:“您的師兄,相貌與我相仿吧?”
高搏勝:“師兄現在雖然只有二十歲;但因心情悲痛,生活折磨等等原因,看表面至少就像中年人。驍郎!您就是!爲何要搪塞啊!”
蕭頻富真想大哭一場;但咬定牙關否認:“天下同模樣、同姓名的人多的是,您認定我是你的師兄,真是蚊子叮菩薩,認錯人了。我從小到今都叫蕭頻富,不是什麼馬驍。”
高搏勝:“你……”本想說:“你連師傅起的名字也要否認,忘本了麼?”但立即覺得“不妥!”改口說:“您一定有苦衷,或者是不幸的遭遇,使您忘懷了過去。”
蕭頻富:“蒼天作證,我從來就是明明白白的蕭頻富,又叫九乞,也沒有什麼遭遇。你爲何一定要扭住我不放,有何陰謀詭計嗎?”
高搏勝由不得心中一沉,暗道:“莫非我真的認錯人了。他既然不承認,我就不要操之過急,以免搞僵。”嘆道:“唉!我只是要爲我師傅、師兄嗚冤。就病急亂投醫,認爲您是我師兄。請原諒,我們交個朋友吧。”
蕭頻富:“好說。不過我要奉勸您,現在是清平時代,您要狀告什麼仇人,就跟我賣藥一樣:要看清對方的身體狀況、條件如何。不然,亂下藥,既醫治不了對方,又害了自己的名聲不說,還要進班房。那一進去,就永遠出不來了。”
高搏勝:“說得十分有哲理!您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可是,殺父滅師之仇不報,怎堪爲人!”
蕭頻富:“那要審時度勢;如果時機未到,以卵擊石,就是燈蛾撲火,自取滅亡。你要是沒有別的可說,我就告辭了。”說着就站起身。”
高搏勝急阻止:“別急別急!還有要事沒談。”
蕭頻富心中說:“出於禮貌、舊情以及人之常情,我不能太傷師妹的心。”只得坐下,道:“您要長話短說。”
高搏勝:“您提醒了我,不要‘以卵擊石’!”那就再不說剛纔的事了。言歸正傳吧。衆人說‘驍郎’您精通藥理,我們十分敬仰。決定請您當我家醫生,一切費用全包,幷包幸福頤養天年。”
蕭頻富明知故問:“你家在哪裡?”
高搏勝:“不遠,就在絲綢路的腰部,人丁衆多,家資億萬。是您大展才能之地。”
蕭頻富:“這個……”心中說:“爲了大家安全,我必須慎重對待此事。”
高搏勝喉聲:“天朝使用奸佞:殺人越貨的鯊子熊一幫土匪,竟然做了大官。”
蕭頻富:“唔。”
高搏勝:“驍郎您在這裡,縱然有天大抱負,也提心吊膽,不是人過的日子。”
蕭頻富搖頭。
高搏勝:“同我去萄桃邦,無論您要做什麼,我保您如願以償,安居樂業,豈不美哉。”
蕭頻富裝作沉思地說:“好卻是好。只是……我得同我的親人們,商議之後,再說。”
高搏勝:“您有親人?您從前不是孤兒麼?”
蕭頻富:“啊……對對!我蕭頻富真是孤兒。不過,那是從前。我現在有許多生死相依,脣亡齒寒的兄弟。所以,孤兒不孤……”
高搏勝:“哦!”您是俠肝義膽的好漢!可佳!可贊!”
蕭頻富:“俠肝義膽說不上,只是相互尊重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