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一座冷清的小島,但連清潔工都知道firewall技術,當然例如送奶員等工作的工資也可以秒殺大部分都市白領。
街道上一塵不染,更讓人覺得這是個不近人情的地方。
那天早上紫兒怒氣衝衝地從超市出來,就碰見了穿着難看、面色慵懶且頭髮蓬亂的張小嚎。
一看就是剛從宿舍打玩遊戲出來,她怒氣值更加飆升了。
急衝衝要離開。
張小嚎卻像個瘟神一樣攔在了她面前。
“那個…聽說你最近缺錢?”
“我一點都不喜歡你,我喜歡成績好,長得高帥的男朋友,你…沒有一樣合格。”紫兒不留情面地說,一副高冷的形象。
張小嚎撓撓頭,抽出厚厚一疊鈔票。
“給你。”他像是沒聽見紫兒的話,活在另外一個世界。
紫兒眯着眼睛,像是一頭蓄勢爆發的野獸。
張小嚎猜到了紫兒要做什麼,趕緊補充說:“借給你,川島不只幫人弄防火牆,還可以幫人打架,你去找他吧。”
紫兒一愣,細想之後,把錢狠狠地抓到自己手心。“借你的,我很快就還……”
……
紫兒被我抓住頭髮,手足無措地看着我,跺跺腳,心裡暗叫:“白癡張小嚎!”。
我放開她,把她逼到角落,不讓她離開。
“你…你想做什麼?”
面對我的逼近,她呼吸越來越急促,俏臉也緋紅起來,她是個容易發怒的女生。
我哼哼說:“你覺得呢?想找人揍我,花了不少錢吧?”
我簡直是無語了,花錢找流氓打老師這種事,禁不住又讓我回想起飛馳而過的二筆時光。
當然那些時光是屬於別人的,我記憶中自己就從來沒有二筆過。
“要你管?下次找黃毛來揍你!”
她嘴硬,要強行突破。
我話還沒說完,當然不肯讓她走。
她說她要叫人了。
我愣了下,然後我就賤笑起來“你叫啊,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管。”
她就叫了,沒過一分鐘,倆外國警察出現在我背後。
我大吃一驚,這戲路不對啊,怎麼來得這麼快?
紫兒大笑,似乎早已料到這個結局。
紫兒用英語對那倆警察說我想強姦她,我英語渣渣,百口莫辯,只能認栽,被當成強姦犯帶到了衙門。
做完筆錄以後,我就被放出來了,紫兒卻因此有了一次不良記錄。
我在衙門外等她出來,看見她出來了,我也不搭理她,就在一旁賤笑。
紫兒氣得不輕,說:“行啊,有關係啊。”
我說:“沒關係能當輔導員?”
紫兒說:“你別得意,這島上,最牛逼的還是要靠腦子,你這麼笨,想要收拾你很簡單。”
這時候詆譭我智商低已經不需要出具證明,反正大家就是覺得我就是最笨的那個人。
我無所謂。
我說:“你還想找人來對付我?”
紫兒說:“走着瞧吧。”
我心想始終是十七八歲的少女,還不怎麼懂事。但我不能跟她一般見識。
跟在她身後走了一會兒。
她渾身不自在,然後又回頭問我爲啥跟蹤她?
我噴血,以爲你是王菲謝霆鋒啊,還我跟蹤你?
我說,你妹,我家也在那個方向好不?能不能成天別想着被強姦?
紫兒臉一下紅了,說我耍流氓。
我繼續走,過了會兒我說:“你花錢找川島幫你裝修“棲夢宮”?”
她繼續瞪着我。
“管你什麼事?”
“我是你輔導員,怎麼不關我的事?”
她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你怎麼知道?”
我說:“我是輔導員,我能不知道?”
她哼哼說:“一個醬油輔導員而已。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
我自己雖然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可是被一個女學生這麼說,心裡煩躁得很。
我差點就發飆了“你講話別這種德行,既然來到這裡學習,就應該好好學,花錢讓別人代考這種事情不丟人嗎?”
紫兒說:“你什麼意思?這是打算鬧革命嗎?有本事就讓所有人都別作弊。你不過是個輔導員,把自己當成校長了?”
她說得很有道理。
我只能動點真格的了。
我將手機拿出來,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她啊叫了一聲,又問我想幹嘛。
我打開視頻軟件,遞給她看,顯示的畫面是她宿舍的場景,至於監視的攝像頭自然是她電腦的攝像頭。
她關機的電腦,被我自動開啓,並且利用攝像頭監控她的宿舍。
她盯着我手機想了半天沒明白這是什麼路數。
我冷哼哼提醒她:“這就是你的棲夢宮。”
她再想了一下,然後就明白了。驚叫着說:“你入侵了我的系統?”
我說:“這可不是簡單的入侵,這是控制。”
所謂入侵,只相當於把一把劍刺入人的身體,而控制,則是在劍上擦毒,並且刺中心臟,毒液隨着心臟流入五臟六腑,徹底的控制。
之前顧臨很早就可以繞過我的防火牆入侵我的系統,但是他要完成對我的刺殺,卻必須在系統之中找到心臟,這要求他的武器要足夠強大,並且對我身體內部足夠熟悉。
他做不到,夏微微幫他做到了,夏微微將他的劍刺中雲蠍的心臟,將雲蠍從自由聯盟之中徹底抹殺。
也抹殺掉了我三年的心血。
普通人發現自己的電腦被別人控制了,連攝像頭都變成了監視器,自然暴跳如雷。
但自由島上的人電腦被別人控制的時候卻並不會急着生氣,因爲他們很清楚,能控制自己電腦的程序,一定是非常強大的攻擊程序。
“那是…你的…茜欣劍?”紫兒明白了過來,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你以爲?”
“不可能,你是…島上智商最低的人。而且你的茜欣劍是九流武器,最低等的。”
我就呵呵了。
倘若我的茜欣劍是九流武器,那麼被我茜欣劍徹底洞穿的“棲夢宮”,只能是不入流的防火牆。
島上的評定學生成績用的分級制度,對於我的程序來說當然是沒用的。
我的茜欣劍就算是安全局頂級黑客也未必防得住。
“我可是你們的輔導員,我的職責是幫你們檢查你們的攻擊程序。”我提醒她,也提醒我自己。
幫他們檢查程序這種事情,稍不留意就可能徹底忘記,因爲…我的記憶真的不怎麼好用。
紫兒重新打量我,眼神裡的敬畏之色慢慢多了起來,畢竟能被挑選來自由島接受專業教育的人,都是通過審覈的,至少她們都有着對自由聯盟中防火牆和進攻程序的基本認知。
在島上,許多人都能做到入侵別人的系統。
可是控制對方的系統,做到讓系統自動開機並且悄無聲息地使用對方攝像頭這種級別,那就是頂級大神的存在了。
紫兒第一次覺得,輔導員這個東西很可望而不可及。
她的手機上已經得到了關於棲夢宮的日誌記錄,看完那些記錄之後,她更加驚恐地看着我。
“茜欣劍真的是你親手…做的攻擊程序?”
這也難怪,她現在就好像正在學一加一等於幾的小學生,碰見我在她面前顯擺微積分。
我低調地說:“不要泄露出去。”
紫兒瞬間屈服了。“杜老師,你一定要幫我啊。求求你…”
額…
她撒嬌扮可憐起來。
已經對我臣服了。
我也不給她繞彎子,板着臉說:“幫助你是我的職責,不過還是那句話,這件事情不許告訴任何人,包括你最好的朋友。”
“嗯嗯,這是我們倆個人的秘密。”她開心起來,就好像求包養成功了。
我卻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是禍是福,最後會怎麼收場。
我這樣搞,很容易破壞島上生態圈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