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郝怡雯去美國後沒有煩他,自己跑去到處遊玩去了。斯達寄宿在他阿姨在美國的友人家裡,有自己獨立的房間。我們雖然飽受相思之苦,但還好每天都能不停地聊天說話,他拍各種各樣的街景給我看,拍他每天穿的衣服,他有時候也很壞,洗完澡不穿衣服赤條條地坐在電腦前和我視頻,日子過得特別的快,轉眼我們就又要開學了。
新學期開始,我沒有再住宿舍了。在關小河的建議和強烈邀請下,我搬出了宿舍和她一起住在她阿姨的兩居室裡。我住在她隔壁的房間裡,房間雖然只是簡單裝修了一下,到底明亮乾淨。從此以後,這裡幾乎就成了我們的據點。無聊的時候,大個和洪皓都會跑到這裡來,我們一起玩牌一起坐在客廳的地上通宵看電影。
斯達聽聞我新開學後的生活狀況喜憂參半,喜的是離開他我身邊的朋友還是一如既往地多,憂的是我整天和男生們廝混在一起會不會日久生情。而每一次他說他要去參加各種各樣的派對時,我也憂心忡忡的,他總是故意拍一些胸大屁股翹的洋妞給我看,故意讓我擔心。他說,只有時時刻刻提醒着我他有多優秀有多少女人喜歡,我才能在國內好好等他。
漸漸的,在yu望的驅使下,我們從單純的視頻聊天變成了赤裸裸的調情。他會在視頻那頭故意露出他那又大又粗的小傢伙逗得我滿臉通紅,也常常在夜深人靜舍不得睡去的時候哄着我香肩半露讓他得以窺探裡面的風景,很多事情一旦開始往往就一發不可收拾,我們陶醉在這種別樣的情yu裡,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樂不思蜀,因爲時差的關係,他常常大白天地躲在wc裡和我視頻,他帶着我在想象的空間裡肆無忌憚地猖狂……
這一天上午,他那邊已經是深夜了,原本這個點他是不會出現的。他給我微信發來了一張他的照片,看着整個人的臉色特別的蒼白,他說:“老婆,我拉肚子了,晚上拉了好幾次,可能是吃的蔬菜沙拉有問題。我睡不着了。”
我擔心地說:“沒事吧?那你起來去看看醫生吧。你這樣,我會擔心的。”
他大概沒有力氣打字,發了一段語音過來,聲音聽起來特別地虛弱,他說:“寶貝,沒事,估計就是吃壞肚子了,現在肚子疼得很,一個勁冒虛汗。老婆,我起來問叔叔拿點藥,一會兒我再陪你聊。”
說完,他就消失了。我特別的擔心,給他留了一大堆的言,他都沒有迴應。我心想這是怎麼了,他平時不管出現任何情況都不會不回覆我短信的。
我給他打了越洋電話,但是電話沒人接。這一下,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他說肚子疼得厲害,不會是生病了吧?
直到這時候,我才發現,我居然都沒有想着留下一個他的緊急聯繫人方式。這可怎麼辦纔好呢,直到下午2點,他還是沒有迴應。我真的慌了。
我給大個打了電話說明情況,大個從前經常去斯達家玩,和斯達的媽媽也挺熟悉的。我託大個問問斯達媽媽斯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個聽我這麼說也急了,他說:“你等着,我這就給他媽媽打電話。”
我掛完了電話,心裡依然強烈的不安,我打電話給關小河,關小河卻不以爲然地說:“哎,擔心什麼啊,可能就是鬧肚子去醫院了,忘記帶電話了。沒準一會兒回來他就給你回信息了。”
她一向心大,天大的事兒在她這兒也覺得不大。但是話雖然這麼說,她終究還是記掛我的。掛了電話後不久,她就屁顛屁顛地到我的教室裡來陪我了。她坐在我的座位旁邊,然後說:“不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我想我還是陪着你好了,不然以你的個性又得坐這兒糾結大半天了。”
說完,她握着我的手給我假設了好幾種情況,告訴我不會有事叫我別太擔心。過了一會兒,大個給我回了電話,大個說:“炎顏,我打聽到了,斯達是食物中毒了,現在還昏迷在醫院沒有醒。他媽媽已經趕往美國了,不過別擔心,那邊有人在照顧他。你在哪兒?我現在過去找你,你別難過啊,我馬上就過來。”
什麼?食物中毒?還昏迷了?……怎麼好好的會食物中毒,昨天他還活蹦亂跳的,怎麼今天就食物中毒了,我突然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關小河察覺到了我的異樣,她拉着我的手說:“怎麼了怎麼了,別哭,你別哭啊,斯達怎麼了?大個打聽到了什麼沒?”
我木然地點點頭,我說:“大個說,斯達食物中毒了,現在昏迷着躺在醫院呢,怪不得電話沒人接,可能電話根本就沒帶着。”
關小河滿臉驚訝,她說:“不會吧?我去……這麼慘。那怎麼辦?你也不能去美國看他,而且他那個媽估計肯定趕過去了,你去了也沒戲。”
這些都是在我腦海裡盤旋着的,思前想後,我做不了任何事。大個這時候已經趕了過來了,大個一屁股坐在我們旁邊,抹了一把汗說:“炎顏,別太擔心了,我會不時問斯達媽媽情況的,一有確切消息就告訴你。”
我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胡亂地翻了幾下書本,卻沒有看一個字。關小河見我這樣,索性拉着我說:“我看你這樣今天唸書也念不進去了,走吧,我們回家去,坐在家裡等。今天我們兩個都不上課了,我們陪着你。”
大個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水,然後站起來說:“走吧,我們也別坐這兒了,一會兒老師來上課了。”
我被他們拉了起來,一起回去了我們的小屋。他們兩個打開了電視,我們三個人悶悶地坐在沙發上,我沒有說話,他們兩看着我這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都沉默了。
他們一直陪着我在客廳待到了晚上,大個算了算斯達媽媽到達美國的時間,然後打去了電話,和斯達媽媽聊了一會兒之後,他掛掉電話然後大鬆了一口氣,他說:“炎顏,斯達沒有什麼大的危險,不過人還在昏迷狀態,估計等他醒了,他就會給你回信息了。放心吧,別太擔心了,他那邊有挺多人照顧着,他會沒事的。”
我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但是一想到他還昏迷着,心裡又一陣陣地發緊。接下來的兩天,我發過去的信息他依然沒有回覆,我擔心地整天都吃不下睡不好,生怕他有什麼意外。沒有辦法聯繫到他,我只能通過微信給他一遍又一遍的留言,這樣他醒來後就能看到我的留言了。
第三天的時候,大個終於告訴我斯達從昏迷中醒過來了,現在人好多了,再住幾天院就可以出院了。我聽聞,忍不住給他打去了電話,還好,電話還是通着的。
響了沒有幾下,那邊就有人接了,我一陣狂喜,我說:“斯達斯達,是我,你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電話那邊居然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她說:“喂?你是哪位?”
我愣了一下,但是隨即意識到這個聲音是郝怡雯的聲音。我有些尷尬地說:“內什麼,你是郝怡雯嗎?我是炎顏,聽說斯達生病了,我特別擔心,他現在怎麼樣了?”
這種語氣讓我自己都覺得很不爽,明明我纔是他女朋友,怎麼我會比一個外人還不清楚他的情況了,我忍不住跟自己生起氣來。
郝怡雯在那邊長長地“噢”了一聲,然後說:“噢,炎顏,你好。斯達沒事了,已經醒過來了,不過他現在接不了電話,他還不能開口說話。而且,阿姨一直在他身邊守着呢。你給他發的信息我都給他看了,我知道你很擔心他,但是他一時沒有辦法回覆你。他說讓我轉告你,這幾天千萬別給他打電話或發信息,不然的話,他媽媽知道後果很嚴重。”
她的聲音還是那樣嗲嗲的,語氣聽上去倒是挺中肯的,我心想,也是,這個節骨眼被他媽媽發現,指不定又鬧出什麼事來,總歸是斯達的身體要緊,我說:“行,我知道了。那你能把你的聯繫方式告訴我嗎?我想請求你一件事,每天把他的情況告訴我一下,行麼?”
她倒是很乾脆利落地說:“行,我把我微信給你,我每天給你發一張他的照片,如何?”
我們商議好後,我掛斷了電話。掛了電話反覆想了想她的話,突然就覺得不對勁了。爲什麼我打電話是她接的?爲什麼我發的信息都是她先看到的?
我心裡頓時有了很多疑問,但是想想,現在也不能計較那麼多了,我只能指望她給我發一些斯達的信息,那樣比大個去斯達媽媽那兒費勁打聽強多了。於是,我加了她的微信,她很快通過了我,我一時好奇打開了她的朋友圈,結果我一下就看到了斯達生病當天的畫面。
那天,斯達告訴我說他去參加朋友的聚會。可是,郝怡雯的朋友圈裡,分明是斯達坐在郝怡雯的旁邊,周圍都是一堆外國友人。郝怡雯在微信裡說:“謝謝哥哥幫我組織的這一場生日party,過得特別happy,謝謝哥!”
那一刻,我的心涼了半截。斯達居然對我說謊了,他還從來沒有幫我策劃組織過生日派對。他們在美國,到底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郝怡雯給我發了一個奸笑的表情,我盯着那表情,突然覺得那表情好富有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