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太得知自己的孫子已經從手術室裡出來,都來不及找莫家的人算賬,就帶着顧夫人匆匆的來到了醫院,醫院的病房裡圍滿了醫生和護士,叮囑着病牀上的男人,
“顧少啊,你這手啊,可是要好好調養啊,若是調養好了,以後雖然重力的活不能做,但是輕微的還是可以的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醫生的話才完,身後幾條傳來顧老太太威嚴的聲音,拿着病歷本的手頓時一抖。
心裡無限哀嚎,爲什麼?爲什麼王讓他來醫治這尊大佛啊,爲什麼?究竟是爲什麼啊?
心裡惶恐,然而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硬着頭皮,轉過頭,看着顧老太太那氣勢洶洶的樣子,醫生膽顫,卻還是硬聲道:
“顧少的手太近距離的面對槍口了,整隻手的神經和筋脈都已經嚴重受損…”
“你回答我,這隻手是不是廢了?”
醫生的話被老太太嚴厲打斷,在老太太那要吃人的眼神下,忍住自己內心的驚恐,忐忑開口道:
“理論上…是…是的…”
霎那間,整個病房都寂靜了下來,誰都不敢在此刻開口,過了片刻,顧夫人走到病牀邊,看着自己一言不發的兒子,心疼的看着那隻手,眼淚嘩啦啦的就下來了,
“你說你,怎麼不多帶些人?你這以後…要讓媽媽怎麼辦?看着難受啊…”
顧疏遠伸出自己另外的一隻手,拍了拍顧夫人的背,聲音雖冷硬,卻也還算溫和,
“不是還有一隻手嗎?”
話說出口,整個病房的氣氛更加嚴重了,深夏的江城熱的要死,偏偏這病房裡,冷的不行。
幾名醫生和護士都垂着頭,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誰都知道,這江城的顧家老太太可是出了名的刁蠻。
就是連顧夫人想哭都只得哭的小聲。
良久,顧老太太一揮柺杖,把病房裡面所有的人,包括顧夫人都統統的趕了出去,在病房裡和顧疏遠徹夜長談,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也不知道顧疏遠對顧老太太說了什麼,又或是祖孫兩人做了什麼交易,之後,顧老太太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插手過顧疏遠和莫存希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直到天涯另一邊的莫存希將離婚證從天涯另外一頭親自寄到顧疏遠手裡邊時,顧老太太當夜就坐上了私人飛機飛往莫存希所在的地方,和莫存希相見,那一夜,異國的小燈也亮了一夜,之後顧老太太交出了顧家的家權,把所有的關聯着顧家命脈的所有一切一切親自交到了自己孫子的手裡,徹徹底底的從顧家的掌權上退了下來。
可顧老太太還是恨莫存希。
難熬的一夜,第二天顧疏遠就從病房走了出去,不顧自己手上的槍,不顧後果,穿戴的整整齊齊,西裝革履,隨着陳瑞一起去了顧氏,臨走前,被那主治醫生帶着好些護士堵在了病房門口,
“顧少啊,身體是你自己的,可我的命,我們的事業是你的啊,你可千萬千萬不要出院啊,老太太知道,我們十個都不夠老太太罵的啊…”
顧疏遠不爲所動,爲自己繫上西裝的最後一顆鈕釦,邁着那修長的大長腿就走,那醫生死死地把主了門,哀怨又害怕,
“我是你的主治醫生,你要去哪帶着我們一起去吧,顧少,我說真的,你的手傷是真的馬虎不得啊,一個不小心是會截肢的啊,你要是殘了,媳婦都跟人家跑了…”
不能讓這祖宗出院,不能啊,昨晚老太太臨走的時候就說了,治不好顧少的手,所有人都統統滾出醫院,滾出江城…
他們惹不起老太太啊…
顧疏遠聽着醫生的話,腳下一頓,歪着自己的頭看着那個醫生,醫生以爲自己的話起作用了,把門擋的更加死死地,聲淚俱下,
“顧少啊,我是說真的啊,咱們就在醫院把手治好了再說行不行?要出院也先觀察幾天再說,可是今天才第二天,顧少,你想想自己,想想你媳婦啊…”
顧疏遠冷笑,眼裡一絲嘲弄,莫存希那個女人昨天晚上就沒見人了,她知不知自己傷的有多重,是爲了誰?結果那個女人不但不領情,反而過來對着自己冷嘲熱諷一番,就走了,就走了…
人去哪了?鬼才知道…
“媳婦已經跑了…”
話落,那醫生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連忙道:
“那咱就更應該好好醫治了,等手好了,再把媳婦追回來,你這樣手不好就出門,你是爲了什麼啊?我們回去…”
顧疏遠涼薄的眼落在醫生的身上,嘴抿的緊緊的,眼裡一絲苦澀,
“爲了一個混賬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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