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爲了驗證莫存希自己說的話的真實性,當天晚上,梅教官從江城帶來了一個人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震驚於那個人的出現,也震驚於莫存希的決定。
當場,司南就揮袖離去,一席落寞的背影消失在山崗的黑夜中。
呆蒙一席嚴肅的軍裝着身,那腰間的腰帶,將那精細的腰勒的堅挺,頭髮已經被剪成了小平頭,露出那白皙還有些稚嫩的臉頰,站起的筆直,對着許久不見得莫存希,標標準準的行了一個軍禮,大聲道:
“江城市軍區總隊士兵戴蒙就位,敬禮。”
莫存希回望着呆蒙,那歷經了滄桑的眼,落在呆蒙那稚嫩的臉頰上,擡起自己的手,聚在太陽穴下側,回着呆蒙的軍禮,朗聲應道:
“敬禮。”
兩人看着彼此,對着彼此敬着軍禮,縈繞在彼此心頭的是彼此間隱藏了很多年的秘密和感情。
呆蒙的眼中充滿了那無法言說的激動,眼眶中都是淚光。
許久之後,呆蒙啞聲開口喊着莫存希,
“莫莫…姐姐…”
莫存希收回自己的手,忍住自己的眼淚,上前一步,抱了抱呆蒙,拍打着呆蒙的後背,聲音不覺哽咽,
“小子,不錯,纔多久沒見,成熟了不少,還知道叫姐姐了,我家莫存奕從來不叫我姐的…”
呆蒙回抱着莫存希,嗅着那人身上獨特的清香,喃喃的喊着,
“姐姐,姐,姐姐,姐姐…”
莫存希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應着呆蒙。
“江城的學業都結束了吧?”
呆蒙點點頭,“嗯。”
當初莫存希走的時候,讓李深留給了自己一張卡和一把鑰匙。
他知道那是什麼?
那是莫存希留給他在江城的家和餘下一年在江城所有學費的花銷。
好讓呆蒙什麼都不用操心的在江城完成自己的學業,然後再去部隊跟着莫存希學習狙擊。
他知道,也知道那是莫存希留給他的路,兩條人生選擇的路。
摸着呆蒙的腦袋,莫存希一陣欣慰,
“那就好,那就好,以後要是不想待在這裡了,轉業或者退役,你還有另外一條路可以選擇去走,以前的那些日子都離你遠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都會好起來的。”
忍住想哭的衝動,呆蒙只是看着莫存希一個勁兒的點頭。
也是那一晚,唐妖和謝西他們才知道,莫存希隱藏的過往中不止是陳絲樂,還有那些一個個能夠改變一個人一生的決定和舉動,也是那時他們才懂得,這些年看似平靜無波瀾的時光裡,莫存希真的做了很多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可是這些事情卻在後來,終成爲一本關於莫存希的書上,那掩蓋翻過的一頁頁寫滿字跡的頁紙,讓人再拿起來看的勇氣都沒有。
江城這邊的陳絲樂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顧疏遠的到來,卻等到了江雅他們聘請的律師帶着警局的人到來,拿着手上的律師函和陳絲樂簽單的那些單據,在顧家的客廳裡,當着所有人的面,告知了陳絲樂所有的事情的後果和其罪行需要承擔的代價是什麼。
陳絲樂驚慌中,再給顧疏遠打電話,然而那邊的電話已經提示着陳絲樂不在服務區中。
讓陳絲樂坐牢比讓陳絲樂去死更難受,死一了百了,可是坐牢。就是日日夜夜的煎熬,度日如年的絕望。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阿遠他怎麼可能會不管我,怎麼可能會不管我,怎麼可能?”
那珠寶經理看着陳絲樂已經鬧了太久,鬧到現在都沒有消停,也逐漸變得不耐煩,卻還是忍着自己的職業素養,上前詢問着陳絲樂,
“陳小姐,我們也不逼你了,若是你實在拿不出來的話,陳小姐,我們也是可以寬限你兩天的,你看如何?”
珠寶經理的話才說完,陳絲樂“刷”的就擡頭,惡狠狠的瞪着那珠寶經理,眼中的那種兇狠讓那經理的心都不由得驚了驚,還是硬着頭皮道:
“陳小姐,您看如何?”
說着那目光還撇了撇那律師身後站着的兩名警察,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這麼多的東西以這種辦法性塞給我,你們經理也不怕撐死,怎麼?和自己的妹妹內鬥結束了?”
珠寶經理笑笑,“陳小姐的話就不讓人樂意聽了,這些東西可都是你自己要買的,單據也是你自己籤的。和我們經理又何干系?”
自知自己已經再無退路,人在外面還好說一點兒,若是自己真的進去,就真的進去了,不會再有人來幫助自己,況且江雅原本就是衝着自己來的,若是讓江雅得逞了,那豈不是讓江得意成什麼樣子?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絕對不行。
自己還沒有等到莫存希回來,拿到要拿的東西,怎麼可以就先敗掉,不可以,不可以,絕對,絕對不可以。
想着,想着陳絲樂垂下了自己的頭,冷眼的看着那珠寶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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