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疏遠哀嘆,眼神幽怨的夾帶自己的兒子,奔向了極其想要活着,求生慾望特別強烈的路上。
帶着兒子一起逃生。
“莫夕辰,這件事,我替你扛下來了,你準備怎麼報答你爹?”
莫夕辰想了一會兒,問道:
“你想如何?”
顧疏遠拍了拍莫夕辰的腦袋,
“不是想如何?是你想如何?”
氣氛凝固半天,想了想,莫夕辰才勉爲其難的道:
“那好吧,我勉強一點兒,在莫存希的面前給你…說一丟丟好話…”
顧疏遠頓時驚喜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的問着自己的兒子,
“可當真?”
莫夕辰點頭,“就一丟丟,小指甲殼那麼一丟丟,不能再多了…”
一啪即合…
於是在自己兒子這巨大的條件誘惑下,顧疏遠坐在辦公室裡面,忐忑半天,人生中第一次有點慫了。
醞釀半天,然後給江城的梅教官打了電話,
“教官…我是顧疏遠…”
三言兩語,給梅教官說着這個事情。
那邊果不其然的…沉默了好久,好久…
突然“啪”的掛斷了電話…
顧疏遠忐忑不安,看着坐在桌子上的兒子,
“這件事情…已經不能用報告來衡量我,我感覺…”
莫夕辰點了點頭,一臉無辜的看着自己的爹。
半會兒,電話又響起,顧疏遠連忙接起,就聽到梅教官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我現在在椅子上坐着,你再重新說一遍…”
顧疏遠頭一次忍着自己不安的心,故作淡定的給梅教官彙報,
“軍官證丟了…”
最後得到的結果就是顧疏遠在電話的這一頭,聽到了梅教官驚恐的大叫了一聲,“啪”的又把電話掛斷了。
半個小時以後…
顧疏遠收到了來自梅教官的信息:
荒唐,荒唐,你們簡直是太荒唐,二十頁的報告,滿滿當當的給我寫好,遞迴江城,言語必須要懇切,用錯一點兒標點符號,都絕對不可以,回來之後,校場見…
僅僅最後一句,回來之後,校場見,顧疏遠都已經徹底的明白了後果是什麼?
從來沒有寫過那麼多頁報告的顧疏遠,被自己的兒子坑成了狗。
腦瓜疼,腦瓜疼啊。
氣氛凝固,父子倆大眼瞪小眼,良久,顧疏遠覥着臉,求助了齊浩,
“喂,兄弟…”
然而,話就只說到一半,卻被齊浩在那頭,
“老子最近都在尋找求生慾望,你還敢來找我?你自己兜着吧,威脅我…也沒用…”
然後,無情,果斷的掛斷的電話。
徒留…顧疏遠一個人面對整整二十頁的報告,欲哭無淚。
再次嘆道:
自己生的兒子,就是含着血淚都要寵着,必須要寵着,誰讓他是莫存希的寶。
然後又無比的哀怨着。
爲什麼不是一個女兒?爲什麼?爲什麼?
。莫夕辰面對自己的爸爸這個樣子,那在自己心目中的完美,沉穩冷靜,又優秀英俊的形象頓時一落千丈,覺得此時此刻的顧大,真的很慫,膽子比他還小。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顧疏遠一向面對莫存希的事情都慫。
而且特別慫。
求生慾望又極其的強烈。
烈日炎炎下,奔跑着,莫存希忍住自己喉嚨中傳來的腥甜,忍住自己身體上的不舒服,在這烈日爲自己的錯誤承擔着後果。
只要再堅持一個月,一個月,就給謝西他們在這裡,她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一個月。
無論再不舒服,一個月就可以了,一個月。
巨大的太陽下,一羣人氣喘吁吁的,安晟帶着所有的軍幹站在校場的圍欄邊看着,面對這一羣人,他就是要看看究竟他們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他們可以堅持到什麼時候?
一個個都厲害了。
還不能說了。
一衆軍乾的人,看着那一羣新兵和莫存希他們來來回回的跑着,將校場上所有的訓練項目,做了一遍又一遍,卻仍舊不喊累,未曾倒下一個。
就是再辛苦,再累,也都咬牙堅持着。
不禁也在這裡面看到了那一羣新兵的意志力和江城四連他們真正的實力。
“他們訓練到現在,也總共不到三個星期,這一場展現出來的極大意志力和堅韌,也着實讓我們刮目相看,我們之前對這一羣新兵的質疑和懷疑,是不是我們做錯了?”
一羣年長的軍幹們,站在那裡,看着校場上的他們,眼裡都是讚歎。
“不止做錯了,我們之前連帶四連的能力也一起懷疑了,懷疑一個軍人的戰鬥能力,我們之前就不止是在懷疑他們,更是在懷疑江城的軍區,懷疑爲我們執行多次任務的王牌戰隊,更是在懷疑我們自己的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