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把X82M的源碼拷進了孫家輝準備好的軍用U盤中，看着他搓着雙手，兩眼發光的查看代碼的樣子，江遠深深懷疑這個傢伙有沒有女朋友。
江遠想了想還是善意地提醒道：
“你們只要源碼能看懂嗎？要不要我給他簡單講一下？”
蘇琳淡淡地笑道：
“不要小看軍方的專家。趁他檢查，我們談談你的要求吧。”
是嗎？
江遠惋惜地看着還滿臉興奮的孫家輝，又想起自己被《信息基點理論》支配的痛苦，只能感嘆一聲真是可憐的娃啊：
“那......好吧。”
蘇琳直接開價道：
“我們瞭解道深思科技正在準備參加華雲網科的機房拍賣，由於華雲網科有政府背景，我們可以免費把機房提供給深思科技使用5年，作爲X82M算法源碼的一部分補價。”
江遠看到開始商務談判，立即把主導權交給李晴瑜。
李晴瑜也不客氣，馬上接過話笑道：
“蘇小姐，你知道谷歌給深思科技報價的北美大區X82M一年授權費是多少嗎？3億美元！而我們準備在北美大區發放三個授權，全球則被我們劃分成七個大區。而且，他們只要使用授權，還不要源碼。敢問蘇小姐，源碼價值幾何？華雲網科機房的估價是多少？”
蘇琳沉默了一下，小聲道：
“那......10年？”
李晴瑜聞言，眼睛微微一眯，氣勢更足了。
江遠聽得差點笑出聲來，軍方怎麼派出這麼一個雛鳥來談判？
他趕緊走到孫家輝身邊，看看這個可憐的小夥子情況如何，免得直接笑場就不好了。
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孫家輝就已經從一臉興奮變成了一臉懵逼，腦海裡更是一團漿糊，完全搞不清自己究竟在看什麼東西。
他彷彿回到了剛學會編程那會，正興致勃勃地拿着if/else玩耍時，突然碰見有人用神奇的卡馬克數解開方，頓時傻眼了。
得！
這位已經蒙了。
江遠苦笑着拍拍孫明輝肩膀：
“要不要我給你講講？”
孫明輝擡起頭，一臉懵懂，雙眼完全沒有焦距，腦子中盤旋着經典三問。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幹什麼？
......
在李晴瑜的逼迫下，蘇琳節節敗退，很快就把軍方的底線吐露了出來，江遠拿到了最終的協議。
作爲江遠提供X82M算法源碼的代價：
首先，華雲網科會把機房免費提供給深思科技使用50年。
50年？
50年後這批服務器早就淘汰了！
這根本就是直接送了深思科技一個現成的機房。
其次，官方對海上漂浮城市的態度是隻要不涉及主權問題，隨意即可，後面當地政府會有專人來談。
這也不錯。
然後，針對深思科技目前遇到的輿論困境，官媒《華國國民日報》會盡快給深思科技一些直接支持。同時蘇琳將掛名深思科技的董事長助理，專門負責代表官方與深思科技溝通工作。
這點是讓江遠最滿意的，官方表態會讓深思科技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還讓自己獲得了與上層對話的渠道。
最後，軍方提供四名可靠的退役特種兵，給江遠擔任保鏢。
至於這些保鏢會不會是官方的監視眼線，江遠倒是很光棍。
既然任務的目標是巨龍崛起，那就決定了他必須跟國家站在一條線上。
如此考慮的話，監視就監視唄，只要不影響自己的正常公司運營就行，個人安全也有了保證。
最終，孫家輝也沒給出明確的報告，只好把源碼傳遞回去，交給需要的地方。
不過他離開的時候，看着江遠的眼神已經從佩服變成了崇拜，那眼光過於肉麻，江遠簡直不敢直視。
......
......
晚上11點多，軍營的一個辦公室還亮着燈。
檯燈下，蘇琳正一邊聽着錄音筆一邊仔細回憶着白天與江遠交流的過程，逐字逐句地把文字打到文件裡，最後形成報告。
作爲未來可能與3931產生關係，同時又被長者關注到的關鍵人物，江遠的一舉一動都會被記錄下來仔細分析。
尤其他又出過國，這種監視分析很可能直到獲得最終信任前都不會放鬆。
正因爲如此，蘇琳極爲冷靜，猶如一個局外人一樣回憶着白天的交流過程，一個字一個字地打着。
“......目標極爲理智，自控能力很強。他完全沒參與具體商務談判過程，全程都由李晴瑜負責。哪怕我故意表現得極爲稚嫩，目標也沒插手談判。這不僅說明目標極爲信任李晴瑜，也說明了他非常明確瞭解自己的優勢和劣勢，哪怕對手極弱，他也依然極好地控制住了個人表現欲......”蘇琳寫下這段的時候，臉上非常冷靜，完全沒有談判時那種進退失據的不堪。
“......X82M算法源碼已經上交。根據隨行技術專家的彙報，他完全無法理解這個源碼，這遠遠超過了他的理解能力和知識範圍，也就無法判斷目標是否有藏私。具體結論，請基地專家代爲評價......”
“......目標較爲好色，整個交流過程，他掃視我的臀部3次，腿部21次，腳部10次，這超出正常人的觀察頻率，有明顯戀腿傾向，完全符合其他同志的分析......”
“......目標較爲散漫懶惰，整個交流過程110分鐘，他只在開始時坐直了3-4分鐘，其他時間大多癱坐在沙發上。他給隨行技術專家講解X82M算法的時候，腳甚至是翹在桌子上的......”
“......目標.....”蘇琳寫着寫着難得地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繼續寫道：
“目標極爲愛國，但是很偏激。他狂妄地宣稱兩年建設海上漂浮城市，十年幫助祖國崛起。態度非常堅定，無法觀察出表演成分。請求上級派出人員複覈......”
“......綜上，目標道德水平堪憂，但是極爲愛國，可以挽救......”蘇琳剛打上挽救兩個字，又猶豫着刪掉，改成‘可以考慮接觸3931’。
蘇琳檢查了三遍，上交之前又猶豫了下，想到江遠偷偷掃過自己大腿的樣子，便控制不住地惱怒起來。
雖然三番五次告誡自己要冷靜，但是還是劃掉了‘可以考慮接觸3931’，又換回了‘可以挽救’。
她沒在報告裡寫的是，江遠看了自己大腿21次，卻看了李晴瑜28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