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燈光徹夜不休。
“這就是真正的天才嗎?”王江神色複雜地看着前面正滔滔不絕地講解方案的江遠。
困擾了自己十幾天依然毫無頭緒的問題,到了江遠這裡彷彿變成了幼兒園的題目一般。
江遠只是拿着自己提供的數據思考了半個小時,然後就用DT2創建了一個‘虛擬辦公室’,把這裡的研究人員都加了進來,然後就開始講解他的方案。
剛開始講解時,包括王江在內的研究者以爲江遠只是想進行頭腦風暴,不是很在意。
只是講了幾分鐘,所有人都震驚了。
江遠已經有了最終的解決方案!
所有問題都徹底解決!
真正的完美無暇!
這還是人?
說好的通宵呢?
半小時後,江遠停了下來,他說得口乾舌燥,接過林如清遞上來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才拍拍手笑道:
“所有方案就是這樣了,大家還又沒有什麼疑問?我是不是有沒考慮到的地方?王院長?”
“啊?”王江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回想江遠的方案。
作爲頂級研究者,他的記憶力非常好,哪怕有點走神,也依然記住了江遠說過的所有話。
王江思考了一下,就道:
“沒有問題,我認爲方案可行,就是資源消耗比以前增大了兩倍,除此之外問題不大。”
“嗯,也就是說再生一根手指成本攀升到500萬以上了?”江遠問道。
王江道:
“是的,這只是一根手指,如果是整支手臂,估計至少上億。”
考慮到這只是最簡單的四肢,如果是體內臟器,估計價格還要攀升一到兩倍。
這個價格太昂貴,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夠享受到的,甚至連普通的億萬富翁都要慎重考慮。
拿自己一輩子積累的財富換一個健康的組織器官,到底值不值?
榮華富貴換健康,說起來容易,實際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極難下決心的。
江遠沒有立即回答,先反思了一遍,確保沒什麼問題後,這才意猶未盡地關閉了學霸時刻。
這次能這麼快解決問題,是因爲‘觸類旁通’又觸發了。
截至目前爲止,在過去幾個月的研究中,他已經在基因技術上積累了十幾種技術。
有通過科技定向進化獲得的‘高速體幹細胞培育技術’,‘局部快速生長技術’,‘通用型肌腱、肌肉、軟骨與骨骼再生’等關鍵門檻技術。
也有很多是在用學霸時刻研發時,激發了‘觸類旁通’獲得的強化技術。
比如‘半月板運動間再生’,‘自體幹細胞製備技術’等等,昨晚又獲得了一個‘器官生長控制自適應技術’。
這些技術作用也很大,直接推動了基因研究進展。
可以這麼說,在基因技術上,這個實驗室已經超過了當今世界頂級水平至少20年。
如果不考慮制約研究進展的周邊工具的話,也許還能再加個10年。
不過目前只有實驗室方案,江遠可以肆無忌憚地堆成本來解決問題,工業化普及還遠遠看不到盡頭。
不過現在問題已經越來越麻煩,越往前研發,周邊工具就成爲越來越重要的制約。
江遠已經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比如,只要不計代價,華國的汽車集團完全能手工打造出一輛不亞於奔馳S級的豪車。
如果想工業化批量生產那就很困難了。
衝壓生產線精度不高,就無法生產出嚴絲合縫的車身。
焊接車間技術不過關,就無法足夠快地焊接出足夠安全的車身框架。
塗裝不好,車輛抗蝕抗鏽能力就不足。
總裝車間更復雜,質量、成本、速度三者如何平衡,是永遠困擾業界的難題。
實驗室的做法就像手工打造,當然一切以實現功能爲最優先。
但是成本過高的話,如何轉化成普及性的產品,就是很複雜的問題。
至於王江的擔心成本問題,也非常有道理。
不過江遠完全不擔心,大不了再進化一次成本控制唄。
“成本是我的問題,不是你的。你們休息後就準備測試新方案吧。”江遠微笑,然後對林如清道:
“這個實驗室的大概情況你也瞭解了,我會把它劃分到深思計算下,當然實驗室還是屬於深思研究院的一部分。以後王院長有什麼需要,你們可以直接交流。”
劃分到深思計算?
我們不是基因研究嗎?
跟計算有什麼關係?
王江奇怪地看了江遠一眼,不過並沒有問出心中的問題。
至於把實驗室劃分到子公司管理,這倒沒有什麼特殊的。
深思集團有很多獨立的實驗室都是這麼管理的。
實驗室一方面隸屬於深思研究院,一方面它們也會按照各自的研究方向由相應的子公司進行日常管理,方便平時的任務分配和資源調度。
比如深思海洋研究院就歸深思海洋管理,腦橋實驗室由深思科技管理,405實驗室由深思能源管理。
......
......
“什麼?又有六家高科技公司在遊說終止針對深思集團的政策?”普朗特聽得一頭霧水,他憤怒地瞪圓雙眼道:
“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在幫助他們打敗邪惡的華國企業?”
幕僚長無奈地苦笑。
作爲一個40後的老派地產資本家,普朗特對新時代經濟的理解其實很有限。
他曾經眼看着鷹國用更好用更便宜的電器和汽車產品幹挺了如日中天的膏藥旗,從此無比信奉一條簡單粗暴的商業策略:我的商品比你的好,而且你的沒法賣,那我就贏了!
基於這種思路,他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毛衣戰,針對華國的優勢產品加徵了關稅。
他意識中的對抗,還是跟四十年前一樣,是產品的對抗。
只要打敗了華國的產品,華國人就輸了,所以他執行了禁售和加徵關稅,完美復刻了40年前的戰術。
可惜,現在已經與上個世紀鷹國打膏藥旗時完全不同了。
那時,鷹國和膏藥旗國各自都有完整的汽車產業鏈,鷹國自然可以不買膏藥旗國的產品。
現在不同了,現在的玩法叫全球化產業鏈,也就是很多產品的產業鏈分佈在全球各地。
按死了華國的產品,就會導致一系列連鎖反應。
比如普朗特就曾親自下場,直接‘制裁’了華國大企業華興。
他沒想到的是,華興一年生產近5000萬部手機,現在被按死,那麼南棒生產屏幕的廠家受損,膏藥旗生產內存的廠家也受損。
當然兒子們流血鷹國是不會管的。
但是高通每年70%的手機CPU賣到了華國,華國手機企業被打擊,導致高通銷售量暴跌,這就很痛苦了。
除此之外還有生產鎂鋁合金製造手機外殼的鷹國鋁業,生產手機工程塑料的杜邦,生產陶瓷的鷹國HED等等。
所以,後來鷹國解除了華興的禁令,普朗特的說法是“這是因爲華國的那個人給我打了電話,所以我放過華興一馬”。
這根本就是扯淡。
普朗特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他只是爲了救高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