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059 俗人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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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串連貫突兀而熟悉的鋼琴旋律突然再次響徹整個餐廳。只是同一首曲子連續第三次響起,自然吸引了更多的目光,只是這一次,這一串音符剛剛彈完,琴音便突然戛然而止。

在無數怪異的目光中,王世子擡起雙手輕輕甩動了兩下,剛纔的試音他還算滿意,證明了已經刻在他腦海中的按鍵順序沒有錯漏。在輕輕活動了手掌後,他的十根手指再次正式搭在了琴鍵上。

此時大多數的目光,在看到臺上換了個年輕人後都露出瞭然的一笑,隨後不在注意這邊。年輕人嘛,見獵心喜想要露一手自然可以理解,或許是帶了女朋友想顯擺一番鋼琴手藝嘛,誰沒年輕過呢。

不過唐森等人所在的席位上,所有人的表情卻分外精彩起來。雖然剛纔只有短短一小段旋律,但是表現出的功力哪像一個從沒摸過鋼琴的初學者?聽起來似乎不比靠剛剛臺上那個靠着彈琴吃飯的琴師要差吧?

不等衆人緩過神來,華麗的鋼琴聲再次響起,熟悉的旋律再次充斥所有人的耳際。只是這一次沒有在停頓,從最初的鮮亮明快,到中段的慷慨激昂,以及落幕時的低沉,一首《加勒比海盜》再次重現在衆人耳邊。

一桌子人都呆了,尤其是顏曉夕,她突然發現自己對這個正坐在鋼琴前,一板一眼演奏的傢伙生起了強烈的好奇。

新聞中說他來自窮困的大山,哪有可能接觸鋼琴這種東西?可此時卻偏偏在聽過兩遍鋼琴師的彈奏後,就能親自在臺上演繹起來。

網上圖片中的他總是一副看上去淳樸憨厚的樣子,可偏偏詢問自己名字跟電話時,卻顯得氣勢十足,更是強勢無比的在整個寢室人面前毫不掩飾的表示要追求自己。

而剛剛在飯局上,雖然交流不多,但是每次開口詢問自己時那強勢而又溫柔的語氣,更讓女孩兒的本就柔弱的內心像被什麼觸碰了,眼神中的困擾也越來越濃……

至於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韓娟的手掌已經快捂住整個臉了,只留下一雙眼睛在指縫中若隱若現,而唐森的嘴巴張得老大而不自覺,至於嶽玲玲,勾起的嘴角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放平,眉毛跟鼻子都微微皺了起來,根本分辨不出這到底是個什麼表情,至於她身邊的女孩兒,整個人已經徹底呆住了。

其實即便是不懂鋼琴的人也能聽出兩者彈奏的區別。鋼琴師彈得抑揚頓挫,感情豐富,而王世子卻完全就是將整首曲子熟練無比的彈了下來,也僅僅如此了。而這一點甚至能用眼睛看出來。

琴師彈得時候,搖頭晃腦,神色沉迷,身體偶爾還會隨着音樂的起伏而輕輕擺動。而王世子在彈奏時,神色肅穆而專注,腰桿挺得筆直,一雙眼睛更是一直死死盯着眼前的鋼琴鍵盤,這幅模樣,與其說是在彈琴,到真不如說是在對着電腦鍵盤,但是他偏偏就彈出來了。而且每個音似乎都準確無比。

尤其是站在一邊的琴師,看着王世子彈琴時的樣子那表情更是各種無語。估計是從來沒想過會有這種俗人,將藝術糟踐到這種地步。看看那始終顯得頗爲僵硬,笨拙的在琴鍵上舞動着的手指吧,這尼瑪是在彈琴嗎?

但偏偏手指這樣僵硬,卻從頭到尾沒有按錯一個音符,活生生的把這首節奏頗快的曲子完整彈了下來。當王世子按下最後一個音符後,他身後的鋼琴師明顯整個人都不好了。

“兄弟,鋼琴真不是這麼彈得!”雖然客人怎麼樣都是對的,但是這位鋼琴師顯然是被王世子打擊到了,依然表達出了自己的不滿。

“我知道!第一次彈,爲了速成只能這樣了,抱歉!另外今天謝謝你!”王世子頗爲不好意思的露出歉然一笑,輕聲道了句歉,隨後直接站了起來,朝着剛剛的桌位走去。

而鋼琴師則徹底傻在那裡了。

“第一次彈?剛學?速成?”這些詞不停在他腦海裡環繞着,直接讓他的思維停頓了。

好吧雖然王世子彈得在他看來的確是不堪入目,但要說這是第一次彈他卻是打死都不相信的?想當年他練琴的時候,光是讓左右手合拍都起碼用了足足半年時間,而且彈的還是爲練習指法而專門準備的簡單曲子。

這個年輕人倒好,竟然說他這是第一次彈?可能麼?不帶這麼裝b的好不好?鋼琴師內心各種腹誹着。

這些內心獨白王世子不可能聽到,就算聽到了也會一笑置之。反正他說的是實話,至於別人信不信從來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老頭子教過他誠實,所以除非涉及到他完全無法跟人分享的那部分秘密,他從來不會說謊。不過老頭子可沒有教過他,一定要讓別人相信他的話不是?

當然,此時正在瘋狂腹誹的絕對不止鋼琴師一個人,這邊還有一桌子人都跟鋼琴師一樣在瘋狂腹誹着。王世子這纔剛回到座位上,韓娟便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我說王世子啊,你這人不厚道啊!你以前真沒摸過鋼琴?該不是在扮豬吃虎吧?”

說完,還側頭瞄了瞄一臉全是震驚之色的嶽玲玲。

“嗯?”王世子剛想開口,但看了看一桌人的表情後,遲疑片刻道:“不能說沒摸過吧,我上過網的,還玩過勁樂團的!你們也知道,我來自於一個小縣城的村莊裡,鋼琴這種東西是真沒有!不過其實這種東西說白了跟遊戲差不多,無非也就是在鍵盤上按一按,記住鍵盤位置,把握好節奏就好了,也不難學吧?”

衆人默然,玩過勁樂團跟會彈鋼琴真的有一毛錢關係嘛?還有,上過網的是幾個意思?在座諸人誰特麼沒上過網啊?真的需要特別拿出來說嘛?

只是看着王世子那一臉爲難兼認真的表情,這真不像是在裝b啊!

半晌後,唐森才拍了拍王世子的肩膀,悶聲道:“兄弟,哥服了,哥真服了!玩遊戲能讓你玩出彈鋼琴的本事,這特麼上帝不但爲你打開了一扇門,還順便幫你開了扇窗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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